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好好待着就行,剩下的交给我!”话音刚落,李隼成就不见了。
九天之上,无尽的罡风肆虐,一只神骏的白牛在天上极速逃奔,仿佛身后有什么大恐怖一样。
他就是御兽宗宗主,虽然现在身后暂时没有追兵,但他却丝毫不敢懈怠。
他知道李隼成是地王境强者,还有那个根本看不清虚实的大骊帝师,他仅仅一个凭借魂道修成的地王境,实在是不敢与武道王者对撼。
“即墨老弟,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就在即墨隆全力奔逃中,一道缥缈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耳畔,身后一道杀机袭来,如蛆附骨。
哞!
即墨隆周身罡风涌动,一只巨大的蹄子显化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向李隼成轰袭而去。
“威力不错,可对于我而言,还是差点意思!”
一根擎天巨棒搅动风云,碎裂苍穹,从远方袭来,瞬间就来到了即墨隆的身后。与空气摩擦而引起的高温让他都有一种无法抵御的感觉。
“神行八步!”即墨隆一声大喝,整个人瞬间脱离了武魂融合状态。
他迈着诡异的步伐,以一种极其简单的韵律向着远处脱离而去。
神行八步,是即墨隆以魂道突破王境时,观摩天地日月星辰的轨迹,明悟沧海桑田的变幻,从而修成的一套步法。
“这是什么步伐?”
李隼成瞳孔一缩,伴随着即墨隆的移动轨迹,他整个人仿佛在天地间失去了痕迹,自己的任何攻击仿佛都无法准确对其进行定位。可是他明明就在眼前!
大道至简!
不愧是当代御兽宗掌门,有点东西!
“我还偏不相信了!”
李隼成怒目圆睁,全身肌肉鼓起,撑起了官服,威武的身躯在虚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傲立于云端之上。
金猴奋起千钧棒,李隼成如同一只猿猴,狠狠地挥舞着铁棒砸了过去。
他希望一力破万法。
然而,结局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嗡!嗡!嗡!
天地间莫名震荡起一股诡异的律动,在李隼成的眼里,即墨隆仅仅几个普通至极的闪身,就全面躲开了这些攻击。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李隼成怒火中烧,但却拿即墨隆丝毫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飕!
一道遁光落地,李隼成面色阴沉地走了出来。
“李大人,怎么样了?解决掉他了吗?”粘汗凑上来,一脸热切地问道。
拜月人信奉强者,他对于这位地王境的中山来使有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敬感。
“哼!”
李隼成一挥衣袖,带起一股狂猛的力道,将他掀倒在地。
这……
粘汗直接懵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油然而生。
难道地王境的强者亲自出手,竟然还能让御兽宗那个老东西跑了不成?
“你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即刻启程,随我一同回去拜见陛下!”李隼成说道,可他转眼一看,发现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人呢?”李隼成疑惑道。
“不知道,就在大人您去追即墨隆的时候,他们俩都消失了!”粘汗苦笑道。
“废物!”李隼成顿时破口大骂。丝毫不顾及强者形象。
随后他望向天边,眼神闪烁,一缕忧虑在他刚毅的面孔上一闪而逝。
宋国都城,汴京。
宋国位于大骊南面,靠近拜月和中山,就国力而言,在列国里属于中等。
原本,以宋国的国力完全可以和拜月以及中山这两国扳扳手腕,一较长短。
奈何,上一任宋王认为骄兵悍将会威胁到他的赵姓江山,于是杯酒释兵权,从此武官的地位一蹶不振。
就连外出征伐,都得不到独断专行之权,相反军饷、辎重、器械等还处处受到朝廷的钳制。
文人士大夫开始掌控朝政,架空皇权,还美其名曰:“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东华酒楼。
这里是宋国的文人士子最常光顾的地方。在这里,他们可以直抒胸臆,指点江山;也可以琼浆玉液,美人在怀。
“武夫误国!”一位扎着头巾的绿袍青年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斥骂道。
“秦兄何出此言啊?”身旁一位油头粉面的青年吩咐侍者满了一杯酒,恭敬地敬上。
“蔡兄,要不是那些个武将平庸,不通战阵,对越之战岂能战败!”
绿袍青年说道激动处甚至站了起来,大吼道:“我等要向宋王请命,严惩那些武人!”
“是啊,秦兄说得有理啊!”
“走,咱们这就上街!”
顿时群情汹涌,一堆文人嚷嚷着要去为死难的将士讨回公道。
“切,真是无聊。”酒楼的角落里,一个显得有些仪容不整的中年男子正坐着自饮自酌。
他眼神中一丝忧虑一闪而逝,最深处似乎还有着怒火闪烁,只是都被他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小二,再来两壶,加几个小菜!”这是,一道爽朗的声音在中年人耳边响起。
中间人抬起头,只见一名英武的青年就在他身旁对着他微笑,他的肩头还站着一只火红色皮毛的老鼠。
而在这名英武的青年身后,就站着一位丰神如玉的少年,额上那个王字符文异常地瞩目。
“你们两位是?”中年人疑惑地问道。
欧阳汐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上去笑道:“大骊帝师,欧阳汐。诚邀御兽宗掌门前往大骊帝都一叙。”
“这……”即墨隆傻眼了。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这些人发现的。
大骊帝师?
哦对,好像今天是要有骊人前来,可是自己还未曾与他们碰面就被粘汗那个崽子背刺了!
想到这里,即墨隆看向欧阳汐的眼神突然充斥着深深的恐惧。
千里追踪,还能不被发现。
这可比李隼成要强多了。
此人还如此年轻,不愧是大骊帝师。
即墨隆释然了,面对这样的强者,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反而还可能激怒对方。
既然这样,还不如随对方走一趟,以对方的实力,如果要害自己,根本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