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传送,就是因为这木簪附带传送效果才把我直接传送到了恶灵中去了。”陈道解释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蓝思洵突然这么惊讶。
“你,你能把木簪再给我看看吗?”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刚才还给人家,现在又再要过来。但是,当他想到这木簪上居然还有传送阵的时候,这一切她也也都顾不得了。
陈道看着她有些失态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玩,他并不在乎这木簪的来历,但是眼前的蓝思洵这般模样倒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痛快地把木簪又低了过去,饶有兴趣地看着蓝思洵。
蓝思洵没有在乎陈道的目光,而是仔细地看了看木簪,但是说实话,这木簪还有什么好看的?陈道现在就算是不看都能给它还原出来,实木的质地,沉甸甸的,摸起来有种金石的坚硬,通身没有什么花纹,只是在木簪的大头那一处有一个圈形的符号。他也不懂怎么蓝思洵就那么想要这根木簪,要知道,这木簪你说是装饰品吧,他真是装饰品里可以说最没有装饰性的了。
蓝思洵也是看完以后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她看向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大惊小怪。”
陈道接回木簪,没有回话,但是他更想听听蓝思洵到底会怎么说。
“晶木阁的东西大致分为几种类型,最简单就是单纯使用晶石和木头制作成的装饰品,没有什么实际用处只做装饰。”她看着陈道的眼中开始变得熠熠生辉起来,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第二种就是在第一种的基础上加上一些法术,用晶木阁特有的办法把法术凝聚在上面,形成特定的符文。哪怕是这一种,也都是价值千金,寻常人难以买到。”
陈道开始重新打量起这支木簪起来,又重新想到了那个夜晚。一旁蓝思洵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最后一种,也就是需要单独定制的,只要你的出价够高,那晶木阁就会根据雇主的需求在小小的装饰品上加入诸多复杂的阵法,这传送阵便是一种。”她的眼中闪烁着火光,“现在你懂,这木簪是什么价值了吧。”
陈道眨了眨眼睛,说实话,蓝思洵这番描述,他每太明白……但他又不好意思详说。
蓝思洵似乎知道了陈道的意思,便换了种说法:“这么说吧,在中鼎大陆上,你这木簪的价值换算成灵石,那也是至少上百万的极品灵石。”
“你说什么!”陈道这次大叫起来,你说别的他没有理性感受,但是说到灵石,对于向来缺少资源的他,倒是立刻明白了。他赶紧想压下自己的心,但是那种激动而又无语的感觉确实让他实在难以描述……
“百万……”
“我只是换算给你,事实上,就算你有百万灵石也是无用的,这种级别的木簪,是需要一定的身份才能获得的……,因为,每个这样法宝都是代表晶木阁对于身份的认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道小心翼翼地看着这根木簪,一下有一种抓着不是,戴起来也不是感觉。他心里苦笑道:陈道啊陈道,或许你就是这个命,身家百万,也不是个到处逃命的主。
“只是,这中鼎大陆的东西,怎么会到这里?”陈道开始吧心里的火热浇灭,思考起这个本就疑惑重重的问题。
“你应该说,怎么会在你的身上。”蓝思洵反问道,看着陈道的眼神中有些捉摸不透,也是捉摸不透陈道起来。
这时候一个身影再次闯进了陈道的心里:袁师兄。那日就是袁师兄突然把本该是他自己打水的活交给了陈道,让陈道晚上去打水才导致自己昏迷在溪边,醒来后发髻上的发簪便被换了。事后,袁师兄还根本不提那晚的事,也自己把水打满了。
想到这,他又想到了,那个害了沈家一家的四品丹药,也是袁师兄说是宗门给所有离开的弟子的年供。但是怎么可能宗门给任何一个弟子四品丹药呢?本来陈道以为,那时宗门给袁师兄的,他给了自己,但是随着对于修真界的了解,他也是清楚了四品丹药的价值。更不要说是当初的纯药力的丹药,那给普通人吃下去就是延年益寿的丹药啊。现在想来,在把和这头顶价值百万的木簪联想到一起……
袁师兄,你到底是谁……
“想什么呢?”
“啊?”陈道看向蓝思洵,有些恍惚,“没,没什么……”
“你的身世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蓝思洵若有所想地说道。
陈道再次将发簪簪回头上,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自己是个弃婴,现在是玄阴观的一个记名弟子,这就够了。如果就凭着一根簪子就异想天开,觉得自己身份卓绝,那是活不长的。”
“你倒是看的透彻。”蓝思洵说道,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情绪低落起来,“或许,我也该看得透彻一点……”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陈道几乎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最后说一点,如果你以后有幸去了中鼎大陆,可以关注一下驭雷殿。”过了很久,蓝思洵才重扫阴霾,看着陈道,说道。
“啊?”面对蓝思洵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陈道属实是没明白。
“之前在中云殿,我看你木簪上的法术。有点像是驭雷殿的道统……”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黑袍下窈窕婀娜的身姿顿时有些显露出来。“我休息去了,今晚你守夜吧。”说完便不再和陈道多嘴,直接就回到自己之前搭的帐篷里休息了。
“驭雷殿……”黑夜的篝火中顿时只剩下陈道一个人的声音。
正阳门。
从追杀令发布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了,金阳真人可以说是大选结束之后。带领其他弟子所有弟子马不停蹄就往回赶,就算许多弟子是已经在这么高速地跋涉下有些体力不支,但是任谁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触了这位外院掌门的霉头。
这金阳真人本就是一个火爆的性子,在整个外院谁人不知这掌门是个火药罐子,就是平时也都不敢和这位掌门嬉皮笑脸。更不要说现在了,所有弟子这么想着,都是没有一句抱怨。毕竟,这追杀令中两个人可都是他们正阳门的人!
金阳身形急速划过山门之后,只留下一句话:“你们自行回去。”便身影再次加速,这次直接便是消失,可见刚刚还是有顾及到弟子的。他的身影在正阳门内多次瞬移,也花了大概三柱香的功夫才来到了内院。他已然有些怒火中烧,直接便冲进了内院后山的一处宅院。
他才刚刚触碰到这院门,就突然从空中直接烧起了一团火焰,似乎想要直接扑上来。
“滚开。”金阳一看,更是大怒,掌心一挥就是强行吧火焰击灭。
“师弟!再大火气,何故和个阵法过不去。”悠悠之声紧接就从院内的竹屋中响起,伴随四周竹海涛涛,竟有绵延不绝之感。再下一瞬,就见一个人出现在院内中,此人藏青色道袍着身,近尺长的美髯挂在胸前,目光如雷鸣电过犀利万分,又如竹海云涛意蕴悠长。他看着门外的已经住了手的金阳真人,笑了起来:“你看看你!半老的人了,还是和当年一样,这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说着他就走上前来,拉开了院门,侧身将金阳请了进来。
“师兄!你还在这说我!”金阳进来就是差得直跺脚了,他看着面前的正阳门当代掌门:玄阳子,也就是自己的师兄,怒火是按了又按。
“师尊走了多少年了,他在的时候就说过你多少次你这个暴脾气,脾气一上来就没有脑子,做事也不考虑后果。”玄阳子却像是听不见金阳的抱怨一样,继续说着自己的话题。
“哎呀!你这怎么还在说我呢!你可知道,咱们宗门的两个弟子被笏山派下了追杀令了!”金阳气得一拂袖,直接一屁股坐在石椅上。
“我知道啊。你走时,我就知道。”玄阳子看着他这样,也是走了过来,云淡风轻地坐在一旁。
“那!那怎么说也是我正阳门的弟子啊!你就这么不管了?他牧远道说什么恶灵附体,我可不信,那恶灵都被镇压多少年了,如今就来这招?”金阳真人火冒三丈,骂骂咧咧道。
“他们,已经不算我正阳门的弟子了,追杀令上不也说,原正阳门弟子吗?”他拿起茶壶不管一旁的金阳,倒了一盏茶。
“你,你真就这么放弃他们了?”金阳真人有些不敢置信,这不是他认识的玄阳子。
“我且问你,那两个是什么人?”玄阳子将茶半饮下,反问道。
金阳真人一愣,还没等他回答,玄阳子便继续说道:“一个是鲁族遗子,一个是落云部落的大少司。这样的人,当初鼎盛之时,咱们正阳门可是都高攀不上。”
“哪又如何!”
“哪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