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义言被虎牙刺中心脏,但是这颗虎牙不长,以他的境界和实力,并未收到致命的伤害,狂吼一声,渔义言向君无夜扑来,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他盛怒之下速度何等之快,君无夜避闪不及被打得撞到了墙上,“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渔义言慢慢捂着胸口慢慢走了过来,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君无夜爬了起来,随即又弯下腰吐出好大一滩鲜血,他抹了抹嘴角冷笑道:“死人问那么多干什么。”
渔义言怒极反笑:“你以为就凭你这个才化血境的废物能杀的了我?”
他又冲了过来,一脚踢断了君无夜的左腿,君无夜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渔义言这一脚让他胸口的伤口迸裂了,鲜血迸裂了出来,渔义言大怒,他狞笑道:“小畜生,你竟让我流血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要将你寸寸截断,哀嚎而死!”
君无夜没有理他,而是趴在地上轻声的数着数。
“六,五,四……”
渔义言喝道:“你在干什么。”
君无夜看了他一眼道:“等你的毒发作。”
渔义言惊怒道:“你下毒了……”话音未落,他就觉得身上冰寒刺骨,双脚瘫软坐在地上。
君无夜长出了一口气,他按着左肩,使劲一扭,“咔嚓”一声就将左肩接了上去,又两只手按住左腿将左腿也接了上去。君无夜站了起来跳了跳,又做了两组扩胸运动。这才回过头来看了看浑身冻得发抖的渔义言,平静道:“今时今日的场景或许你见过很多,但是你应该没有亲身感受过。”
渔义言边发抖边道:“小畜生,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下手,等我缓过劲来,一定将你挫骨扬灰!”
君无夜竖起一根手指,戳瞎了他一只眼睛,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当前的局面是谁做主,我再问一次,你还记的几天前做过什么吗。”
渔义言养尊处优,何曾会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凶残,如此不讲道理,上来就戳瞎了他的眼睛,虽然天阙有无数灵丹妙药,但是眼前的剧痛却无法抵御,这种坚持不住但是又维持清醒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下意识的狂吼道:“可恶,你找死,快给我解毒,不然我要你死啊啊啊啊。”
“回答错误。”君无夜一指戳进他的耳朵里,叹道:“看来轻度的疼痛并不足以你恢复理智。”
他将双手插进渔义言胸前的伤口里,竟硬生生扯开了三寸。这是真正的锥心之痛,渔义言疯狂的大吼起来,恨不得立刻晕过去,他已经快要疯了,但也不知道是极度的疼痛反而刺激了大脑恢复运转,哼哼道:“饶了我,饶了我。”
君无夜笑道:“好啊,那我就饶了你。帮你解毒吧。”
说着他拿出一个瓶子,将一滴液体倒进渔义言的嘴里,君无夜认真道:“这解毒剂可难做了,我废了好多血才调出来的,一般中了我的毒的人我都是不会给他吃的,你真走运。”
渔义言吃完后,发现身上刺骨的寒冷果然消失了,属于自己的力气也在快速恢复,力量是最好的解毒剂,他心中恨意立刻压过了痛苦和愤怒,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问道:“你是怎么给我下毒?”
君无夜笑道:“不难,因为没有人会想到有人想对你动手,我偷偷潜入厨房在所有的酒里都下了毒,虎牙上也涂了毒,这个地方老实说并没有太过严密的守护。”
渔义言忍住怒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道:“为什么要杀我。等等,”他仔细看了君无夜一眼,咬牙道:“是你!苏幕遮的跟班,是她杀我,不,难道是帝阙……她难道不怕我们东阙吗。”
君无夜冷冷道:“和苏幕遮没关系,是我要杀你,你难道忘了八天前你做过什么了吗。”
渔义言仔细回想了一下,吃惊道:“是小寒山下的那户人家,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君无夜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杀了人,就要偿命,你杀了三个人,我要让你感受到他们相同痛苦再死。”
渔义言失声道:“你真是疯了,这些偏远岛屿的凡人,寿元甚至不过四十岁,连一些动物都不如,你为了这些人居然要杀我,你真是疯了,你可知我是谁吗,我是天阙一位分阙之主的儿子,师父更是长老院的长老,你竟为了这么几个蝼蚁般的存在要杀我?”
君无夜大声道:“什么天阙,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但是我不能让无辜的人白死。”
渔义言此时已经感受到了力量,他捏了捏拳头,狞笑道:“哈哈哈,不错,那一家三口是我杀的,可笑那两口子还想招待我吃饭,哼,我是什么身份,他们也配,我告诉你,我一下就拧断了那男人的脖子,可笑他当时还端着饭呢,那女人冲了过来...”
君无夜听了他的话,他已经愤怒到了极致,反而很平静了。
只听渔义言继续道:“那又怎么样,你本可以杀了我的,但是你又给我解毒,现在我要让你尝尝他们相同的痛苦!”他直接站了起来,抓向君无夜的双手,然而突然刺骨的冰寒再次蔓延全身,他又倒了下去。
君无夜幽幽道:“你的脑子恐怕是真的有点问题,怎么可能给你解毒,只是不想让你死的那么痛快罢了,不然我怎么让你感受到囡囡一家人同样的痛苦。”
渔义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厉声道:“你敢杀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君无夜淡淡道:“那到时候连他一起杀了就好了,我倒是希望你全家都来给你报仇。你现在应该开始学习什么叫后悔。”
他打破窗框,拿起一根木条,道:“你也感受一下四肢俱断的痛苦吧,就像八岁的囡囡一样,说着他大喝一声将木条插进了渔义言的左大臂,渔义言痛的狂吼起来。君无夜开始旋转着根木条,他每转一下,渔义言的吼声就变得更大。转了几十圈后,竟将他的左臂生生绞了下来,狂喷的鲜血溅了君无夜一脸,君无夜冷冷道:“还不够啊,真的还不够,这痛苦还不够,你还没有向他们道歉呢。”
渔义言倒也奇怪,这样的剧痛,他竟然没有求饶,仍自大声喝骂。君无夜又将木条插入他的右臂,用同样的方法将之绞了下来。双臂的缺失,让渔义言失去了力量的庇护,他终于开始恐惧起来了。
“这个人敢杀我,我有可能会死在这。”渔义言虚弱道:“我,错了,我,错了。”
“你错哪了?”
“我,我,我不该招惹你。”渔义言回答道。
“回答错误。”君无夜将木条插入左腿,如法炮制刚才的折磨,渔义言狂吼道:“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此时意识已经模糊了,只是喃喃的哀嚎。
君无夜一拍脑袋,抱歉地说:“哎呀,你看我这脑子,忘了我的血有麻痹的功能了,这样你不能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啊,真是对不起。”他遂将渔义言的毒全解了,寒毒附带的麻醉效果消失,渔义言狂吼一声,竟痛的晕了过去。
君无夜撇嘴道:“刚才我还以为你是个意志坚强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晕了。”
这时南宫說兴匆匆的跑上来,高兴道:“君无夜,下面的人都被我弄晕了,你搞定没有。”
话没说完,他一下子愣住了,只见这楼上遍洒鲜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躺在地上,四周散落着人的手和脚。南宫說指着渔义言道:“这就是那个人?”
君无夜点点头,南宫說定神的看着君无夜,半晌才道:“你不会变成变态杀人狂吧。”
君无夜耸耸肩道:“应该还好吧。”
南宫說有些担忧的看着君无夜,叹了口气道:“快点吧,迟早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君无夜蹲了下来,在渔义言的头上插了几根针,降至唤醒,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渔义言此时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张了张嘴,用极细微的声音道:“杀了我。”
君无夜用手掐住他的脖子,道:“你知道你错哪了吗?回答对了,我就让你死。”
“我,我错了。”渔义言像是喃喃自语道:“原来被人伤害是这样的感觉,我,错了。我后悔了,我原来真的会死。父亲,我错了。”他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君无夜想了想,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他慢慢捏紧渔义言的脖子:“现在可以杀你了,恭喜你死前做回了一个正常人。”
就在这时,南宫說突然喊道:“等一等。”
“怎么了。”君无夜皱眉道,
南宫說急忙道:“不能杀他,杀了他恐怕会触动一些东西,倒时候我们不好脱身。”
君无夜拿起桌上的那块符箓道:“你说的是这个吧。”
南宫說点点头道:“这是云上天阙惯用的手段,你若杀了他,这个符箓会直接接通制造者,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反正他必死无疑,你给他下毒,等我们跑的远远地再让他死,岂不是更加安全。”
君无夜点点头道:“有道理。”他拿出一个小瓶子,道:“这是我用血液和其他毒物的毒液混合成的,够你喝一壶的了。”
他将毒液灌进渔义言嘴里,君无夜转身欲走,但是谁知那渔义言竟然猛烈的抽搐起来,不一会就毒发身亡了。
君无夜瞪着眼睛道:“糟糕,拿错药了,刚才那是瓶猛药,这下怎么办。”
“快跑!”南宫說焦急道。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桌上的符箓突然浮了起来,开始快速的旋转,一个模糊的人影从里面飘了出来,凝聚成了一个女人,看着很年轻,眉目间的冷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那女人出来后,飘到渔义言的身边,一指点中他的眉心,再往回拉时,竟拉出一道虚影,虚影被拉回了那符箓,君无夜悄悄对南宫說道:“你看那道虚影像什么。”
南宫說皱眉道:“看着好像被你干掉的那倒霉哥们。”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切道:“快毁了这魂魄,这是云中招魂术,能够抽出刚死的人的魂魄,最后他还是能复活,你有这个能力抹杀他的灵魂!”
君无夜刚要动手,那个女人转过头来看着君无夜道:“是你杀了他?”
君无夜被她锁定,不敢妄动,只能点点头。
那人问道:“为什么?”
君无夜没有回答,而是问:“他是你儿子?”
那女人道:“自然是我儿子。”
君无夜奇道:“我对你儿子做了这么残忍的事,你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渔义言的母亲道:“修道者自当摒弃七情六欲,否则如何天人合一,万世永存。”
君无夜叹道:“难怪他养成那样偏激变态的性格,原来是因为你呀,恐怕他父亲却是宠他到不行吧。”
女人道:“虽说如此,但这段因果若不了结,终是我的业障。”
她伸出手指指着君无夜,还没怎么说话,君无夜竟已经觉得自己的灵魂离开了体外,快要崩溃了的感觉。
南宫說大惊,赶紧跳到君无夜头上,一拳击中君无夜的脑袋,高喝道:“回魂。”
那女人声音略微提高了一点,“回魂咒?你是什么人?”
南宫說没有回答,而是朝着哪虚影冲了过去,那女人虚点一指,一道白色的光束打中了南宫說的肚子,南宫說却毫无反应,一拳打穿了她的脑袋,她本来具象的身体立刻虚幻起来。君无夜趁她不注意,冲过去一拳打散了渔义言的灵魂,渔义言发出最后一声尖叫,消失了。
那女人猛然盯着君无夜,寒声道:“你区区一个肉身境的人居然能毁灭灵魂,你到底是谁?”
君无夜笑道:“我谁也不是,只是你儿子太混了,我就帮你管教管教他,不服的来找我报仇便是。”
那女人还没来得及回话,南宫說再次动手,将其抹杀,那符箓也跟着碎了。
君无夜猛地一下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道:“这家伙的气势真强啊,我差点都承受不住了。”他突然扭头看着南宫說道:“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南宫說摆摆手道:“我是托了这移魂傀儡的福,现在对于灵魂的研究倒是长进了不少,但是要是让我和真人打架,那可就歇菜了。”
君无夜休息了一会,站起来道:“好了,走吧,满地是血看多了会让人心理变态的。”
“就你这还不是变态?”南宫說咕哝道,
“当然不是,变态会从施虐中获得快乐,而我是为了让他得到相同的痛苦,这是为了维持世界的一种平衡。”君无夜踢了他一脚便下楼了,楼下空无一人,君无夜好奇道:“那些人呢?”
南宫說道:“他们不敢打扰,在隔壁以及街对面的楼里,保险起见我让他们都睡着了。”
君无夜突然道:“你说这些人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儿倒霉呀。”
南宫說奇怪的看着君无夜,问道:“你是在同情他们?”
“没有,只是总觉得若是他们被人迁怒我就好像欠了他们一些什么似得。”
南宫說懒洋洋道:“暴力者想要实施暴力总能找到理由的,和你没关系。”
君无夜想想也是,别人要杀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心中最后一块包袱终于也去,心境变得开朗起来,没想到体内血气翻滚,竟隐隐有突破之势,他赶紧坐了下来,就要在这里突破起来。反正这里被三皇子包场,是不会有人来的。
南宫說很有兴致的在旁边看着他突破,这次突破花的时间不少,足足过了两个小时,才堪堪成功,晋入化血境第二层。
君无夜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南宫說道:“君无夜,刚才我发现你一个秘密,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是什么?”君无夜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