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大臣到如今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而逝世的这些人里,谥号能达到文字再加一个美谥的,只有两位。
一个是酂文终侯萧何,一个是留文成侯张良。
而这两位,已经是大汉功勋达到满格的狠人了,至少在群臣眼里,陈平是不如这两个人的,尤其是在道德层面上,更是相差甚远。
这位阴谋家,论德都不配给萧何提鞋子,萧何虽然有自污的事迹,奈何啊,这位生前做的事情太多,连皇帝的上林苑都被他拿去救济百姓,借给百姓耕作,目前大汉利于民的政策,超过九成都是人家指定的,就这般功德,不给个文都说不过去,还显得有些不够,得再加个字,至于张良,那就更不用说,功成名就后就告老还乡,不追求名利,钻进深山老林之中,这是古代文人最为羡慕的事情。
功成名就,终老青山之中,这是何等的品德啊。
这样的人配一个文成也是绰绰有余了。但你个陈平是什么人啊,一肚子的坏水,绝对的阴谋家,这辈子缺德的计策也没少出,一生都在追求功名,坏事做尽,年纪大了都还要继续折磨群臣,就这样的人,拿个文都有些费劲,还文字加一个美谥??
群臣顿时就炸开了锅。
谥号的决定权,向来是群臣手里最为根本的权力,他们是不许皇帝插手的,一旦开了这个先河,那以后就完了,谥号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说不定张不疑,晁错,贾谊这样的都能拿个文字了,而陆贾这样的只能拿个厉什么的,这像话吗??
刘长还是极为聪慧的,他这么一开口,群臣已经顾不得韩信兼任的事情了,满脑子都是这个谥号的事情,整个庙堂再次变得热闹起来,纷纷争论,都认为文献不妥!
刘长咧嘴笑着,他只管提出来,用不用可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群臣在这个时候方才觉得,其实文字也不是不能接受。
刘长主动离开了这里,让群臣们继续商谈谥号,他先开溜。
刘长离开之后,韩信却站了出来,看着群臣,虎视眈眈,在这位强者的注视下,群臣争论的声音都低了不少,不自觉的就开始低声说话,皇帝不能参与谥号的定夺,但是韩信可以啊,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臣而已,虽然在庙堂里敢抬起头来直视皇帝,一言不合还敢去揍皇帝,可毕竟只是个兼任食货令的普普通通的大汉三公。
韩信开口了,陆贾笑呵呵的站在了一旁,陆贾对韩信是有畏惧的,陆贾在刘邦麾下的说客里排名第二,第一是谁呢?当然是郦食其,这位第一说客就是因为没有处好跟韩信的关心,然后就被烹杀了,就现在的这些开国大臣,要么是被韩信打过的,要么是跟着他打过别人的,要么就是扛不住他的打投降的…韩信跟他们其实就不是同一个等级,因为韩信不是功臣,人家是诸侯王。
哪怕王位没了,夏侯婴他们每次见到韩信,还是跪下来喊大王,而夏侯婴站在这里,话语权就够大了,从爵位和功勋上就已经可以碾压在座的所有人了,人家可是开国排名前十的,更别说是韩信了。
他们甚至都没有资格喊韩信为大王,他们不配…
皇帝让这位来代替陈平,这简直是太不当人了。
但是没办法,兼任的事情在大汉一直都是存在的,何况韩信吧,他也不是非常年迈,他比陈平他们可要年轻太多了,甚至比夏侯婴他们都年轻,算是开国大佬里最年轻的那一个,这还能怎么办啊,陆贾都大了他八岁!陆贾总不能说一个比自己小了八岁的人年迈吧??
陆贾开口说道:
群臣低着头,称唯。
要说在坐的谁最开心,那当然就是贾谊了,此刻的贾谊,目瞪口呆的看完了皇帝的操作,刘长的操作,让他真的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陛下还真的就一次性解决了这件事啊,太尉来当主官,这可比陈平当还要吓人的多,谁还敢多说什么啊??连带着自己,真的还有人敢继续弹劾自己吗??这就解决了??贾谊大为震撼。
贾谊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不协调的声音传来。
开口的人正是张释之,听到他的话,陆贾眼前一黑,正要上前阻止,韩信却一把推开了他,转过头来,脸色阴沉的盯着他,
张释之并不害怕,继续说道:
贾谊此刻都有些慌了,不好,这廷尉要出事!
果然,在下一刻,韩信挥了挥手,说道:
一直都站在群臣之中没有说话的夏侯婴走了出来,一把抓住张释之,拉着他就往外走,张释之直接懵了,随即叫道:
韩信压根就不理会他,夏侯婴带着张释之迅速往外走,几乎走出了殿门,群臣急忙跪拜,
群臣夏然而止,心里无比的慌乱,陆贾拉过身边的郎中,低声言语了几声。
此刻,张释之已经跪在了殿门外,他的冠已经被拿下,两个甲士将他按在了地上,夏侯婴站在一旁监斩,有甲士抽出了长剑,站在张释之的身边,将长剑对准了他的脖颈,张释之能感受到来自脖颈的寒意,他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很硬气的抬起头来,对夏侯婴吩附道:
夏侯婴笑了笑,没有回答。
就在甲士高高举起了剑的时候,吕禄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吕禄叫停了甲士,随即冲进了殿内,直接奔着韩信就过去了,
吕禄笑着说道:
说完,韩信很是不屑的离开了庙堂,庙堂里则是静悄悄的。
张苍刚刚走出了殿门,就有
大臣追上了他。
张苍却冷笑着,
大臣们顿时哑口无言。
陆贾此刻却陪在张释之的身边,脸上满是后怕,
张释之皱着眉头,
听到他的话,张释之总算是沉默了下来。
陆贾又劝了许久,然后说道:
贾谊听着皇帝的话,也是忍不住的感慨道:
季布瞥了一眼贾谊,张不疑的病怎么还传给你了呢?
季布开口说道:
刘长很是开心,这是陈平逝世后,他第一次如此的开心。
很快,刘长就出了门,带着诸多的礼物,朝着淮阴侯的府邸走去。
当刘长来到老师府邸的时候,韩信并非是独自在家,大汉双婴也在这里,灌婴和夏侯婴分别跪坐在韩信的面前,低着头,神色极为恭敬。
刘长大喊着冲进了府内,正在交代着什么的韩信抿了抿嘴,还来不及反应,那竖子就已经冲了进来,看到府邸内的几个人,他也是笑着问候,然后直接坐在了灌婴和夏侯婴的中间,跟他们一样跪坐在韩信的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韩信才是皇帝呢。
韩信有些不悦,
刘长将自己从张不疑那里学来的话全部用在了韩信的身上,韩信倒是满脸的嫌
弃,对这些话不以为然,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夏侯婴,
刘长狐疑的看着夏侯婴,
刘长又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都送进了内屋,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灌婴却死死拉住了他,
看着满脸无奈的灌婴,刘长笑着说道:
被刘长拿走的东西,基本上是不可能拿的回来,灌婴也是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他只能是长叹了一声,接受了事实。
当灌婴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的时候,有家臣却走了出来,笑着说道:
灌婴骂着,又问道:
很快,家臣就将皇帝的礼物带到了灌婴的面前,共有十三张强弓放在灌婴的面前,灌婴茫然的上前,接过了强弓,那强弓都不是他自己的,无论是材料还是装饰,几乎都是顶配,每一把做工都不一样,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里,灌婴摸索了许久,
灌婴拉起了强弓,对着远方,缓缓用力,以他的力气,想拉满了都很费劲。
灌婴大喜,一会儿拿起这个,一会又拿上那个,脸上满是欢喜,爱不释手,甚至都开始像刘长那般傻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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