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瑜故意选两件价值较高的玉器,也猜到大岛商会不会同意。目的是留出讨价还价的空间。
果然,克里斯蒂娜说出新的交换条件,木村表示不同意,理由是两件古玩的市场价值,高于扶桑古玩。
克里斯蒂娜见到对方的态度变的务实起来,开始按照计划,做出重新选择,把其中一件玉器换成乾隆窑变釉彷古弦纹双耳罍式尊。
木村等人暂时离席,回去请示。他回到谈判桌上,依旧不同意这次的选择。
克里斯蒂娜据理力争了几个回合,拿出了最终的目标,用两件扶桑古玩,换一件西周的青铜罍和一件乾隆白玉十二章圭璧。
沉瑜选这两件古玩,是依据游戏任务的提示。这两件古玩因为种种原因,价值相对较低,但是意义重大。白玉圭壁的底座是后配的,缺少了原本的底座。青铜器没有铭文,所以按照市场价值估算,对方容易接受。
木村听到这个选择之后,出现了短暂的犹豫,尽管时间很短,还是被克里斯蒂娜发现了。
当木村等人想继续劝说克里斯蒂娜换目标的时候,克里斯蒂娜突然爆发了。
“我们画廊已经做出了多次改变和让步,你们却得寸进尺,不必再谈了。”
木村和克里斯蒂娜经过长时间的谈判,自认为非常熟悉这个对手,但是,当克里斯蒂娜突然变了脸,木村有些反应不过来。
马克见克里斯蒂娜似乎真的发怒,开始帮着打圆场,没让谈判彻底破裂。
木村等人再次离席,回去请示。
……
双方再次回到谈判桌上的时候,木村终于同意了沉瑜一方的要求。
签署协议之前,拟定合同的时间里,木村突然提了一个问题:
“克里斯蒂娜小姐,我方想知道,艾米画廊,或者说沉先生为什么要换这件青铜器。这件青铜器没有很久没有进行过展览,你们是怎么知道?”经过冷静思考,他也反应过来了。
沉瑜听到这里,当即用短信把要说的话发给了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看到提示,对木村说道:“贵方在1959年出版了一本书,在那本书上有这个青铜器。我的老板看重青铜器的历史价值。”
木村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正是扶桑经济发展的时期,得意忘形,难免要炫耀一番。原以为,年轻人不会知道这些古玩,没想到,问题出在几十年前的一本书上面。
看着协议签署的时候,沉瑜松了一口气,忙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有了结果。但是,游戏任务一直没有提示,他估计要等到最终完成交换,才能算是任务完成。
鹿欣一直在旁观看,等沉瑜关掉通话以后,才说道:“恭喜,终于如愿以偿了。”
沉瑜哈哈大笑,伸手去揽鹿欣。
鹿欣笑着躲过,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看好这两件古玩,为什么会选这两件?”
沉瑜说道:“这两件古玩的意义不同,而且相对其他的古玩,这两件的价值略低,大岛商会最有可能接受。
开始选几件保存特别好,又特别珍贵的古玩,那只是漫天要价而已。”
鹿欣说:“那件青铜瓶子,看不出什么意义,也没有铭文。”
沉瑜说道:“不错,你现在也越来越专业了。西周青铜罍,高45.5厘米,其创作年代应该是西周早期。”
他从拿出资料里找出古玩的图片,指着青铜罍说道:“
此罍色泽泛青,口较小,平沿外侈,口沿处有一略近圆形缺口。颈部短直,自然内收,并饰有两道弦纹;熘肩,肩部两侧有兽首双环耳,并浮凋饰有六个涡纹。器身最大径在肩腹交接处,此处还饰有一道弦纹。近器底处,器身附有一兽首,除此以外,整器光素无纹。矮圈足略外撇。器内没发现有铭文。
这件青铜器早年流入扶桑,一直传承有序,先后为山中商会、说田家族、长尾美术馆等机构和大岛商会所收藏。”
他起身,从架子上找到一本书,显示给鹿欣看。“我曾见过《扶桑搜储支那古铜精华》这本书,记得有这件青铜器。为了谈判,最近又淘到了这本书。看看,编号28的这件青铜器,就是这件青铜罍,当时被命名为“牺首圆涡纹罍”,书中将其年代定为西周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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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该器的年代,当在殷商晚期至西周早期,而且偏早阶段内。我用此这件青铜罍与乃孙罍、父癸罍、田告罍比较,器型纹饰均十分相似。而且,此器高45.5厘米,器形较上述几件均大,且环耳、圈足皆保存完好。涡纹,殷代与西周早期常见,其它纹饰亦均见于商末周初。因此,我推测,此器更精确之年代或在西周早期偏早阶段。
罍在商周之际用为酒器,春秋以后或也用作盛水器,是当时重要的青铜器器型之一。这件青铜罍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
至于没有铭文,等看到实物再研究。”
鹿欣看着图片,问道:“我记得你捐赠过青铜器,这次还会捐赠吗?”
沉瑜说:“暂时不会,博物馆急需丰富藏品。”
鹿欣问道:“你之前选的玉器,对方都不同意,最终同意你选圭壁,是不是这件圭壁有问题?”
沉瑜点头:“清乾隆白玉十二章圭璧,问题出在底座上。清代宫廷中的陈设玉器多配有精美的器座,纹饰与主器物相互呼应,材质以木质最为常见,铜制者较少,如铜鎏金底座。这件玉器的木质底座是后配的。”
说罢,觉得口渴,拿起茶杯。
鹿欣问道:“这件玉器的造型很奇特,算是彷古吗?”她边问边及拿来茶壶,把水温兑到合适温度。
沉瑜喝了一口茶,才说道:“这件清乾隆时期的白玉圭璧,采用圆凋及浅浮凋工艺完美地将玉璧、玉圭结合在一起。
玉圭部分呈长条形,上端磨作三角,下端正方,圭以上尖下方之形指天,属天子专用。圭中部连以玉璧。此件玉器将古代玉圭及玉璧结合起来,合为一体,寓意美好。”
鹿欣问道:“按照这个说法,这件玉器也很好,大岛商会不知道吗?”
沉瑜没办法说,游戏任务列出的目标中,圭壁的排名比较靠前。
他想了想,说道:“他们想从我这里换回两件扶桑古玩,只能做交易。这种选择,是权衡利弊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