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夜刚从诏狱出来,便有小太监跑过来叫他。
“皇上召见?”君无夜皱眉:“他这个时候叫我干什么?”
小太监摇了摇头。
君无夜想了想道:“好吧,我去一趟。”
突然小雨点拉住了君无夜的袖子,道:“君无夜,我突然心跳的厉害,你别去了,我有点担心你。”
君无夜笑道:“都说了你心跳是因为我太帅,放心啊,我走了你心就不跳了。”
小雨点很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但是长久以来她已经习惯了听君无夜的话,便没有说什么了。
君无夜跟着那小太监来到皇宫,小太监道:“督主,皇上就在里面等你。”
君无夜看了看牌匾,是承德殿,皇上很少在这里见人,君无夜突然心血来潮,问小太监道:“今天皇上都去哪了吗?”
那小太监笑道:“瞧你问的,奴婢只是一个小太监,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怎么会知道他去哪了呢。”
君无夜点点头道:“也对,我想起来了,你是御马监的,宫里有什么异常吗?”
小太监恭敬道:“奴婢听说有两个营被调去了钦天监,别的好像没什么了。”
君无夜十分奇怪,调人去钦天监干什么。
小太监催促道:“督主,快进去吧,去晚了,怕是皇上怪罪啊。”
君无夜不及细想,便走进了承德殿。
顺帝正在龙案旁正襟危坐,奇怪的是他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人,身材高大,衣着很奇怪,而且君无夜居然没见过他,以他现在的记忆力,这皇宫里十几万人,就没有不知道的,然而这个人君无夜却从来没见过,但看顺帝让其站在自己身后的样子,绝对不应该是第一次来皇宫了。
君无夜还没来得及打千,那人便开口了,这一问便是声如雷震,震得君无夜有点晕。
“你就是君无夜!”
君无夜点点头。
“本座问你,当初扶乩之时,可是你在外面守卫?”
“是我。”
北落师门突然一个闪身出现在君无夜面前,君无夜其实看见了,但是最后还是忍住没动,被他一指点在额头上。
“是不是你把天外天要干预的消息放出去的!”北落师门大喝道:“我这一指可测真假,敢有一句假话便让你死无全尸!”
君无夜心里冷笑,这种程度的恫吓根本不能让他的心跳快上一丝,而且这诈术也着实是小儿科,这里面套了一个陷阱,就算是镇定的人,回答起来也极有可能说没有,没做过,但是君无夜却是不应该知道天外天的,如果回答说没有,那肯定就露馅了。
他装作奇怪道:“什么天外天,什么干预,你在说什么啊,根本听不懂啊。”
北落师门冷冷道:“行啊,装的挺像啊。”
君无夜仍旧迷茫道:“大人,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北落师门实在找不到君无夜的破绽,关键是他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没有什么线索能够指证君无夜的。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宁枉勿纵。只要君无夜没有办法完全证明清白,就必须要杀了他,毕竟他是,或者说曾经是九幽的人。
北落师门不会亲自杀人,他回身拍了拍顺帝的肩膀,自己离开了。
顺帝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君无夜,朕知道你的忠心,你愿意再为朕做一些事吗。”
君无夜心下一沉,他预感到事情正在往一个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他还是道:“奴才,愿为皇上肝脑涂地。”
顺帝道:“朕,希望你能为国尽忠。”
君无夜眯起了眼睛,道:“奴才一直在为国尽忠。”
顺帝偏过头去,平静道:“朕是指这个。”立刻有两个小太监上来,一个手托白绫,一个手托这托盘,上面有一杯酒。
君无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居然莫名的轻松了起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无夜慢慢走到托盘边,举起了那杯酒。“我虽然不是臣,但早就做好了某些觉悟。”
顺帝闭上了眼睛:“朕,会厚葬你。”
“不用了!”君无夜等的就是这一刻,爆喝一声直接冲到了顺帝身边,伸手就要抓他。
“果然有问题!”耳边传来一声爆喝,北落师门突然出现,一拳击向君无夜小腹。
君无夜早就料到了北落师门会在旁边窥视,全身早已经进入最强防御状态,他手指轻抚,在顺帝脖子上划了一下,接着便被北落师门直接轰飞出去,犹如炮弹一般轰穿层层宫门,飞出了皇宫。
但是北落师门何等老道,绝不可能放任君无夜借机逃脱,君无夜刚刚飞出宫门,便觉得一股极强的吸力传来,将他拉了回去,承德殿内,北落师门已经举起了一把长剑,正等在君无夜飞行轨迹的尽头。
“这家伙,是个老江湖啊。”君无夜苦笑一声,竭力摆脱,但是刚才北落师门那一拳出乎意料的厉害,沿着君无夜的身体传到了他的脊椎,截断了他的神经,让他暂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莫非真要到那一步了。”君无夜心想。
数里之遥,也不过是刹那之间,只够君无夜闪过几个思绪,便看到那明晃晃的剑尖。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闪过,抓住了君无夜,转身就跑,北落师门大怒,一掌拍了过来,那黑衣人跟他对了一掌,打了个平手,接着便消失了。
君无夜听着耳边风声阵阵,看着黑衣人道:“多谢您老了。”
黑衣人笑道:“小子这就看出来了。”
君无夜苦笑道:“这皇宫之内,有时间,有能力,有动机救我的,估计也只有你了,我要是再猜不出来,那脑子真可以进水了。”
黑衣人正是老太监,他将君无夜待会皇廷密库,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君无夜便回复了活动能力。
“你中的是天外天的秘传武学,星辰点穴术,那个人可不简单,乃是天外天的一位大高手,你能在他手下活下来,还真是走运。”老太监道。
君无夜叹道:“最后还是破功了,这他们打输了就作弊,我实在没法子啊。”
“既然身份败露,你打算怎么办。”
君无夜想了想,道:“卧底是干不下去了,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做,我要杀了顺帝。”
老太监有些意外的看着君无夜,道:“这个时候做这个,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吧。”
君无夜道:“三个理由,第一,个人恩怨,顺帝逼我杀了尔朱天,我发过誓必杀他。,第二,杀了他,大顺将会大乱,会为我的同伴们出逃创造机会,第三,他此时一定在全力剪除我的势力,绝对想不到我还会回去杀他,此去必能成功。”
老太监叹了口气道:“你就像咱家当年,锐气,果决,我也不劝你了,想做什么就做吧,不过我有言在先,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了,从此以后,天涯陌路吧。”
君无夜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要走?不是,这呆的好好的,为什么啊。”
老太监摇头道:“咱家夜观星象,天地将要剧变,这里不好呆啦,离开自是应有之意。”
君无夜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这里即将成为风暴的中心,您离开也是好事,不过您老是想去哪呢,回头逢年过节的我也好找啊。”
“我要去哪?”老太监忽然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道:“若是有缘,自能相见,你去吧,咱家累了。”
君无夜听懂了他的意思,看来真是要随缘了,或许是想要完全置身事外,不在趟这趟浑水。他想了想,一撩袍子,在老太监面前跪了下来,道:“授业之恩,救命之恩,小子在这里拜谢了,倘若以后有能用的着的地方,说一声就行,若是没有,那也祝您一直开心。”他说着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老太监嘴角勾了勾,淡淡道:“好了,你去吧,教你,咱家不过是兴之所至,既然不再见面,说这些也无意义了。”他挥了挥手,便让君无夜离开了。
君无夜走出了皇廷密库,巍峨的宫殿在阳光的照样下显得分外刺眼,
君无夜伸手挡住太阳,这样他能更好的俯瞰大都。
“战争,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