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白空来接阿刁,阴梁和阴隆。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什么人,进入马致远的府邸,也没有什么迎接仪式。阴梁被直接到进了马致远的房间,两人在里面单独谈了一个时辰。
出来后,马致远就把所有人都遣退了,包括白空。单独领着阿刁和阴梁来到了一处密室,然后就离开了。阿刁和阴梁也终于见到了白溪,确实是骨瘦如柴,出气比进气多,眼看是活不了多久了,境界倒是还没有跌的很快,任然是地仙境初期,和啸天一样。
“怪不得马致远族长一副憔悴的样子,他是我见过最不像族长的族长了。”阿刁没事可做,开始找话题。
“把啸天放出来吧,他们境界一样,那可是要容易多了。不过这次是两个拥有独立灵智的个体,境界也不低,我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一会你要尽量安抚他们,甚至你要用你主人的身份进行意志上的压制。”
“唉!白溪可不是我灵宠!”
“把他收成灵兽!这还要我说啊!”
“收就收,那么大声干嘛!”阿刁还是很轻松就把白溪变成了自己的灵兽。
“你先修炼调息一下,做好准备!”
阿刁打坐,修炼之前又抬头问了一句:“那你呢?什么时候开始?”
“一会马致远会哪一些丹药之类的东西来,我到时自会开始,倒是你,别修炼太投入,把这事忘了!”阿刁吐舌抗议,然后就开始修炼了。
过了一会,马致远又返回了这里,拿出了很多东西,固本培元的、养魂的、养经脉的、养气血的,甚至还有提升灵力的……。
马致远再次离开,出门前回头深深凝视着白溪,十息后,转过头走了出去,然后打开了多层禁制。
天亮了,密室内阴梁坐在一边调息,一晚上的操劳,他需要修养魂海。阿刁因为融合成功得到了反哺,提升到了地仙巅峰,此刻正在稳定和熟悉境界。身旁是一只长着飞马族的翅膀的白虎,正在沉睡,准确说是在适应新的身体和血脉,也还有剩余的药力之类的东西要消化。
马致远又来了,但看到三个生灵都在调息或者修养状态,没有出声,只是深情地看着新物种,然后仔细查探了一下他的情况,然后站着一旁,眉头皱了又舒,舒了又皱,最后似是想通了,平静地走了出去。
快到中午,阿刁不仅适应了新境界,还把所有的功课都修炼了一遍。阴梁也借助马致远拿来的宝物,恢复了过来,旁边的新物种也悠悠地站了起来。
“主人,不知道以后我叫什么?”长了双翼的白虎开口了,阿刁也睁开了眼睛。
阿刁先是探查了一下新物种的身体,然后想了一下,“你是啸天的记忆多一些还是白溪的记忆多一些?”
“两个记忆都很完整,除了那些因为昏迷后的连贯不起来,还有太小的时候的记忆也不清晰了。不过情感上偏啸天多一些,这里是白溪家,但我没有什么亲切感,反倒是想回去看看啸天的父母。”
“等等,你这说话口气不对啊!既然记忆你都有,为什么好像既不是啸天,也不是白溪?”
这回回答的是阴梁,“因为啸天长期缺少灵魂,所以感情也不是能很好的体验,白溪的情感更是丢失了多年,而魄是完全要依赖于身体存在的,如今他们身体完全融合成了一个新的血脉品种,魄也就是全新的了,对于原有的情感记忆就非常少了,而亲近洪纲夫妇俩多一些也是因为,魂大部分是以啸天为主的,白溪的三魂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损坏。”
听完,阿刁点头,“那你还是叫啸天吧,这个名字我叫熟了,种族么……飞虎?好像又这个种族了,算了,你还是白虎族吧,我懒得想了。”
“好的主人,啸天知晓了。主人,我觉得你应该主动去通天阁。”
嗯?阿刁一头问号?这啸天怎么一有灵智还就替我操心了起来,不过想想也正常,自己的心事和阴梁的谈话都没有避开他和阴隆,听说白溪之前是很聪明的,没想到连智力都完美继承了。阴梁这吞融大法到底到什么程度了,居然能融合得这么好。以后不用总和阴梁互怼了,看起来啸天停偏向自己的,以后自己又帮手了!
其实阴隆也偏向阿刁,只是最笨,插不进去嘴而已,他和啸天都是很正常的亲和主人,不像阴梁,魂海太强,才有了经常和阿刁拌嘴的画面。
“啸天啊,这种事以后再魂海里说,或者是特别安全的地方才说,这里说不定你那个老爹就进来了。”
“啸天知道了。”
正说着,马致远就来了,“都醒了,那我叫他们准备饭菜。”话还没说完,啸天站到了马致远的身前,“父亲!”马致远瞬间泪流满面,一把抱住了啸天,尽管眼前这个儿子是白虎身躯,气息和白溪也想去甚远,但父亲两个字还是彻底击溃了马致远的防线。
阿刁看着阴梁狡黠一笑,是他命令啸天开口的。等马致远情绪平复了,啸天一直都是一副酷酷的表情,看得马致远有些怪怪的,不过他已经想通了,还是迅速调整了情绪,然后安排饭食。
夜里,阿刁终于有空了,拉着阴梁就问道:“哎!你和马致远都说了些什么?怎么看他对白溪的态度和洪纲叔叔对啸天的态度都有很大差别啊!而且他好像很快就接受现实了。”
“我直接说啊,进去就告诉他要让白溪活下去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马致远是傻子,就这么说他就能答应你?”
“马致远当然不傻,你嘛,聪明的时候贼精,傻起来能气死人!”
“你别找事啊!快说!”
“他三个儿子,白溪是他最看好的,但其实白钟和白空也不差,无非就是让他把感情专注于两个儿子身上,然后白溪能不死,这不就可以了!”
“有那么容易就说服他,还让他这么快就转移情感,你是不是许他什么条件了?”
“当然不容易,一个时辰,嘴都说破了,他马致远也是个有志向的,眼光和能力都不错,以种族大义入手,还是能劝动他的。”
“少打马虎眼,快说!你许他什么了?”
“你个死心眼,非要问这么清楚干什么!无非就是他另外两个儿子若有难,我法术再升级后,也能把他们融合成一个。”
“嘶!你这叫勾引,不叫劝说!你坏着哩!融合以后叫啥?叫白钟空?还有他们的妻儿咋办?”
“只要马致远同意,我管他以后会怎样!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哼!别拿我做挡箭牌,你自己答应的事,你必须给处理好,我先跟你说好,你要是敢失信,我跟你没完!”
“别整天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势,我不吃你这一套,我自有我的行事准则,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阴梁很生气,明明是为了阿刁好,不领情就算了,还自责他,这叫什么事!说完回到魂海,关闭听觉,不再理阿刁。
第二天,马致远对外宣布了白溪的死亡讯息,晚上,悄悄把阿刁送了出来。临别,啸天出现,没有太多的语言,主动拥抱了马致远。刚要转身离开,白钟和白空来了。
“三弟!临走也不和我们告别一下吗?”
“我已经不是白溪了,不过,以后飞马族有困难,我会回来的,再见了,我以前的大哥,二哥,还有父亲。”说完还分别给了一个虎抱,然后展开了最具象征意义的双翼,跟着阿刁渐渐飞远。
剩下父子三人一直定在空中,久久不愿离开。“回去吧,心里有白溪就行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阴梁可不单单和马致远聊如何解决白溪的问题,也聊了阿刁的担心和猜疑,马致远深知白溪要是还以这种方式活着,那随之而来的风暴将是族群不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