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下午没课,带着些许的酒气和大哥回了院子这边,郑娟给二人泡了壶茶解酒,二人在院子里喝着茶聊着天,正巧这时,老爷子拎着马扎子从外面进院儿,看到自己大儿子的身影,也没卖关子,直接开口说道:
“我在公园儿下棋的时候,看到你老丈人了!”
周志刚的话,让叶晨和周秉义诧异不已,叶晨心说这人是真不扛念叨啊,刚才自己和周秉义在酒桌上还谈到郝金龙,没曾想自家老爷子转身就在公园碰到了。叶晨跟周秉义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问道:
“爸,那你跟他说话了没?”
周秉义这时也满是好奇,他没想到作为儿女亲家的两位老人,居然会在公园会面,所以也静静的看着父亲。周志刚打量了一眼周秉义,然后说道:
“他是去看每天跟我下棋的棋友去的,我俩些微说了几句话,我就转身离开了,他俩估计有事要谈,我没必要不识抬举的坐在那里,更何况小聪要放学了,我还得接孙子去呢,就提前离开了。”
叶晨听了父亲的话,淡淡的笑了笑,他能够理解父亲的心情,本身两家就没什么来往,好心给人家送罐茶叶,结果还被人家秘书给送回来,没什么比这更打脸的了,要说老爷子心中没怨气,他都不信。
再就是,普通人见了郝金龙那种人,天生就会生出敬畏的情绪,哪怕自家老爷子在家说一不二了这些年,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不过这样也好,两人总算是见过一面,而且据叶晨所知,郝金龙剩下的时间不过了,电视剧的世界里,好像是八一年一月份过世的,也就这几个月的事儿了,这也算是不给老人留遗憾了。
叶晨对老大周秉义开口说道:
“大哥,你赶紧回学校吧,呆会儿没准我嫂子她爸就会去学校找你,好容易来京一趟,没有不看女婿的道理,别让人家找不着你!”
此时周秉义对于父亲周志刚带有一丝愧疚的情绪,正不知如何自处的时候,弟弟叶晨的话算是帮他解了围,他看向父亲,开口说道:
“爸,那我先回学校了?”
周志刚看到自家老大那有些畏缩的眼神,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也没有开口为难,对着周秉义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回去吧,有工夫记得叫周蓉回来吃饭,你妈呆着没事儿的时候,总是念叨你们。”
周秉义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至于叶晨,则是把郑娟叫了过来,跟她说道:
“娟儿,去把家里的茶具找出来洗一洗烫一烫,另外再把我带回来的白毫银针找出来,呆会儿家里可能来客人。”
郑娟应了一声,回屋翻找茶具去了,老爷子在院里喝口水的工夫,听到老儿子的话,有些疑惑的看着叶晨,然后问道:
“秉昆,从打搬到这儿来,家里也没来过客人啊,是你同学要过来家里玩吗?”
叶晨笑了笑,对老爷子开口说道:
“来不来还不一定呢,不过有大概率会来,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人来了也不至于抓瞎,再者说了,就算人不来,咱爷俩在院子里喝茶不也挺好的吗?”
听到老爷子回来这么一学,叶晨感觉郝金龙今天如无意外的话,绝对会登门拜访,毕竟到了郝金龙这个级别,值得他专程屈尊前来探望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而这个人还是老爷子的棋友,只要郝金龙不傻,就绝不会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恨不得跟周家划清界限。
因为他只是偶尔能跟老爷子的那位棋友会面,而自家老爷子则不同,基本上每天只要有时间都会去地坛公园找乐去,所以以郝金龙的性格,一定会打点好自家老爷子,让他别在那位棋友面前发牢骚,以郝金龙的情商跟口才,叶晨相信他会把自家老爷子打点乐呵的。而叶晨刚才之所以会把周秉义撵回去,也是怕郝金龙找不着道,不得其门而入罢了。
周秉义回到了学校,去寝室拿了洗漱用具,打算洗把脸精神一下,他本来喝的就有些微醺,再上了家里老爷子带回来的消息,让他有种自己还在梦中的感觉,所以他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洗完脸的周秉义,刚端着洗漱用具回到寝室楼,就听见门口开门的大爷开口说道:
“周秉义你是哲学系的吧?”
周秉义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这时就见门卫开口说道:
“刚才东南门的门卫打来电话,说是门口有人找你,让你抓紧时间过去一趟。”
周秉义心说还真让秉昆给说着了,在校门外找自己的很有可能就是老丈人。周秉义叫住了正要上楼的同学,让他帮忙把自己的洗漱用具捎到自己寝室,然后将身上的衣物整理了一下,直接朝着东南门走去。
北京大学一共有六个校区,但那都是后来有的,这时候只有一个校本部,一般去北京旅游的游客常去的地方都是校本部,其中本部又称燕园,包括淑春园、勺园、朗润园、镜春园、鸣鹤园、蔚秀园、畅春园、承泽园等,前身其实是明清两代是著名的皇家园林,虽然历经百年沧桑,其基本格局与神韵依然存在,进入校园依然能深深地体会到其厚重的历史烙印。
北京大学本部一共有八个校门,游客只可走东南门。游客如果从其他门走,是不允许进入北大的,都会被门口的保安栏下,只有东南门是允许游客进出的,前提是必须登记身份。
当周秉义来到东南门的时候,发现一辆车停在那里,后座的车窗打开,隐约能够看见,岳父郝金龙正坐在车后座上,郝金龙远远的看到了从校园里走出的周秉义,出声招呼道:
“秉义,这里!”
周秉义快走了几步,来到了近前,这时司机已经下了车,招呼周秉义上车,周秉义上车后,就听郝金龙说道:
“秉义啊,我来这边出差,顺道来看看你。冬梅总是在家念叨你,磨的我耳朵都快出茧子了,你在这儿的学习怎么样啊?我记得马上就要毕业了吧?”
周秉义这么些年跟郝金龙相处,早就没了当初的局促不安,对着郝金龙落落大方的开口回道:
“其实我也挺想冬梅的,我在这边一切都还好,马上也快结束在这里的学业了!”
郝金龙打量了眼周秉义,然后开口问道:
“秉义啊,你对于自己毕业后的工作安排是怎么考虑的啊?”
周秉义沉吟了一会儿,最后把牙一咬,对郝金龙也没隐瞒,开口说道:
“其实下午我和我弟弟周秉昆吃饭的时候,刚刚讨论过这个问题。前阵子我有个在南方某事的战友,前来找我帮忙协调一下人际关系,我帮忙牵线搭桥来着,他在得知我毕业在即,强烈建议我去南方那边闯一闯,可是被我委婉推拒了,原因是吉春这边有个大学曾经找过我,想让我毕业后去他们那边教书,我寻思着在吉春离家近一些,本打算回吉春来着。”
郝金龙听出了女婿周秉义的弦外之音,这是又有了别的打算啊,于是便开口问道:
“然后呢,你继续说?”
周秉义眼神有些躲闪的看了眼自己的岳父,然后开口说道:
“我下午和秉昆吃饭的时候,我们俩聊起了这个话题,秉昆对这件事有些不同的看法,他说我现在调回江辽,短期上看是件好事,能够有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但是会给您招惹来事端不说,还会让外人给我打上您的标签,不利于我今后的发展。
而南方现在是改革的大前沿,那里处处充满着机遇,他建议我去那边发展,并且多学习一些经验,就算是将来再调回咱们东北,在经济发展这一块也积累了先进经验。我跟秉昆说,我跟你嫂子分开太久了,心中挂念得很。
结果被他笑话了,他说完全可以运作一下,把我嫂子也调到身边来。我经他这么一说,心动了,我想去南方见识一下,毕竟我不能总是在老人的羽翼下成长。”
周秉义说完,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岳父郝金龙的脸色,不得不说周秉义很鬼,他把叶晨推到身前,让自己和老丈人之间有了一个缓冲的余地,哪怕郝金龙不同意他的想法,二人之间也不至于剑拔弩张,更何况叶晨和郝金龙平时素无交集,就算被岳父埋怨几句,也不会打紧。
然而周秉昆不知道的是,郝金龙也一直在为周秉义毕业之后回到江辽的事情感到头疼,介于自己的身份,如果给他安排一份好工作,难保不会授人以柄,介绍个闲职,不说别人,就是在女儿那里都过不去,要知道周秉义可是北大哲学系的高材生。
今天郝金龙之所以会过来,就是寻思着跟女婿商量一下,让他先去Z研室从事一下理论研究工作进行过渡,慢慢的再走向实职,他没想到会在周秉义这里听到这样的回答,这实在是出乎了郝金龙的意料,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而且就算他在南方混的不大如意,履历上毕竟也有着一份经历,到时候自己帮他兜底的时候,也会好运作的多。
现在看来,自己女婿周秉义的弟弟很出色啊,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一下就抓住事情的脉络,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周秉义最有利的。这件事如果自己去说,根本没法说出口,反而会让女儿和女婿对自己产生不好的想法,而通过周秉昆的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只见郝金龙对着给自己开车的司机问道:
“小陈啊,咱们后备箱里还有不少礼物吧?”
司机听到问话就是一愣,随即答道:
“有的首长,还有很多的礼物在后备箱放着呢。”
这时就见郝金龙对着女婿周秉义说道:
“秉义啊,上次过年的时候,我本来和冬梅她妈应该去光字片儿看看你父母的,结果因为我哮喘突然发作,没能成行,这一直是我的一个遗憾,今天左右没什么事情,你父母也搬到北京来了,正好你带我去看望一下他们。你和冬梅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两家父母还没见过面,也的确是太不像话了。”
周秉义听到岳父这么说,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这一直是他引以为憾的事情,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在弟妹面前也有些抬不起头来,这一直是他让家人诟病的原因所在,上次自己和叶晨在回宝珍之所以会打起来,也未尝没有这个缘故。周秉义连忙开口说道:
“秉昆在南锣鼓巷前鼓楼苑胡同那里置办的房产,跟我父母住一块儿呢,陈哥你往那儿开就成。”
给郝金龙开车的驻京办派来的司机小陈一阵诧异,对于北京的地理地形他是很熟悉的,周秉义说的那个地方他简直是太知道了,说那里是北京最好的地段都不为过,能在那里买的起房子置办房产的,可都是有钱人,绝不是平常人家能做得到的。
司机小陈不禁透过后视镜朝着郝金龙看了一眼,郝金龙作为一个封疆大吏又怎么可能看不透司机的这点小心思,只见他笑着打趣道:
“你甭看我,我想要住那样的房子恐怕都住不上,这是人家自己的本事,秉义的弟弟不止是一个北大的学生,还是咱们省里出了名的作家,稿费丰厚的很,这房子都是人家自己挣出来的。
吉春的金土地杂志社你知道吧?想要找他约稿找了很久了,一直苦于无门路,后来他们社长都把主意打到我这儿来了,因为听说周秉昆是秉义的弟弟,一次采访的时候,问我能不能代为引荐一下。”
这件事上郝金龙倒是真没扯谎,当时杂志社社长的举动让郝金龙都蒙了,他没想到自己女婿的弟弟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省级刊物的社长找他居然都不得其门而入,这让郝金龙錯愕不已。
后来他经过询问调查才得知叶晨在国内文坛的影响力,这让郝金龙不由得感慨,别看周家三个子弟都是工人家庭出身,但是周志刚作为家长,在他们的教育上,绝对算得上是教子有方,三个儿女是一个比一个出色。
自己在这方面就差的很远,一个儿子找不到了,一个倒是找到了,可是却离了大谱,因为投机倒把,伪造金融证券被逮捕,现在还在牢里服刑呢,最关键的是他的取向也有着很大的问题,居然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每每一想到这儿,郝金龙的青筋都会暴起。
注意女儿倒是不错,可是却因为一场意外大冬天掉进了井里,从此不孕不育,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每到这个时候,郝金龙都会一阵心绞痛,他不知道老天为什么会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
郝金龙胡思乱想的工夫,周秉义看出了郝金龙的情绪有些萎靡,也没多加打扰,只是静静的坐在他身边不言语,这段眼力见儿他还是有的。
司机很快就驾驶着吉普来到了南锣鼓巷,南锣鼓巷南北走向,东西各有八条胡同整齐排列着,呈“鱼骨状”,延续自古以来的“棋盘式”格局,整个街区犹如一条大蜈蚣,所以又称蜈蚣街。
据说以前在南锣鼓巷的最北处有两眼古井,恰好就成了这条蜈蚣的两只眼睛。这种整体肌理的胡同、四合院形态,正是元大都棋盘式城市建筑格局的具象体现。
叶晨买的院子在西面的前鼓楼苑胡同,在鼓楼东南侧,呈东西走向。东起南锣鼓巷,西止南下洼子胡同,北与后鼓楼苑胡同相通。
当周秉义拎着礼品引领着郝金龙进院子的时候,叶晨正和老爷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下棋喝茶,叶晨一眼就看到了进来的二人,微微起身,然后对着老爷子说道:
“爸,您看谁来了?”
周志刚不屑的看了眼叶晨,然后说道:
“一到被我快要将死了,你就跟我来这一套,秉昆啊,我跟你说,这棋品如人品,不兴你这样耍赖的!”.
叶晨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周秉义,示意他你来说吧。周秉义此时也不禁莞尔,站在周志刚身后,开口说道:
“爸,我带岳父过来看您了!”
周志刚听到自家老大的话,身体僵硬了一下,缓了一会儿,把腰杆挺直,然后转过身来,发现大儿子和亲家郝金龙站在一起,郝金龙也笑眯眯的看着周志刚,此时周志刚才相信这是真的,上次的意外,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要不然今天在公园凉亭里,他说话的时候也不会那么不客气。
叶晨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郝金龙,然后没再多加理会,拿过了两个干净的茶具,用开水浇了一下,涮了涮杯子,给老大和郝金龙倒了杯茶。
这时郝金龙上前开口说道:
“亲家,上回过年的时候,我突发哮喘,本来都在来的路上了,被身边人给我送到了医院,没能跟你见面,一直都是我的一个遗憾,这次来北京开会,跟你见一面是我务必要办的事,我得跟你说声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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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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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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