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夜色深沉。
我们一行九人,在大山里艰难行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发现了进山后的第一处人烟。
登上这座山的山顶,山顶有座由山石与茅草混合构建的石屋,露在屋子外的烟囱里,正冒着滚滚炊烟。
透过屋子最上方的窗户,我们能看到屋里有灯光,但不是城里的电灯,而是摇曳着的油灯。
由刘文雅去敲响了石屋的房门,我们进山后这么久,顶多吃了些干粮,又加上与清道夫一伙人搏斗,大家都显得疲乏,想进石屋里休息整顿。
也趁机问问石屋的主人,认不认识我的师父杨文笙。
刘文雅敲了几下门,石屋的木门嘎吱声中打开,一个老迈的老头手持一盏油灯,从内往外的探出头来。
“爷爷您好,我们是登山的游客,走得太急太累,请问能不能进屋休息会?”
刘文雅虽然受了伤,但恢复了这么久,她的气色好了不少,油灯下的她显得特别的青春与可爱,问话时带着诚恳的微笑,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感。
老爷爷打量了一下我们,心地善良的他把我们让进了石屋。
屋子不大,我们九人进屋后就显得有些拥挤。
刘文雅从物品背包里,取出了一些生活用品,赠给了老爷爷,曾志光也拿出了两百元递过去。
老爷爷是地地道道的山民,忠厚朴实的笑着表示感谢,还拿出了食材给我们熬了一大锅热滚滚的玉米粥。
熬粥时,我陪老爷爷待在了屋子最后面的厨房里,我问他认不认识杨文笙,老爷子从厨房里的窗户指着紧挨的那座山,说杨文笙是这大山区里的良民,就住在对面的山头。
“杨文笙是个好人啊,他这么多年以来,每年都会给我们这些穷困山民赠送钱物。”老爷爷说得唏嘘不已:“唉,只是可惜了,听人说,杨文笙好像杀人被抓了。”
我从老爷爷的双眸里,没发现任何的异样,听得出来,我的师父在大山里深得人心。
吃过玉米粥,我们本想继续赶路,但老爷爷劝我们别夜里走山路,容易遇到飞禽猛兽,最主要是怕踩着夜里的毒虫,万一被叮一口,有些毒是不治而亡的那种。
大家商议了一会,听从了老爷爷的建议,我们便在石屋里挤了一晚上。
夜里,由我们几个男人轮班的看着清道夫三人,为了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周武大半夜的把他们三个拖出去又是一顿修理,直到把清道夫等人揍得只能行走,绝对没有任何其他力量才罢休。
第二天早上,大山里的天亮得很早。
我们辞别了好心的老爷爷,朝着对面的山峰发起了攀登。
据老爷爷说,师父杨文笙的老宅,就在那座山的半山腰,看起来不远,但实际上至少得七八个小时才能抵达。
接下来,我们走走停停,停下主要是照顾刘文雅休息,她昨晚受伤后感冒了,原本我让她在老爷爷家里等我们,但她非得跟我们一起走。
我拿她没辙,只能同意。
临近中午十一点,我们一行人抵达了师父老家所在的大山脚下。
我跟周武等人商量了一会,决定不再带着清道夫等三人上去,毕竟我是去师父老宅找重要的物品,带着清道夫他们没有任何的益处。
我之所以要带走清道夫,是想要把他们交给警方处理,用警方的办案能力,将刘文雅大姐的阴险嘴脸给揭露。
关于这一点,刘文雅同意我的做法,她对自己的大姐已经完全绝望,不再指望大姐能够洗心革面,她要让大姐付出该有的代价!
最终商议,由曾志光与郑王拿着猎枪,在山脚下守着清道夫等三人,我与周武、刘文雅、狗子去师父在半山腰的老屋。
临去前,曾志光问我,如果清道夫等人试图反抗,或者是来人要救他们,应该怎么做?
不等我回话,周武的神色一冷,他拿着那把原本是秃顶男人的手枪,隔着空气对准了清道夫,武哥嘴里砰了一声:“以牙还牙,直接干掉他们三个,反正他们早前也准备干掉我们!”
曾志光看了我一眼,我不想给周武起争执,能理解周武的以牙还牙,我给了光哥一个眼神暗示,示意他千万别杀人,到时候看情况随机应变。
曾志光朝我点点头,目送我们一行四人接着登山。
又攀爬了三个多小时,我们一行四人方才抵达了这座山的半山腰。
这处地势有个较为平坦的地域,一座石屋在阳光下映入眼帘,石屋的顶上有个牌匾,上面有一个红色油漆粉刷的大字:杨。
这就是师父杨文笙的老宅了,从外围看比昨晚我们歇息的石屋要大不少,用围墙把石屋给围了一圈。
我们四人靠近后才发现,老宅的后面不远处,居然还住着一户山民,距离师父老宅大约有五十米开外。
那户山民的住所,并不是石屋,而是修建的砖瓦房,红砖黑瓦的看起来在这大山区里与众不同。
刘文雅说那屋子的主人是比较富裕的,不然也没钱在这大山里修建砖瓦房。
“能有叶景的师父有钱吗?”周武笑道:“杨文笙可是能轻易侵入银行系统的狠人,等叶景取得笔记本与U盘,郑王那小子都想让我叶景弄一个亿给他花,嘿嘿……”
我笑了笑,郑王那话也就是个玩笑话。
我们四人再次看了看那边的砖瓦房,这才由周武翻过围墙,进了师父的老宅里,给我们打开了锈迹斑驳的一扇铁门。
我们没有开门的钥匙,只能用这种方式进入其中。
铁门后是一座小花园,估计是师父很久没修缮,花园里的植物长得格外的茂盛,通往后方石屋的路上,野草都齐着我们几人的腰部,几乎与矮小的狗子同高度了。
庭院里,空气湿润带着霉臭味,我们在花园后面的石屋门口,看到了一具早已腐烂的动物尸骨。
据我观察判断,那是一条被拴在门前石桩上的看门狗,这条狗是被活活饿死在门外。
我的脑海里还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师父杨文笙某天回家时,身边带着一个让看门狗不熟悉的人,看门狗朝着陌生人吼叫,惊吓到了那人,才会让师父把自家的狗子栓住。
但由于有急事走得急,师父忘记把看门狗放开,方才导致这条狗被饿死。
这狗的尸骨,已经完全没有了皮肉,骨头还有了质化,说明至少已经死亡了半年以上时间。
这也说明,师父杨文笙离开老宅至少有半年时间了,他上一次,究竟是带着谁回来的?
是谁,害怕吠叫的看门狗?
那一瞬间,在刘文雅等三人奇怪我一直看尸骨时,他们一脸懵逼,但我却心里升腾起了许多疑惑。
嘎吱一声响。
周武上前,伸手推开了本就没紧闭的石屋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