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征!你疯了吗?”
陆余中怒喝道。
皇城司统领刘辛也变了脸色,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骤然爆发,快速朝大厅门口冲去。
但刚飞出去几步,一道黑影有如鬼魅从门外杀来,凶狠的刀光直接斩向他的面孔!
刘辛瞳孔猛然一缩,手掌飞快拍出,和那刀光撞在一起!
轰!
一声巨响,恐怖的气劲将附近烛光搅碎,上二品的刘统领竟被这强悍的一刀给逼退回来。
“是你!袁白狗!”
刘辛微微弓着腰,冷冷的盯着大厅门口。
只见门口立着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穿着文人长衫,提着鬼头刀,身后还跟着一只一米多高的木头狗。
木头狗嘴里叼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仔细看,赫然是门口的城主亲卫!
“徐东征!你想造反?”
刘辛森冷的目光转向那个还在品尝美酒佳肴的男子。
“刘将军,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侯爷又不是你们下属,哪来造反这一说。”
袁白狗嘿嘿一笑,拖着鬼头刀慢慢走到徐东征身后。
徐东征不去理会脸色铁青的刘统领。他瞥了一眼城主陆余中,一脸平淡道:“南曜一统圣域已是大势所趋,托天城放弃抵抗,才是明智之选。”
“呸!好你个徐东征!原来你早就和南曜勾结上了,亏我托天城庇护你这么多年,原来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陆余中怒极反笑,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
永安复国军在托天城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有他们做内应,恐怕南曜大军还没到托天城就先乱了。
何况,徐东征还有牧陵君这鬼婆娘。
那婆娘看着不怎么正常,却是个货真价实的上一品,有她牵制武学院的郭朴,再加上那位西蛮王烈泽,当下的形势逆转,谁留下谁还真不好说!
他目光转向那位缩在大衣里的老人,心中有些寒冷:“涂帅真是好手段,没想到连徐东征这些永安复国军都能策反!”
“但徐东征今日能够反咬我一口,来日难道就不会捅你们刀子?别忘了,复国军跟南曜可是死敌,军中更是不少人恨你涂帅入骨!”
涂不弃揉了揉眉心:“这个就不牢陆城主费心了。徐将军大才,自然有办法服众,也能让国主放心。”
陆余中冷笑一声,看着那个仿佛戴着个人肉面具的男子,满脸讥讽道:“徐东征,徐侯爷,老陆我倒是好奇,你这个被南曜悬赏十多年的复国军头子,到底用什么办法取信他们那个多疑的国主?”
徐东征夹了一块肉,慢慢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无他,交个人而已。”
交个人!
在他身后,戴着面具的李青稞安静的仿佛一尊雕像。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也不敢相信那个人说出的话!
他要交出去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南曜那边悬赏他们这些永安余孽,赏金最高的不是徐东征,而是她这位永安王的血脉!
那位欢淫无度的南曜国主甚至还扬言,要将她纳入后宫做一只供人玩乐的金丝雀!
徐东征!
当年永安的武定侯,父王的托孤大臣之一,自己口口声声喊他“徐叔叔”的人,现在居然要把她卖给他们永安的死敌!南曜!
他怎么敢这样?
怎么能这样?
就算自己和他矛盾再大,那也不过是他们永安内部的矛盾!
他现在在复国军中大权独揽,还能借自己的名号笼络人心,把自己交出去就不怕适得其反,导致复国军四分五裂吗?
还是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经营多年的复国军了,只想用自己在南曜那边换来一场荣华富贵?
李青稞心如死灰,紧绷的身体因为恐愤怒和恐惧而发抖!
阿芸坐在她身边,手里握着短剑,整个人如临大敌,不敢胡乱动弹。
袁白狗不怀好意的目光早早锁定了她,那只诡异的木头狗更是绕到她们身后,将她们逃跑的路线彻底阻断!
“一个上三品的小娘们,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袁白狗舔了舔干涩的嘴角。
忽然,他心头微微一跳,发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朝目光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端坐在正南主位。
男子面无表情,桌案上平放着一柄带鞘古剑,一双眼睛正冷冷的盯着这边。
袁白狗心中咯噔了一下。
这不是那个挑了他们黑龙帮的小子么?
怎么走到哪都能撞见他?
真是晦气!
也罢!
新仇旧恨,今日就一并解决!
这次绝不能再让他给跑了!
袁白狗心中杀意渐升,又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苏图冷着一张脸,对这老头的威胁不屑一顾。
其实心中也是郁闷无比,原本是个蹭吃蹭喝的吃瓜群众,忽然间就从局外人变成了局内人?
特么自从进了托天城,不是打这个就是打那个,现在还要掺和这些军国大事,恩怨情仇,真是连一天都没消停过啊……
不过不管如何,李青稞和阿芸是绝对不可能丢下不管的!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
苏图磨了磨牙,一只手放在古剑凤羽的剑鞘上,随时准备动手砍人。
在他身边,叶花脸色苍白如纸,嘴里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托天城这次估计是保不住了!”
苏图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虽然现在形势有些不妙,但说托天城保不住是不是草率了些?
托天城的真正战力和防御不可能是靠徐东征这些外来户吧?
应该有自己的底牌才是!
他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位金主兄弟。
叶花却心事重重,也没去看他,而是皱着眉头盯着另外一个方向。
苏图无奈,也不好多问,只得继续关注局势的发展。
“徐东征,你够狠!卖主求荣这种事情竟然也干得出来!”
陆余中身为托天城城主,是少数几个知道李青稞身份的人。他原本就不喜欢徐东征这城府极深的老狐狸,现在对这老狐狸的为人更是不耻。
“城主过奖。”
徐东征不以为意,依然喝着酒,吃着肉。
“涂不弃,你以为策反了这些不要脸的永安旧部,就能动摇我托天城的根基了吗?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陆余中目光转向那位涂帅。
“老夫在托天城生活多年,又怎会不知托天城底蕴深厚?陆城主说的不错,想要动摇托天城,自然需要从根基下手。”
涂不弃呵呵一笑,忽然问道:“城主以为真理殿的神使是如何进城的?”
陆余中微微一愣,接着脸色大变,豁然转头盯着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