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刚刚率先出手的那个中年人突然一声闷哼,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下去,倒地身亡的时候如同一个百十来岁的老年凡人。
他被魔矢的身体衍生出去的黑色物质贯穿,整个人被吸干了生机。
“骷鬼大人……死了!”
“怎么可能,我竟然没看清他是怎么死的!”
“他可是接近六阶的强者啊,武功都没来得及释放就死了?”
众人为之一惊,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此时阳烈已经临近,在他前方站着几人,这几人刚要说话,但见无数黑色物质呼啸而来,几人眨眼之间全部变成了碎尸。
“快闪开!”
见此情景,众人纷纷躲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无边的黑色物质涌起,汇聚成一道遮天蔽日的剑网,向着下方笼罩而去,瞬间,浓郁的血气弥漫在整个山谷。
此时他的前方已经没有任何人阻挡,鬼脸巨蝎的肢足踩着血水,一步一个足印地离开了。
山谷外的一座高峰上,一名弟子盯着阳烈的背影,心底冷笑道:“怪物,杀我师傅,我记住你了!”
千米开外,阳烈猛地停下,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身后浓郁的杀气,转过身双眼冰冷地盯着那个弟子。
那人在阳烈的注视下,立刻如坠冰窖,他立刻低头,不敢再看阳烈的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
在那白色的液体状瞳孔之中,充满了死寂、凋零的气息,滚滚杀机在其中酝酿,彻骨的寒意令远在千里之外的他,心底都一片寒冷。
“嘘……”
那名幸存的魔道弟子见到阳烈转身,继续往前走之后,情不自禁地喘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刻。
他的表情一滞,仰天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胸口插着一柄黑色的尖锥,死亡还在继续蔓延。
这一路上,但凡是冒犯者,全在他心念之间,变成了一地碎尸。
三天时间,死在阳烈手上的人,不计其数。“血屠”的称号不胫而走。
自此之后,这片区域内的众人见到类似黑袍的人之后,纷纷如鸟兽散,生怕引来杀身之祸。
数日后,灵梓湖。
阳烈在这里停下脚步。
“按照鬼脸巨蝎的指引,过了这个湖泊,就是涤世军第九军的一个大型驻地了。”
广阔的灵梓湖仿佛渺无边际,水汽浓郁,环境可堪得“美妙”二字。
阳烈从鬼脸巨蝎的背上跳了下来,极目远眺。
“何人敢打搅本座?”
伴随着一道低沉苍劲的声音,远处的灵梓湖中突然涌起滔天的水花,一道魁梧的人影踏着翻涌的巨浪朝这边袭来。
他穿着一袭黑袍,看不清楚面容,但周身的劲力涌荡,很显然是一位登阶高手。
“还未破入王境,竟然也敢自称本座!”阳烈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不闪也不让。一双白色液体状的眼眸古井无波,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无知的怪物,是不是吓傻了,哈哈哈!”
见阳烈没有任何反应,魁梧男子随即大笑起来,透体而出的劲力拍打着水面,卷起无数浪花。
“将死之人罢了。”一道淡漠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什么?!
魁梧男子一怔,旋即勃然大怒道:“该死的怪物,你竟敢辱骂我,我要杀了你!”
轰!
魁梧男子仰天一声大吼,如同雷霆之声,炸响在方圆几十里的土地上,闻声,所有蛰伏在灵梓湖附近的野生动物纷纷颤抖起来。
“本座要你死无葬身之地!”魁梧男子全身涌起无尽的劲力,碾压而来,一条长枪划破音障,向着阳烈刺去。
轰!
长枪横空,发出刺耳的炸裂声,眼看就要触及到阳烈。
砰!
阳烈足尖轻点,跃空而起,黑色物质升腾而出,一道道尖刺缠绕在他的拳头上,如同呼啸的流星一般,重重地砸在魁梧男子的长枪上。
轰隆隆!
甫一接触,大地就剧烈震动,龟裂出无数道裂纹,灵梓湖的湖水瞬间蒸发了许多,眼瞅着整体水位就下降了一层。
“啊!!!可恶!”魁梧男子一声惨叫之后,连连后退,他持枪的右手鲜血淋漓,且皮肉组织看上去比之前衰老了许多。
这一击之下,他竟完全不是对手。
“该死,我竟然会输的这么彻底!”
魁梧男子不停地挣扎着,他想去疗伤,可阳烈的围堵却令它次次无功而返。
他经过魔矢改造的身体本就不同于常人,再加上他的武道境界更胜一筹,魁梧男子焉能不败?
“怪只怪,你拦了我的路。”
阳烈发出一声兽吼,顿时百兽俯首,灵梓湖附近的野兽包括鬼脸巨蝎在内,闻听这股咆哮声都惊骇得前足弯曲,把头低了下来,就如同人类国度中的臣子在朝觐帝王一般。
“结束了。”
阳烈,一个前冲,瞬间音爆声响起,在魁梧男子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到了他的面前,旋即在他绝望的眼神中,整个人化作一股龙卷风,从头到尾,将他撕扯成无尽的肉沫。
整片湖泊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阳烈沐浴在血雨之中,如同一尊地狱杀神。
咕!咕!咕!
栖息在灵梓湖周围的那些野兽,头也不回地疯狂逃窜,甚至还形成了一股小规模的兽潮。
此间事了,阳烈跳上鬼脸巨蝎的背,急速地沿着这条血湖踏浪而行。
“等着吧,涤世军,我阳烈要让你们在这世间除名,第九军只是个开始!”
鬼脸巨蝎疾行如电,越过逶迤的群山,穿过湍急的河流,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它将阳烈带到了距离灵梓湖约五六百里的山脉深处。
这里人迹罕至,一派原始风貌,在过去悠久的岁月中,几乎很少有武者踏足这里。
深山之中猿啼虎啸,既有凶残的妖兽,也有奇异的食肉植物,各种魔怪层出不穷。
随着时间的推移,鬼脸巨蝎渐渐开始不安起来,阳烈知道,第九军的驻地应该距此不远了。
又行进了一段路,渐渐地一股浓重的腥味儿飘进了他的鼻口,与他之前闻到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