离开城市带着扈从骑马而来的男爵,他看到梅茨军队居然嚣张得进入到自己的军营。
而那些效忠自己的骑士居然在向某个人下跪。
都起来!不准跪!梅茨伯爵不值得你们下跪!
但无人起身。
男爵很诧异,直到自己亲自看到了那个头戴金冠的紫袍者,不禁浑身一哆嗦。
那么……高贵的我不值得你跪下效忠吗?金冠紫袍者高昂着下巴,一脸胡须随风飘扬。
男爵当然看得出此人身份高贵,毕竟其身后大量骑兵那威风赫赫的样子实在惹不起。
难道这就是梅茨伯爵本人?一介伯爵有资格头戴金冠?
你是谁?男爵眯着眼不怀好意质问。
放肆!金冠紫袍者高傲不减,而他的部下已经活动筋骨跃跃欲试了。我乃高贵的巴伐利亚公爵,帝国北方与东方的王者,所有斯拉夫人的主人……路德维希高调宣布了自己一系列名号。
我的上帝啊!居然是你?!
萨维尔纳男爵埃德蒙德做梦都想不到,本是敌人的东王***队如从地缝里钻出来似的,突然就已经现身阿尔萨斯。
只见路德维希突然拔剑:跪下!萨维尔纳男爵!向我效忠,可免兵祸。
话毕,他没有给男爵反驳的机会,仅以眼神示意自己的亲兵,于是一千余骑纷纷拔剑,金属碰撞声极为惊悚。
获悉阵线的下跪骑士们诧异又恐惧,他们对巴伐利亚公爵没有任何仇恨而好感也谈不上,但自己的封君毕竟站在罗马皇帝洛泰尔的阵营。
【鉴于大环境如此,
路德维希有充足的理由攻击整个萨维尔纳,废掉所有贵族,洗劫所有村庄以充军姿。
看看现实吧!
当前仅有巴伐利亚公爵带着规模不凡的亲兵骑兵在场,仅仅如此萨维尔纳的防备就已经被废掉。更何况在其后方有着肉眼可见规模堪称恐怖的大军。
难道,我的封地还能变成决战地?陷入尴尬中的男爵没时间多想。
男爵做出断然措施,他现在好不怀疑对方所自称的巴伐利亚公爵,这番麻利下马立即半跪,并拔出佩剑直接插在地上。
萨维尔纳男爵,约瑟夫·埃德蒙德·冯·萨维尔尼亚向巴伐利亚公爵……效忠!他最后一词咬得很硬,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做得很好。路德维希终于愿意俯下身来,看得出你并非特别情愿臣服于我。不过,你将保留现在全部封地,所有骑士也将如此。我也可以不要你为我的大军提供不可承受的给养,所以……
依旧半跪的男爵浑身汗水,仔细听这位大贵族的许诺堪称美妙,换言之此人必有别的要求。
我令你立刻加入这场战争,你全部的军队归入我饿麾下。当我军攻入斯特拉斯堡,活捉我如螃蟹一般缩在石头缝下的大哥洛泰尔,你!路德维希大手直指男爵的脸:将得到赏赐。现在,平身。
埃德蒙德一头雾水,他需要一点时间彻底弄清发生了什么。好在他头脑转得够快,意识到自己瞬间改换了门厅,为大战准备的一切措施瞬间就要改写。
也许,事情还不是很高吧!只要他们大贵族的内战不要毁了我的一切。男爵由此奢望,然背叛洛泰尔以成事实,他也从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倒是立刻接受了新现实。
男爵与二十位骑士只能期待着最终是远道而来的巴伐利亚大军取得胜利。
基于这种想法,在路德维希看来自己突然得到了以为大忠臣,乃至一支精锐新军
,以及整个萨维尔纳的农民,会有至少两千名武装民兵加入大军中。
显然路德维希要的是短时间扩充出更大的优势,以增加胜算。所以他完全不打算以一支疲敝军队直攻斯特拉斯堡。
源自北孚日山东麓山坡的左恩河静静穿行这片地区,它是一条平均宽度仅有二十米的小河,河流横穿萨维尔纳城,不但提供了居民用水,更由人们挖掘出的一些渠道为整个地区的农田提供灌既。
本时代左恩没有拓宽,更没有挖掘直通斯特拉斯堡的运河。
即便它是一条小河,一样是可以阻挠军队前进的屏障,只是它远逊于来茵河等大河,军队若是强行涉水通过需要找寻正确的浅滩渡口,或是花费一些时间搭建浮桥同行。
路德维希丝毫不愁过河,他占领萨维尔纳后即可直接利用本地的木桥,即便它并非大桥。
巴伐利亚、萨克森、图林根,以及强行征召的布里斯高民兵,大军故意驻扎在城市的西北方向的沿河区域。
基由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得以看出本地的贵族并非对自己的大哥忠心耿耿。暂时他要的也不是这些贵族改换立场后就对自己忠心耿耿,至少不可以再投入敌人怀抱。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大军故意在城外扎营。
此举在男爵看来实在是伟大巴伐利亚公爵的仁政,毕竟只要他们愿意攻击,小小的萨维尔纳城将瞬间土崩瓦解。
糟糕的行军终于告一段落,那些强忍着苦楚的战士一旦停下,紧绷着的弦突然松弛,一些负面事端随之开始。
腹泻之人需要调养,奈何这些人又大规模聚集在左恩河畔排泄,秽物混入河水,而战士又需要河水来烹煮麦粥吃上热乎饭。
萨克森人和图林根人会饶有兴致的等到麦粥被煮沸至稀烂,最庞大的巴伐利亚军也愿意等。
可怜的布里斯高民兵碍于过度饥饿,不等麦子煮熟就开始大快朵颐,最终肚子塞得硬如石头却有开始腹泻。
在建立营地的第二天,竟有二十余人因腹泻引起的严重虚脱死去。
路德维希可没功夫关心这个,少数士兵死于疫病无关紧要,大部分战士能作战就够了。
在他看来那些民兵真是要多少有多少,行军一样会减员,损失一些无可厚非,哪怕损失很多就从萨瓦尔纳立刻招募即可。
毕竟,这里一定有着大量因欠债而堕落的农奴,他们继续一个翻身的机会。
只要恩赐农奴们当兵作战即可免除一切债务乃至能分到战利品,再威胁他们的主人不放人就没收财产。试问,哪些下级贵族会反对伟大公爵的这点微小且合理的要求呢?
终于,路德维希兵不血刃进入萨维尔纳城,他金冠紫袍,连亲卫士兵也都衣着华丽。
同时进城的还有萨克森公爵柳多夫,与图林根候塔库尔夫。
民众站在大道两侧高昂着头颅向伟大的巴伐利亚公爵致意,他们欢呼雀跃以笑容迎接帝国东方的主人。他们必须如此,所有人都被男爵告知唯有哄好这位彪悍弑杀的大贵族,才能换来萨维尔纳的和平。
男爵骑着马却故意打扮得寒酸一些,虽然也穿着板甲衣,蒙皮的皮革与布料有着明显破损。马鞍破旧马镫生锈,连铁皮盔都有明显锈蚀。
男爵接应远道而来的三位大贵族进城,现在路德维希是这座城真正的主人,男爵成了寒酸的喽啰。
一座敦厚的石头堡垒横亘在路德维希面前,他端详一阵面露丝丝不悦。
埃德蒙德,你是男爵也有资格住如此堡垒?
好似苛责,男爵急忙解释:大人,我的家族仅是罗马废墟上重建了房子。亦如整座城,我们复建了它,连城市都排水道都修复了
。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现在你的堡垒暂时就是我的御所。
男爵心头一怔面露难色。
不情愿?
臣不敢。
不必担心。我只是暂住此地,不过你的居所也的确配不上高贵的我。继续走吧。
路德维希对整个阿尔萨斯地区当然有着认知,甚至他早就打了占有这地方的想法,奈何先王不得不基于长子更多富庶的整个来茵河谷都归了洛泰尔。
话是那么说,路德维希并非真的打算在此城久居。他对男爵没有十足信任,甚至担心自己遭遇偷袭暗杀。
他来此城只为找个合适的地点召开贵族军事会议,最新入伙的萨维尔纳男爵有义务参与。
男爵的家卷就在这里,衣着故作朴素的夫人打扮的好似女修道士,长子已经有成年的模样,小儿子还虎头虎脑。
看到埃德蒙德的长子,路德维希已经有了新想法。
这不,本没有资格与会的男爵长子埃德蒙德二世也被强行拉来。
这算什么?有着继承权的儿子被路德维希控制,臭小子被尊贵的君主哄上几句突然就热血沸腾。
埃德蒙德不懂儿子为何亢奋得面红耳赤,直到会议开始路德维希解释个所以然。
高处的石室有些很冷,寒冷令人脑袋清醒。而且这里处在高处,透过石窗望向东方,薄雾掩盖了斯特拉斯堡城的魅影。
路德维希坐在最尊贵的位置,其余几位也就勉为其难附和这个男人了。
他先看向急着说话的埃德蒙德: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你的儿子我很喜欢!他可以是勇敢的战士,但缺乏机会!想想看,洛泰尔不会给你这种级别的贵族更大,机会,而高贵的我则不同。
男爵勐一激灵:您?打断提拔我的长子?
正是。科尔马。路德维希明确指明之一地点,科尔马行宫现在洛泰尔手里?我有意在胜利后将科尔马赐予你的家族,我会否定教会对那里的管理权,它会成为男爵领,你的儿子可以成为科尔马男爵。
听得如此解释男爵也不澹定了。真的吗?我是说,如果……
当然是真的。路德维希严肃强调:那必须是我的行宫,我有理由得到它。而你……要给我提供必要协助。你对科尔马是否了解?当地驻军对否?洛泰尔军队主力又在何处?我听说他有五万军队,传闻为真?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埃德蒙德当然知道一些内情,却不可能为自己的解释打包票。
所谓五万军队的事情只是一种说法,具体有多少军队可能洛泰尔也不知道。但大部分在斯特拉斯堡以北驻扎,大量的粮食却储备在科尔马的粮仓。
路德维希听得津津有味,他愈发高兴:你的意思是,科尔马驻军极少?
可能仅有粮仓的管理者。那毕竟是教会辖地,像我这样的贵族根本无权涉足,想必其他贵族也如此。
既然如此,科尔马行宫岂不会成洛泰尔的居所?
并没有。唯有这一点我可以确定,罗马皇帝……哦不,是洛泰尔,您敌人,他全家就在斯特拉斯堡城内
对此路德维希不能完全相信:科尔马行宫是我的,当地粮仓也是我的。埃德蒙德,你要为我带路。而你的长子现在就作为我的近卫骑士。
他?我儿子,真的有资格?埃德蒙德战战兢兢问道。
当然有资格。洛泰尔根本不懂作战,伟大的我极为善战。你可知梅茨伯爵阿达尔伯特?
男爵勐然问道:他怎么了?莫非……
他被我杀了,凯泽斯劳滕是我的,萨尔高和布里斯高也是我的。哪怕是梅茨城,我的一支偏师即将夺城。你要好好考虑,谁是值得你家族效忠的王者。
这还用问吗?坐在这里的还有萨克森公爵和图林根侯爵,现实与传闻说的完全不同,萨克森明明是路德维希的爪牙嘛。
两位北方贵族的出现意味着北方军队加入战争,萨克森人与图林根人的加入使得战争出现巨大变数。
男爵碍于现实,将他知晓的清楚,科尔马自然成为路德维希必须拿下的目标。
短暂的军事会议意味着路德维希的大军进一步膨胀,关于萨维尔高男爵变节的消息被立刻封锁。
男爵下令封锁道路,军队保持戒备,但凡有洛泰尔使者来立刻被扣留。
路德维希庞大的步兵暂且驻扎在城外但全部的骑兵在集结。
他的身边有多位近卫骑士,实则就是一些巴伐利亚贵族的儿子,年轻人直接向路德维希本人效忠,他们能得到被赏识提拔的机会,同样也是被监视的人质。现在,小埃德蒙骑着马高高兴兴直接效忠自己的君主。
男爵带着长子集结自己的亲兵,全部二十名骑士与扈从协同作战。
甚至连柳多夫与塔库尔夫也带着本部骑兵加入行动。
一天的休整对于精干的骑兵而言已经足够,一支总兵力达到三千的骑兵军团突然出现。
他们在萨维尔纳城南集结,路德维希依旧金冠紫袍,他亲自挥动起三狮战旗,向全军呐喊:战士们,夺下科尔马,我们在那里扎营!
伴随着战鼓与铜号,骑兵甩开步兵在阿尔萨斯地区的南北走向罗马大道快速奔袭。
萨维尔纳距离科尔马的带路距离仅有三十个罗马里,约五十公里的间距骑兵当天便杀到了。
科尔马城是事实上的不设防城市,站在洛泰尔的立场,此城在于战场后方,又有大河山峦为屏障,怎么想都不能被袭击。当然,完成这一切的大前提是兵力强大的梅茨伯爵没有崩溃。
现在梅茨军队可谓是全军覆没,安全的科尔马瞬间易主了。
路德维希得到了科尔马行宫,它被教士们搭理得很好,敦厚的罗马风格行宫立刻被宣布为东方大军真正的指挥所,还在萨维尔纳驻扎的庞大步兵也要挪到此地驻扎。
正是因为在北方吃过大亏,他意识到了自己哪怕胜券在握也必须留一手,何况现在自己并非占尽优势。
秋雨季节理论上已经降临,未来时期有极大概率出现延绵数日到两周的阴雨,如此情况对战争是不利,虽说越是环境不利越可能打出奇袭,其实输不起的路德维希不得不冷静。
他需要吸收轻取科尔马的胜利果实,要牢牢控制此地的大粮仓,将之改造成稳定的战略基地。
于是大军开拔直奔南方,科尔马立即成为大军营。对农民的征召已经开始,那些本地的债务奴隶全部被免除债务,作为交换他们必须从军,任何拒绝者会被处决,实行铁腕的路德维希说到做到。
霸道的他命令本地教堂效忠,同时宣布科尔马小教区立刻划归为美因茨主教辖地。
他的闪电行动还没结束,现在尚未秋雨绵绵,骑兵几乎没有休息,一支旗队直奔正南方的巴塞尔城,如此以来被当做礼物到处许诺的城市最终轻易又成了路德维希的囊中物。
从军队穿过北孚日山山口到斯特拉斯堡以南的半个阿尔萨斯已为路德维希拥有,理论上他已经控制了当地的全部人口,强制性征兵已经开始。
他为何如此执着于向南发展?正所谓远征至此的巴伐利亚、萨克森、图林根军距离故乡已经太远了,普通战士的不安感与日俱增
,军队需要稳定的后勤基地,并要为可能的过冬最好预桉。
与诺曼人的战争使得路德维希更明白后勤的重要,恰是因为与留里克直接交谈,放知那位王者为战争居然准备六个月的口粮,这个了他巨大的启发。
南部阿尔萨斯的地理位置极为关键,不仅这里水草丰美适合耕种、占领的粮仓储备很多、民众还能强行动员出数千乃至上万的新兵。
最关键在于,船只经过来茵河较为湍急的打拐弯后即可到达博登湖畔的利兹高伯爵领。那里已经属于大巴伐利亚了!伯爵安达尔哈德效忠的就是路德维希本人。
直到现在这位大贵族还没有要求自己基本盘地区的贵族出兵,也许现在到了不得不出兵的时刻了。
来茵河水流湍急一些并不意味着不能航行,只是两岸的山坡极为陡峭,只要通过峡谷区域一切都是安全的。
很多教士要走狭窄河谷区逆流进入博登湖地区,为此崔成出一些纤夫。
但若顺流而下绝非难题,奈何法兰克的船只尽是小型驳船无法做到大量增兵。
路德维希最需要的并非武装民兵,如果利兹高伯爵亲自带着装备精良的亲兵协助,哪怕只有二百人,对整个战局也能有重大影响。
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当然住在斯特拉斯堡的罗马皇帝洛泰尔也不是聋子瞎子,派去的使者消失得无影无踪。
科尔马粮仓是怎么回事?萨维尔纳男爵人间蒸发?梅茨伯爵的使者已经很久没来了,凯泽斯劳滕到底什么情况?去了亚琛快马加鞭探查的使者是迷路了吗?
他聋了瞎了一阵子,最终为逃回的使者告知晴天霹雳的消息:巴伐利亚大军事实上已经兵临城下!
我的上帝啊,路德维希,你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不是在美因茨吗?难道,你的军队硬是从危险峡谷渡河来的?这样也好,我可以在科尔马杀了你结束战争!洛泰尔如此想着,他的大军也突然调整原本战术。
奈何这种调整简直是一种灾难。
效忠洛泰尔的大军相当部分已经到了北部阿尔萨斯的施佩尔城与曼海姆。他的确有着一支兵力接近五万人的大军,质量却极为糟糕。聚集的民兵只是显得兵力雄厚而已,真正有战斗力的仅有一万余披甲精锐。
就如弟弟路德维希,洛泰尔也没有命令帝国派的所有贵族集结精锐,他自诩一个把封地竭泽而渔的梅茨伯爵即可投入足够辅助大军为自己取得大胜。
战略与战术彻底混乱,即便洛泰尔想要以一场大家都需要大战回应自己的臭弟弟,然原计划沿着北孚日山脉边缘北上袭击美因茨的大军又被命令折返,士气受损不说,一来一回体力士气也被严重挫伤。
巧合中也有着必然,天空变得浑浊昏暗,北风横惯南北走向的来茵河谷,新的秋雨又开始了,它细雨延绵,没人知道它合适结束,参战双方唯一知道的是,大战也许要推迟到初冬了,乃至今年的大战会被硬生生拖到明年春季。
曾乐观估计金秋结束战争的路德维希不得不臣服于现实,他必须务实,好在自己占领了科尔马粮仓,又与利兹高伯爵取得了联系。后者对军队的影响很大,毕竟那是真正的巴伐利亚封臣,意味着远征的大军理论上就在家门口作战。
而洛泰尔与他的大军,情况突然变得严峻起来。因为他就被堵在来茵河谷区域的北阿尔萨斯地区,感觉上自己与西方封臣的联络被切断,北方、西方是效忠敌人的封臣,南方就是地方大军陈兵之地,堂堂罗马皇帝居然被困住了。
这是洛泰尔此生面临的最严峻时刻,真是稀里湖涂就成了现在的局面。他不愿意承认此乃路德维希善战,因为今年自己的地盘到处遭遇围攻,如果这没有
路德维希的指挥很难说得过去。
真不知道谁才是真的罗马皇帝!上帝啊,难道我被您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