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看着三个精美的瓷器模型,觉得还是修复古董最划算。他开始考虑这三件瓷器的用处,最好是放在自己家里做个装饰。
砰砰砰---房门被敲响。
他正在畅想未来,被敲门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得庆幸,幸亏自己够小心,没有从修复空间中把古董拿出来,否则,准会被弄的手忙脚乱。
他带着点怒意,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不要服务。”
但是,门外却传来陈晨的声音:“沈总。是我,陈晨。”
嗨---
沈瑜没想到门外是陈晨,刚才那一嗓子,被人听去了,不一定怎么联想呢。
他打开门,看到陈晨站在门外,估计是送走了张小琴两人之后,就直接过来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说到:“那个---刚才我误会了,那个,我以为是有人来骚扰呢。”
陈晨的脸一红:“沈总,这么晚来打扰你了。”
沈瑜说:“没事儿,进来吧。”
陈晨坐下之后,沈瑜给她倒了杯水,然后问道:“你不回去休息,有事儿吗?”
陈晨说道:“关于明天你去博物馆的事儿,我想知道详细情况,可以提前做一些准备。”
沈瑜把今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陈晨沉吟片刻,说道:“如果普通的捐赠,只要博物馆出具证明就可以。如果捐赠一些重要的古董,可能手续会麻烦一点。您的古董大概估值有多少?”
沈瑜说:“现在还不能判断出它的真正年代,所以没有办法给出准确的估值。”
陈晨问道:“您能说个大概的估值吗?我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只是想多做点准备。”
沈瑜说:“我个人的预计不一定准确,应该是在几十万到200万之间,当然,这是估值,送去拍卖会的话,就不敢说了。真正的价值,要等明天确定了真假之后,才能作出判断。”
陈晨听了这个价格,心中惊讶万分。虽然沈瑜在自己的话语中留了余地。但她与沈瑜接触这段时间之后,觉得沈瑜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
她忍不住问道:“如果价值几百万,您捐出去了,不会心疼吗?”
沈瑜说道:“已经决定捐出去了,就不用去想它的价值了。当然了,如果这个东西不值钱,人家博物馆也许不愿意收,可能我就要拿回来。到时候,你别笑话我就行。”
陈晨:“怎么会呢,您捐献古董也是做公益,总是值得赞扬的。”
沈瑜以为陈晨说完这些就会回去,可是看她似乎没有动的意思,就问道:“还有事吗?”
陈晨说:“有个事儿跟你解释一下呃,张小琴和欧临是我mba班的同学。张小琴在另一家银行工作,因为业务的原因,难免会热情一些,您别见怪。至于欧临,您可能也看出来了,他一直对我有那个意思。”
沈瑜笑了:“无论哪个意思,都不用跟我解释。”
陈晨说:“欧临今天说的一些话,明显不太好听,你别介意。”
沈瑜摆了摆手:“放心吧,我不会介意。”
他送走了陈晨,看看修复空间里的还没有完成,就去洗漱休息。
第二天早晨,沈瑜和陈晨前往博物馆。
两人来得早,等了一会儿之后,欧临赶了过来。
他跑到陈晨近前,关心的问道:“晨晨,你来的这么早?吃早饭了没有?”
陈晨说:“我已经吃过了。咱们等等小琴。”
欧临对说:“沈先生,魔都博物馆每天的接待人数是有限的。我刚才看到,今天参观的人比较多,咱们要进去参观的话,需要尽快排队。”
沈瑜说:“我前两次去,都没有排队。我把这个问题疏忽了,这样----”
手机响了起来。
他对陈晨和欧临说声抱歉,按下接听键,于老师的声音传了出来:“小沈,你到了博物馆了没有?”
沈瑜说:“我已经到了博物馆的正门。”
于老师说:“我马上去接你。”
沈瑜挂了电话,对陈晨说:“等一会儿于老师来了,我问问他,能不能让你们跟着进去。
欧临摇头:“算了,我先去排队吧。”
张小琴很快赶了过来,听陈晨说了刚才的事,就和沈瑜两人一起等待。
过了一会儿,于老师走了过来,远远的招呼沈瑜:“沈瑜,赶紧跟我上去,朋友们都到了。”
沈瑜解释:“于老师,还有个事儿麻烦您,我这几位朋友,想跟着去长长见识。您看?”
于老师说:“这件事儿啊,还真是比较难办,因为工作区是不让非工作人员进入的。不过,你都开口了,我能帮他们去排队的地方说一说,尽快进展览区参观。场馆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陈晨说:“老师,您别为难,能让我们排队进去就行。”
于老师说:“这个好说,你们跟我来。”他带着几人到了侧门,把几个人的身份证拿给了安检人员。
安检人员做了录入之后,跟着排好队的人进去就可以。
于老师对沈瑜:“小沈,咱们赶快去,别让人等急了。”
沈瑜答应一声,然后对陈晨说:“你们先在博物馆里参观,有事联系。”
陈晨说:“你快去忙吧。”
沈瑜跟着于老师,进入博物馆的工作区,来到一间研究室。
宽阔的工作室中间,摆了几张工作台,已经围坐了几个的人,正在聊天。周围还有几位工作人员。
展台正中,放着的正是那只乾隆铜胎掐丝珐琅春寿宝盒。在宝盒旁边,还摆放一只印盒与一只扁瓶。
沈瑜看到另外两件古董,都是铜胎掐丝珐琅的工艺,知道是拿来做对比的。
工作室靠墙,还有一个大型的投影屏,另外还有几台电脑。
几个老者看到于老师进来,其中一个戴宽边儿眼镜的老者对于老师说:“于老师,藏家来了没有?”
于老师拉了拉沈瑜,对几个围坐在工作台旁的人说道:“我给几位介绍,这就是春寿宝盒的藏家---沈瑜。他是滨海来的,是位年轻的收藏家。”
沈瑜被众多的目光注视,如果是一个年轻人遇到这种情况,或许会紧张,但是,沈瑜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已经可以很自然的面对众多目光。
他对着众多年长的人微鞠一躬:“诸位老师好,辛苦几位老师了。”
坐在首位的老总者说:“这都是我们的工作,你有捐献里的善举,我们自然也不怕辛苦。”
于老师给沈瑜介绍,刚才说话的戴宽边眼镜的老者,是魔都博物馆的李副馆长,也是杂项与古代工艺方面的专家,其他的几位也都是研究某个鉴定方向的专家。其中有三位是博物馆的研究员,还有三位是外聘的专家。
李副馆长说:“人都来齐了。大伙儿刚才也看了古董,先说说意见。”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没急着说话。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对沈瑜说:“小伙子,这个宝盒是你从市场买来的?”
沈瑜点头。他记得刚才于老师介绍,这个老人姓翟。
翟老师指着扁瓶与印盒,对沈瑜说:“你看看这两件东西怎么样?你给说说。”
沈瑜听明白了,这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想考验自己。
沈瑜走近展台,在众目睽睽之下,稳稳的拿起扁瓶,看了一遍,放下,又拿起印盒观察。
他把古董放下,对众人说:“几位老师,如果我说的不对,请大家多指点。”
他指着扁瓶说道:“这只扁瓶,应该叫做铜胎掐丝珐琅八仙扁瓶,制作时间应该是清--乾隆时期。”
翟老师说道:“扁瓶在博物馆展出过,说说那个印盒。”他的话,其实也说出了另外几人的想法,周围的人再次看向沈瑜。
沈瑜不慌不忙的说道:“铜胎掐丝珐琅缠枝莲纹印盒,制作时间比扁瓶要晚一些,应该是嘉庆或者道光时期的。”
李副馆长说道:“这只印盒没有展出过,小沈的眼力不错。大家就不要怀疑了,还是说说宝盒的问题。”
说道正题,场中又安静下来。
于老师看看左右,说道:“这样吧,让收藏者先说,毕竟这东西是小沈的。”
李副馆长点头:“小沈,你先说说你的意见。”
沈瑜再次站起来说道:“诸位都是前辈,我是末学后进,斗胆说说我的想法。”
他把之前对于老师几人的理由说了一遍,从工艺,尺寸,说到历史记载,包括国外拍卖上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他分析:“我个人的意见是,因为历史的特殊原因,藏在清宫里的一批铜胎寿春宝盒,大部分流落到了海外,少量流落到了民间。
因为缺少参照,后来的工匠们,只能根据漆器--剔彩春寿宝盒的形态进行仿制,所以,在国内的拍卖会上,出现了37.5cm的铜胎春寿宝盒的仿品,非常接近剔彩的春寿宝盒。
其实,真正的乾隆铜胎春寿宝盒----”
沈瑜指着自己的宝盒说道:“应该是这个尺寸。”
他转身离开展台,对工作人员询问:“可以借用一下电脑吗?这里可以联网?”
看到李副馆长点头,一个技术人员说:“有一台电脑可以连外网。”并且引领沈瑜走了过去。
沈瑜坐下,边说边在网页上输入网址:“我查过一些资料。”
他先打开了1961年2月21日蓝扽复苏拍卖记录,找出宝盒图片,然后说道:“请大家移步一观,这是当时拍卖会留下的影像。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不如今天影像齐全。但是,尺寸,照片还是可以看到的。”
几个专家围过来查看之后,又与这桌上真品进行比对。
确认大家都看过,他又点开另一件宝盒,在1972年7月11日腐国的拍卖记录。这一次的图片数据更为详实。
沈瑜看到有几个专家点头,也有几个人不动声色。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