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话说那惨绝天地的剑宗最后一战,天下第一吕奉先求死之后。剑魔前方,只剩一个混沌世界。”说书先生不知道怎么又在九幽眼皮底下开起了说书摊,而且十分红火,他的茶摊又挤满了听众。
“可惜的是,剑魔的破天一剑被混沌世界误导,用最后的精气神打出至强之防御,然而却是打至空处,他此时已经达到极限,眼看就要被剑气崩解身体,然而就在这最后一刻,一股冥冥中玄而又玄的力量让他将手中的剑扔了出去。”
“这一剑,可不简单,乃是剑魔于生命中最后一刻绽放的招数,实乃他此生剑法的集大成之作。”
就在这时,一个小胖子大声道:“连剑二都没办法,此刻怕是只有传说中至强至圣的剑一才能够起效,剑魔这临时发出的一剑有用吗?”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大声道:“这位小胖墩问得好,但你们有所不知,这独孤无敌果然不愧是无敌永恒,只求一败的绝世奇才,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其实是打出了两剑,手臂最后在地上一弹,便是第一剑,剑脱手,乃是第二剑。
剑魔独孤无敌,在人生的最后一秒,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他燃烧全部的生命力,打出了剑二十三,元神之招。而这毁天灭地的剑二十三,却不过是用来弹射第二招的机关,真正决定命运的,就是这从地上弹起的第二剑。”
说书先生的声音忽然变得激昂起来:“十剑,一共十剑,剑魔在这场旷世大战中,一共打出了十剑,便是剑九至剑二,以及一招剑二十三和一招无名之剑。你们可能会问,作为剑宗最强者,为何剑典之中没有一剑是独孤无敌自创的,那是因为他心中构想的,乃是将剑典最强的招式结合起来,这就是十剑斩天,由最巅峰的剑系所孕育的破坏性招式。
从剑九到剑二,再加上剑二十三,以及新创之剑招,我愿称之为剑零,一共正好是十剑。独孤无敌便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不再是压服万剑的帝王之剑,而是创生之剑,一道剑气,通天彻地,将天下所有的剑的赋予了剑灵,便是要引动天下剑气,制造一尊真正的剑道神明!”说书先生说道精彩处,连自己的脖子都变成了红色。
“那这十剑斩天,到底有何神异之处啊。”一个大汉激动道。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问的好,十剑斩天有何神异之处,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此剑乃剑中之神,古有神人创生之传说,这剑神便也能创生剑界。天下间所有的剑,剑法,剑意,剑阵,都会被这一剑感召,点化出同样的剑道神格,从而发出这一剑。你们想想,这世界上有多少人练剑,又有多少人和剑客战斗过,有多少人见识过剑法,只要心中或多或少有着一点剑道的概念,都会被这把剑感召,所以这不是一个人一把剑的威力,这是整个世界的战斗!”
一个看客笑嘻嘻道:“您这话可又吹牛了吧,我承认剑宗的人是厉害,但是他们能够调动全天下与剑有关的东西?”
“就是。”有人起哄道:“我们这些江湖人,本来就有两成的剑客,就算没有,哪个没跟剑打过交道,脑海中怎么着也有几招剑法,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没有感受到呢。”
说书先生幽幽道:“许是我们再镇天塔内,隔绝一切,所以剑神剑意来的慢了点……”
就在这时,坐在最前面的一个持剑青年突然占了起来,满脸的震撼,他喃喃道:“等等,这是……这是!”
他旁边的朋友奇怪道:“斩风剑客,你怎么了,你发什么魔怔了。”
斩风剑客突然跳到桌子上,激动到:“是真的,是剑道神格,我感觉到了,不是假的,不是假的,想不到我此生竟能感知到如此的超神剑意!”
“你在说什么胡话……”只见一个左手持刀,右手持剑的大汉道,他忽然止住了话语,激动道:“不,我也感觉到了,剑神,剑神的意志,没想到我刀剑双绝张双双也能够体悟此等至高境界!”
众人这次没有质疑,不光是因为这二人素有名声,更是因为此时有更多的人感受到了这股剑意,只见一个异族剑客跪坐于地,双手捧着一把略有弯曲的长刀,虔诚道:“菊之国幻阴圆明流宫本武藏,今日老师教导此剑法,必将潜心学习,将剑道发扬光大,至死方休。”
另有一个书生模样的剑客,眉目清秀,却状似癫狂,他高举长剑,大吼道:“朝闻道,夕死可矣。吾夺命书生自诩剑道狠辣,不输剑宗剑典,没想到今日竟然能见识到如此至高之剑道,便是立时死了,也心甘情愿!”
旁观的其他武器使用者震惊的看着这些人,他们平时也都是威震一方的大高手,没想到此刻却是为剑疯魔。一个刀客喃喃道:“疯了,疯了,为了一招剑法,竟然全都发疯了。”
而此时,这二十多位剑客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各自站好,手握着剑柄,动作整齐划一,只见他们的剑正以一种频率颤动着,每个人的背后仿佛都飘着一尊剑神虚影,剑气寄托剑道大罗天,给了他们一种如神般的威势,一股不可战胜的印象正在再做所有人心中蔓延,让他们不由自主的相信,这一剑斩出,可破苍天!
“万众为一,唯我一剑,一剑杀敌,十剑斩天!”众人齐声喝道,拔剑斩天!
此时镇天塔也开出一道大口,让他们打出了这一剑。
良久之后,这茶馆一片沉寂,众人切身的感受到了这样的剑道神迹,心中震撼,无以言表。过了好久,才有一人涩声道:“此剑,可有名目。”
说书先生陷入了良久的回忆之中,幽幽叹息道:“自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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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多很多年前,还是黑暗的时代,那个时候独孤无敌还只是一个人间的剑道高手,那个时候说书先生也只是一个年轻人。他走南闯北,搜集讲故事的素材,他曾经来到一个村子,这个村子很奇怪,足足有数百名儿童,但是却没有看到很多的成年人,村里都是老弱妇孺。不过说书先生走南闯北,他微微一想想通了,这样一个乱世,能跑的早就跑了,只有那些跑不了的才会呆在村子里。
让他留村子里的,是一个人,那是一个教书先生,他在村塾教着几百个孩子。他的学生们有很多稚童,却也有很多快要成年的少年,都处在一个怀着梦想的年纪。说书先生有些奇怪,这些孩子按理说早就该开始干农活了,但是偏偏却还在私塾里读书。
说书先生的到来,让这里的壮年男子增加到了三人,还有一个人,是一个邋遢的酒鬼,不知道为什么,也住在村塾里,与教书先生作伴,说书先生分不清这个人到底是因为永远处于醉酒状态而神志不清,还是本身脑子就有问题,但总之,这个人基本上无法沟通。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名叫辰儿,虽然很小,但是却勇敢得承担了照顾他的责任。
教书先生说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他最好的朋友死在自己手上,没有办法接受这种现实,才整日以酒精来麻痹自己。
教书先生很高兴有一个外面的人进来,他可以带来新的知识,他让说书先生参加今天放学后的闲谈,那是村里最好学的学生们自发组织的交流观点的活动。
“世道崩坏。”教书先生喝了口茶,道:“想必诸君都知道。但你们或许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一个崩坏法。但是今天,村子里来了一位说书先生,大家可以听他说说。”
这是教书先生和说书先生早就说好的,说书先生也不上讲台,只是在房间一侧,沉吟片刻道:“只我一路过来,便见得山贼土匪多如牛毛,无家可归的流民成群结队往南方迁徙,一路上就像是蝗虫一样,吞噬所有能吃的东西。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倒毙于路边,却又有更多的人加入他们。官府政令已经出不了城门。地方大豪划地自保。更有那邪祟妖鬼肆虐,吞吃人脑,活取胎儿之事不过是寻常,甚至有大妖将妖气漫灌,改造人间,鬼国现世,一州之地,尽数化为鬼地。最可怕的还是人类修士,此时早已经没有什么正道邪派之分,没有任何修士在意无辜之人的生命,我曾见一个圣境大修士,直接击杀一个小国的皇帝与朝廷大员,使用邪功将九十九座大城化为鬼域,数亿生灵无一生还,只不过是用来祭炼一座法宝,枉死城。”
说书先生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他知道这些内容已经足够冲击这些未见世面的孩子的内心,甚至对他们来说都太可怕了。
教书先生接过话头:“外面的世界,刚才所说的只是冰山一角。不过你们也不用感到恐惧,我让你们知道,只不过是要让你们更加了解世界的表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太过艰难,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具备足够的智慧和知识来适应它。”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沙哑却意外很尖利的声音插了进来:“世道崩坏至此,是为什么。”
所有人都扭过头去,却是永远都醉醺醺的酒鬼站在窗前,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醒了,问出了这个问题。众人都很惊讶,此时的酒鬼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常见的气场,让人觉得眼睛很刺眼,就像是被风吹了一样。
教书先生笑道:“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
酒鬼目光如剑,逼视着教书先生:“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