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大唐
通过砌火炕结下的人脉关系网,很快就给李俪君带来了实质性的好处。
当李俪君坐着马车,带着宋嬷嬷、吕嬷嬷与二红、石青等人重新回到长安城的那一天,她听说了赵陈记今春新推出的新衣料大卖,在宗室权贵圈子里引起热议的消息。
那几种新料子,几乎每一家王府、公主府都买了,其余国公府、郡公府们也有不少女眷光顾的。达官贵人们无论男女,都有人拿那几种新料子做了新衣裳,出席种种聚会宴席,有人光彩照人,也有人泯然众人,但只要有一两个特别出彩的,就足以为赵陈记的新品打好广告了。
李俪君人还没回到隋王府,赵陈记就已经有人把消息报到了吕嬷嬷这里。后者欣喜地跟李俪君说悄悄话,道是今春赵陈记的收益很可能会比去年同期翻两番。这也意味着,他们新推出的产品获得了成功,以后赵陈记不再只有石榴红这一款主打产品了。
李俪君挺高兴:“很好,那就让大家再接再励吧。不必担心以后的事。等什么时候这新出的颜色不吃香了,我那儿还有别的方子,可以继续推出新品呢。”
吕嬷嬷高兴地点头,又感叹:“真没想到,只是让人帮宋嬷嬷她们砌个炕,还能有这个好处。”
李俪君微笑:“这样也好。光凭砌坑,结下的交情再好也是有限的。人家又不是没有花钱,真正得了我们好处的,其实只有宋王两位嬷嬷而已,那本来就是阿婆的人。至于别人家的管事,就算咱们上门找人打探消息,他们也不会透露真正要紧的东西。能打听到的边边角角,其实我们找别的人也能打听到,何必浪费了人情?”
吕嬷嬷笑道:“是呀,直接向他们推销咱们赵陈记的新品就好了。这种事对于那些人来说,不过是张张嘴的事。横竖他们每年每季都要从外头的店铺采买衣料,不是买这家,就是买那家。只要料子好,找谁都一样。可他们跟我们赵陈记打的交道多了,真正有了银钱往来,交情就会越来越深,这关系才能长久呢!”
哪怕是不用这层人脉关系做什么事,光是把赵陈记的产品多卖些出去,他们也能收获足够多的利益。有钱了,他们之前的损失才能弥补回来,也可以更好地支持小娘子李俪君的修行事业。毕竟收购各种药材矿石什么的,也是要花钱的。
李俪君对这些经营上的事很少过问,反正嬷嬷们很有经验,她只需要在新产品研发方面提点建议就行了,剩下的完全不必去操心。
马车缓缓在长安的大道上行走着。李俪君透过车帘,望向外头熟悉又带着点儿陌生的长安街景,若有所思:“今年冬天好象比往年更长些,是不是?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可很多人都还未换春装呢。”
吕嬷嬷想了想:“说得也是。我也觉得这个冬天挺冷的……先前连下了好几日雪,山上山下白茫茫一片,我们差点儿就被困在庄子里了。幸好今年有火炕,不然我们这些老骨头可就难熬了。”
李俪君看向她:“嬷嬷可记得……从前关中一带的冬天也会这么冷吗?”
吕嬷嬷面露疑惑之色:“这……我听老人说过,关中从前的冬天没那么冷的。但自打我记事起,冬天下雪就是常事,无论是长安还是江南皆是如此。只是江南下得少些,长安下得多些罢了。”这么说起来,如今的冬天好象是比从前冷了,这是什么缘故?
李俪君觉得有点奇怪。按理说,盛唐时期长安流行薄纱罗衣,那关中一带的气候应该比较暖和。可她现在感觉长安周边地区的冬春季节压根儿就暖和不到哪里去,是她误会了,还是今年的气候比较异常?
李俪君开始回想自己做过的历史笔记,今年的气候好象有些异常,关中会大旱,可冬春时节明明下了好几场大雪,感觉不象是有旱情的样子……莫非是要到下半年才会出现征兆吗?
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存一点河水、雪水什么的,必要的时候可以给周边地区降个小雨,缓解一下旱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今应该是那位传言中的大能扭转时光后重生的世界,这位大能是何等伟力,不但能让整个世界重来一回,就连天象变化也能操纵得与前世一模一样。不管有没有流星,他都要在历史记载有流星的时候,弄点什么东西在天上飞过。既然如此,他是否连天气变化也会造假?务必要跟上一世一模一样才行?
可这样的做法有意义吗?
如果大能不希望大唐灭绝,那就应该尽可能去改变那些会给大唐带来灾难的事。自然之力无法抗拒,至少不能人为创造灾祸吧?比如今年,倘若天地间没有出现旱情的征兆,那就没必要特地去制造一场天灾了。否则大能扭转乾坤,是图什么?
兴许今年不会如历史上记载的那般,关中出现大旱灾情吧?
李俪君心里生出了几分期待。
耳边传来了二红的声音:“小娘子,你看,那辆车是不是虢国夫人的马车?今日她好象又带人同车了。”
李俪君闻言向车窗外看去,果然瞧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带着香风缓缓从对面走过,没多久就把她所坐的马车抛在了身后。隔着马车上鲜艳的纱罗车帘,她可以看到里头那稍稍有点面熟的美丽妇人身影,对方身边坐着个白衣男子,露出了大半个背部,可惜头被纱帘遮住了,看不清楚是谁。
吕嬷嬷撇嘴瞧着虢国夫人车队走了过去,轻声道:“这样的妇人,若不是有贵妃娘娘撑腰,谁会看得起?小娘子不必理会她,将来进了宫也别跟她说话。”
李俪君眨了眨眼:“那个男子……他身上穿的料子有点眼熟,是不是我们赵陈记新出的月光白?我记得这款衣料还未发售吧?”
那款能在夜晚的月光下微微发光的衣料,本来是被当成夏秋两季的新品,只给隋王府送了一些。可眼下,它却已经被做成了衣裳,穿在了一个男子的身上。
这个男子的身份……真的没有问题吗?
李俪君有个猜想:“到底那男子是我阿耶,还是阿耶把这款新衣料送给了虢国夫人?”
不管答案是哪一种,都叫人心里硌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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