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
时间来到星历501年7月。
蛮荒丛林，距离灰山哨站35公里的一处山涧，被哨兵们称为虎跳涧。
一场人兽之间的殊死搏斗刚刚结束。
顾治查看了一翻胸部和手臂的伤痕，满意地点点头，刚才还皮开肉绽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他抄起砍山刀，对着脚边的那头巨大山猿开膛破肚，搜寻晶核。
“副队，伤员都包扎好了，没有人死亡！”
张文兴冲冲地跑过来向他汇报。
山猿是群居型中级凶兽，生活在虎跳涧的悬崖绝壁之间。
丁三小队这一次设伏干掉三头山猿，却没有队员死亡，顾治的指挥功不可没。
黄文华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他受伤不轻。
“副队，我认为这一次还是太冒险了，下不为例！”
顾治看了一眼队伍中已经换了好几批的面孔，丛林中的危险根本不是你躲得过去的。
“好吧！”
但他还是给了老队长一个面子。
以前的黄文华不是这个样子。
半年前，丁三小队在巡山途中与一队偷猎者迎头撞上。
两方一愣之下，就展开了激烈交火。
虽然哨兵们知道这是一伙刚进山的偷猎者，没有油水，但双方根本没有沟通的机会。
先下手为强，这是丛林的法则。
这伙偷猎者只有八个人，但是有一名灵师，还带有三把灵能步枪，丁三小队根本不是对手。
一交火，副队长胡茂和三名队员就当场战死。
关键时候，是顾治抢到一把灵能步枪，交给了吴长顺。
吴长顺不付所望，成功地击伤了偷猎者灵师，对方狼狈逃走。
这场战斗，吴长顺的射击天赋得到了站长的认可，被破格选入了甲字小队。
而胡茂之死刺激了黄文华，他终于下定决心去参加灵师试练。
花费了多年的积蓄，却失败了。
这对黄文华的打击非常大，从此躺平，越发的谨小慎微，打算混到刑期结束。
顾治因为队员拥护，接替了胡茂的副队长一职。
因为黄文华的不作为，他实际上成为了丁三队长的指挥者。
对于黄文华的指责，顾治也能理解，他也不愿意冒险，只是他认为捕杀凶兽真不算冒险。
在丛林中，偷猎者才是真正的危险。
三年时间，他已经提升到了十阶灵徒，灵能破万了。
但这几年，收入本来不高，又资助了吴长顺一万多贡献点，他的贡献点还不到六万。
虽然吴长顺说了要还他，但吴长顺刚进甲字小队，收入还不稳定，暂时还指望不上。
他最近赚取贡献点的想法有点过头了，这已经危及丁三小队的安全。
顾治想了想，做出了决定。
……
巡山归来，吃过晚饭后。
顾治把黄文华叫出宿舍。
“队长，我决定去报名参选甲字小队！”
黄文华一下抬起了头，“你已经提升到高级灵徒了？”
顾治点点头，但没说他已经是灵徒巅峰了。
“真快啊，你的天赋看来很不错！”
黄文华露出一丝羡慕之色，没有问具体的情况，超凡者的天赋是个人的隐私。
“你放心去吧，我会把丁三小队看好的！”
黄文华精神振作了一点，他知道顾治的担心是什么。
“我只有八年刑期了，就算成不了灵师，熬一熬就到头了。”
顾治看他精神好了点，试探着问道：“队长，灵师试炼很难吗？”
黄文华苦笑一声。
“看天赋，也看心性！”
顾治表示不太理解。
黄文华一拉顾治，来到哨站操场一角，在台阶上坐下，顾治坐到他身旁。
黄文华酝酿了一下，问道：“你知道灵徒和灵师的最大区别吗？”
“灵能外放？”顾治想了想，回道。
“这只是外在的表现形式！”黄文华摇摇头。
顾治想到他遇到过的灵师，“体内灵能形成循环？”
“正确！”
这回黄文华点点头，“灵徒体内的灵能分布在全身细胞组织中，就如一潭死水，容量有限，也难以使用，只能增强身体素质。”
“灵师的体内形成了灵窍，灵窍本身能够大量储存灵能，灵能在灵窍之间能够循环流动，可以瞬间将大量灵能输送到需要使用的身体部位，甚至发出体外。”
“灵徒与灵师相比，只是仅会使用蛮力的原始人，灵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超凡者！”
顾治面露憧憬之色，灵师还具有更悠长的生命，相对于普通人，已经是神仙中人了。
铺垫之后，黄文华才转入正题。
“灵师试炼就是使用灵能设备在灵徒体内开辟灵窍，强行形成灵能循环。”
“这个过程有两个关键点，一是灵徒试炼者体内灵能的多少，二是试炼者是否能够承受住试炼过程中的痛苦！”
顾治疑惑地问道：“灵徒不是灵能上限就是一万度吗？”
黄文华呵呵一笑，“谁跟你说过灵徒的灵能上限是一样的？”
“这？”
顾治想了想，还真没人说过。
是他自己想当然了。
在灵徒修炼上，他就是野路子。
黄文华也没卖关子，“灵徒的灵能上限和灵能亲和度直接相关，就是天赋决定了上限。”
“C级灵能亲和度灵能上限是一万，误差在几百度以内，到达上限后，身体的灵能就处于饱和状态，除非成为灵师，就再也无法增加了。”
“A级上限为一万二千，B级为一万一千，D级为九千，E级为八千，具体到个人有所差异。”
“E级及以下的因为灵能上限原因，基本止步于灵徒巅峰，没有可能成为灵师。”
顾治暗道，那S级天赋的上限是多少呢？
他没问，可能黄文华也不知道，估计是一万三千左右吧。
黄文华看了一眼顾治平静的表情，心想他至少是B级吧，很可能是A级。
“但天赋高也坏处？”
“嗯？！”
黄文华一乐，“灵师试炼时，灵能上限越高，承受的痛苦就越大，上天是公平的！”
“哦，理解！”
顾治点点头，这一点他不是很担心。
他不是刘江河之类的公子哥。
“队长，灵师试炼失败了会怎么样？”
他知道这是黄文华心中之痛，但还是想了解，也许可以帮帮队长。
黄文华神情一黯，“也没什么，损失一点灵能，几个月就补充回来了。”
顾治明白过来，贡献点损失还在其次，最主要是对信心的打击。
这一点他还真帮不上忙，这种事不是几句话能够开导的。
关键还是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