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听从了张百顺的建议,先树立起一个榜样,用榜样的力量来感化其他犯人。
这个被挑中的“榜样”人选,就是混混阿财。
夏禹和张百顺、小龙女把李虎送回玄天观,带出阿财,去往县城。
阿财的家在城里,他从十三岁开始,不是坐牢,就是在去往坐牢的路上,也没时间成亲,家里就一个老爹。
夏禹他们在一片贫民区里,七转八绕,来到一座破败不堪的小院子门前。
这小院子原本是两扇院门,现在只剩下一扇。
夏禹他们感到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阿财解释道:“另一扇院门被我爹拿去卖了,换酒喝。”
夏禹说道:“你爹真是个人才。”
阿财嘿嘿直笑,“谢谢道爷夸奖,谢谢道爷夸奖。”
夏禹耷拉着脸,我特么是在夸你吗?好赖话你听不懂吗?
张百顺进了院子,叫道:“阿财爹在家吗?”
一间破败的茅草屋里,传出一个老汉的慵懒声音:
“谁呀?”
阿财叫道:“爹,是我呀!”
老汉跌跌撞撞,开门跑到院子里,见到阿财,很是兴奋。
“阿财!”
“爹!”
夏禹在旁边看着,这对父子很有感情嘛,看来改造有望。
老汉和阿财拥抱在一起,然后,压低了声音:
“阿财,你是越狱出来的?”
没等阿财说话,老汉就向夏禹他们拱了拱手:
“三位是阿财的朋友吧,咱们别声张,里面请。”
老汉以为,是夏禹他们帮助阿财越的狱。
阿财苦着脸,“爹,我没有越狱,这三位是玄天观的爷爷奶奶,他们要用一个月的时间,把我改造成好人。”
老汉听得有点蒙,“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一个月之内,我要是变成好人了,就不用再坐牢了。我要是没有变成好人,还得继续回去坐牢。”
老汉眨了眨眼睛,想明白了,扭头看向夏禹,突然,老泪纵横。
夏禹吓了一跳,“大叔,您这是怎么了?”
老汉哭得直扶墙。
“阿财是个好孩子,他之所以坐牢,全都是因为我。我和人吵架,被人打了,他孝顺,看不过去,替我报仇,这才坐了牢。阿财,我对不起你!”
阿财哇地一声,哭了。
“爹,不要再说了,您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为了您,哪怕是下十八层地狱,我都在所不惜。”
“阿财,是我连累了你,我要是死了,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做个好人了,让我去死吧!”
老汉拿起一把菜刀,就要抹脖子。
阿财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抱住老汉的大腿。
“爹,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儿子我也不活了!”
父子俩上演一场苦情大戏,夏禹站在旁边,却看得无动于衷。
老汉瞟了夏禹一眼,心想,是我这火候还没到位吗?
老汉把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阿财,我去死了,从今以后,你安心地做个好人吧!”
老汉觉得,这时候夏禹他们应该上前拦住自己,但是,夏禹他们没有动。
一时间,老汉有些尴尬,你们不拦着我,我这刀怎么砍?
老汉给阿财使了一个眼色,阿财跳起来,去夺老汉手里的刀。
“爹,你不能死,不能死啊!”
“爹没用,还连累你做好人,你就让爹死了吧。”
小龙女心性单纯,想要上前阻拦,被夏禹按住了。
夏禹通过谛听之耳,早就把这父子俩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
演,继续演。
为了演得逼真,老汉和阿财的肢体动作,开始变得大了起来,在那争抢菜刀。
突然,父子俩停下来,发现菜刀上沾了血。
哪来的血?
阿财抬头一看,老爹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哗哗流淌。
“爹,你脖子流血了。”
老汉扔掉手里的菜刀,捂住脖子,嗷嗷直叫: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夏禹他们连忙抬起老汉,火速赶往医馆,进行抢救。
老汉的命保住了,夏禹他们走出医馆,唉声叹气。
张百顺说道:“折腾了一天,一个犯人没改造好,还给那老头搭进去不少医药费。”
夏禹看了看张百顺、小龙女。
“你们觉得,坏人通过改造,真的能变成好人吗?”
张百顺、小龙女都愣住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小龙女说道:“不管怎样,咱们已经答应和觉定比试了,时间没到,咱们就不能放弃。”
夏禹觉得,有些坏人或许可以改造成好人,但是,也有些坏人,天生就坏得流脓,就算是神仙来了,恐怕也改造不了他们。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夏禹他们押着阿财,向城外走去,准备回玄天观。
走到城门附近,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慌乱起来。
“闪开闪开,快闪开!”
人们纷纷躲闪到路边,一个道士骑着一只暴走的鸵鸟,迎面向夏禹他们冲来。
“吁!~~~”
道士把那鸵鸟当成了马,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夏禹仔细一看,这不是神道童吗?
神道童从鸵鸟背上跳下来,把夏禹、张百顺忽略掉,直接来到小龙女的面前,笑道:
“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小龙女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师父整天在太伯城开会,我最讨厌开会了,就向师父请假,到处溜达溜达。我记着你说过,你在清源县,于是我就到这清源县,来看看你。”
神道童一点一点靠近小龙女,小龙女有点尴尬,连连后退。
这时,张百顺在旁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像个鸟。”
神道童扭头看去,张百顺正伸手要摸那鸵鸟。
“住手!”
神道童的叫喊还是慢了半拍,张百顺的手已经摸在了鸵鸟的身上。
嘭!~~~
鸵鸟目光一凛,抬起脚来,巨大的脚掌踢在张百顺的肚子上,直接把张百顺踢飞了。
夏禹和神道童、小龙女跑去搀扶起张百顺,还好,张百顺是个修士,皮糙肉厚,换做凡夫俗子,这一脚就得让鸵鸟踢死。
张百顺捂着肚子,脸色煞白,指着那行凶的鸵鸟。
“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