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
高九走了一个月时间了,仍然没有消息,林文翰尽管知道这件事情太难办,他安排高九去德国也只不过是抱着一线希望而已,他心里早已经做好了高九无法完成这个任务的准备。
可是,人一旦对某一件事情抱有希望,哪怕是只有一线希望,就会期待最终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件事情就像一块儿心病,漫长的等待,对林文翰来说是一种折磨。
今天上午,军令部的何部长把林文翰叫了过去,询问高九去德国的情况。
他焦急地说道:“老林,自从开战以来,德械师的装备已经损失了大部,最关键的是,弹药已经没基本上没有了,现有的德械装备也就失去了作用。
guo军现在只能换装国产装备,仅仅靠着一个武汉兵工厂根本无法支撑国军抗战的需要,你是负责这方面工作的,国军现在的处境就不用我多说了。
你安排高九去了德国,不知道结果如何?假如他真的能够完成这个任务,我希望你让他设法从德国再弄回子弹和炮弹生产线,否则的话,运回来的这些弹药,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林文翰心中暗暗叫苦,他把自己的女婿派往德国,就是想为guo军出一份力,能够要回那批武器就已经是烧了高香了,再给高九增加新的任务,这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可是,何部长说的情况的确如此,他也只好说道:“你说得对,我回去后就给高九发电报。不过何部长,这件事情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安排高九去德国,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能不能要回那批武器都很难说,这件事情也只能试一试。”
何部长点头说道:“老林,我这不是着急吗?假如高九真的能要回大批武器,这就说明他有这个能力,再附加一些要求,我相信他也能办到的。”
林文翰不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就给林燕妮打了电话。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当然是不会在电话中跟林燕妮说的。他说道:“燕妮,你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林燕妮一直也没有高九的消息,事情在没有结果之前,高九也无法给林燕妮一个准确的消息。
林燕妮来到了军令部,林文翰说道:“高九现在还没有消息,恐怕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你给他发一个电报过去,询问一下事情的进展。另外,刚才何部长找了我,说希望能从德国运回来子弹和炮弹的生产线。你把这个情况也告诉高九,让他尽力而为。”
听到这里,林燕妮心里有些不高兴。她虽然相信高九无所不能,但是她也不希望别人给自己的心上人再增加新的压力。她说道:“爸,我九哥要去做的事情已经是千难万难了,最好不要再给他增加新的任务。”
林文翰说道:“德械师是国军中的主力,高九如果能够要回那批武器弹药,guo军方面的确能够支撑一段时间。但是,这也是无源之水,又能够支撑多久呢?如果能够弄回子弹和炮弹的生产线,将大大地提高国军作战的持续能力。”
林燕妮说道:“爸,您说的这些女儿都懂,可是,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度有多大,再给我九哥增添新的任务,不是让他更为难吗?”
林文翰心里当然明白这些,可是他还是抱着希望,问道:“你觉得高九办事的能力如何?”
说到这个,林燕妮十分骄傲,她说道:“我九哥答应的事情从来没有办不到的,可是……”
林燕妮可不傻,她知道父亲这样问,后面的话要说什么。
“没有可是。”林文翰打断了她的话,他说道:“既然你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就给他发个电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设法一起解决。
燕妮,这件事情往大里说是为了国家民族,为了抗日事业。可是,高九如今也可以说跟咱们是一家人了,能否完成这个任务,对于他的影响也会很大,你也不希望他的名声受到损害吧?”
林燕妮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我一会儿就把您的意思,发电报告诉我九哥。”
林燕妮回到了军情处,就把林文翰提出的要求给高九发了过去。
高九很快就回了电报,在电报中,并没有抱怨又给他增添新的任务,电报的内容十分简短:“尽力而为。宝贝,想你。”
林燕妮十分开心,拿着电报放在嘴唇上吻了一下,说道:“亲爱的九哥,我也想你,爱你。”
随后她就给林文翰打了电话,林文翰对高九的态度十分满意,他认为高九有大局观,这才是他想要的女婿的真正的水准。
柏林。
高九正在等待古斯塔夫的消息,没想到的是,古德里安首先给高九带来了好消息。
他给高九打了电话,说道:“高先生,元首说他希望能够接见你。”
原来,德国元首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他什么都喜欢壮观和庞大的东西。
二战期间,他曾经指示德国军工部门建造过世界上最大的一门火炮,叫做“古斯塔夫巨炮”,包括运输车在内,它重达1344吨,整门大炮有4层楼高、20英尺宽、140英尺长,炮膛直径近1米宽,一发炮弹重16540磅重。“古斯塔夫巨炮”能击中29英里外的目标,堪称当时的“超级武器”。
同样的道理,装甲集群庞大的气势,同样令德国元首喜欢。他亲自参观了古德里安组织的一次装甲集群进攻战演习,也给与了充分的肯定,这也就是德国国防军部能够迅速地组建第一装甲集团军的原因。古德里安这个装甲集团军的司令,也是元首亲自任命的。
德国元首亲自接见了古德里安,询问了古德里安装甲集群使用的相关事宜,对他的闪电战思想大加赞赏。古德里安是一个本分的人,他并没有埋没高九的功劳。他将自己闪电战思想的形成、从高九那里获得灵感的事情,以及高九为德军军工部提供的坦克和自行火炮的图纸事情,一一向元首做了汇报。
对于高九,德国元首有一点印象,但是并没有关注过。如今古德里安提到了高九,就引起了元首的兴趣。他当时就说道:“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抽空我要见他一下。”
古德里安得到了这个好消息,就打电话过来告诉给了高九。
高九得到这个消息感到很高兴,如果能够在谈正事之前,在元首那里留下较深的印象,事情就要好办的多。高九向古德里安表示了感谢,他向古德里安提出了邀请,希望能够宴请他,古德里安欣然同意。
在酒宴上,高九提出让古德里安为他推荐一些优秀的退役军官,他要雇佣他们去中国,为自己训练部队。
桃花山游击队如今战力强悍,但是他们也有弱点,那就是训练不够规范。个人的技能虽强,但是整体的配合还是有一定的缺陷。在现有的基础上,再辅助以德军的步兵操典的严格训练,更能够提高整体的作战效能。
雇佣这批德国军人,除了训练桃花山的游击队之外,高九将来对他们还有更重要的用途。
古德里安十分高兴,因为他正好有这方面的需求。德军的国防军是在不久前重新组建的,由于各种原因,很多原先优秀的军官都遭到了淘汰。其中有不少人是古德里安十分熟悉的优秀军事人才,他为他们离开部队而感到惋惜。高九能够提供这样的机会,古德里安正好可以为他们寻找一个出路。
接下来,高九继续耐心等待与德国元首的会面。
在德国柏林郊外的一个小镇上,有一间汽车修理铺,一位三十多岁的健壮的中年男子坐在修理部门前。他眼巴巴地望着公路上零星驶过的汽车,希望能够有生意上门,然而他总是感到失望。
他叫汉斯,原来是德军一个机械化步兵团的团长,由于他的祖父有犹太血统,他就被德军国防军清理了出来。失业以后,他无以为生,就在家乡开了一间小小的汽车修理铺,赖以为生。
在这个小镇上,他原本是地位最高的人,深受人们的尊敬。他的妻子不用工作,养尊处优也十分令人羡慕。可是现在,他成了一个失业者,经济来源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他的妻子被迫出去工作来补贴家用,他在这个小镇上的地位一落千丈。
就在今天早晨,妻子去上班之前说,他们的孩子最近的学习成绩下降,希望能够请一个家庭教师进行辅导。可是,由于汉斯的汽车修理铺生意不好,又因为这个修理铺投进去了大量的钱,他们已经没有积蓄了。原本堂堂的一个上校团长,现在竟然连给孩子请家教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汉斯的家庭因为经济的原因,窘迫成这个样子,令他感到十分羞愧。可是,他并没有经商的才能,就连经营一个小小的汽车修理铺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上校先生。”一个声音吵醒了正在打盹的汉斯,他睁开眼睛看到,说话的人是他修理部的员工,也是他以前曾经的警务兵卢卡斯。他现在对汉斯的称呼,仍然保持在军队中的习惯。
“好消息啊。”卢卡斯兴奋地说道。
汉斯有些纳闷地望着卢卡斯,问道:”什么好消息?”
卢卡斯说道:“上校先生,我刚刚路过邮局的时候,那里的人让我告诉您,古德里安将军打来了电话,让他们转告您,说他邀请您去柏林,说要给您安排一份待遇很高的工作。”
汉斯十分兴奋,高兴地说道:“老长官还记得咱们,真是太好了。快,你赶紧去找一下夫人,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就说我要去一趟柏林,你通知完她以后赶紧回来,咱俩一起前往柏林。”
汉斯来到了柏林,古德里安亲自宴请了他。当然了,参加酒宴的还有高九。
古德里安给汉斯介绍了高九的情况,他不吝辞色地称赞高九,说高九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指挥官,也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他建议汉斯跟高九去中国。
汉斯是一名职业军人,离开了部队以后,他十分失落,能够重新有机会从事军事工作,尤其是还能够参加战争,这实在是汉斯梦寐以求的事情。
接着,高九给他提出了令他更加感兴趣的条件,高九答应每个月给汉斯180德国马克薪水,虽然还比不上以前汉斯担任上校团长时的收入,但是也相差不多了。而且高九答应,根据情况会给他奖金,总之收入一定会超过他原来在德军担任团长的收入的。
汉斯现在太需要钱了,有了钱他就能够让他的家庭恢复原有的荣光,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过上从前那样的优渥生活。高九的邀请满足了汉斯所有的需求,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接下来,高九的话就令他更开心了。高九让汉斯再从德国招募12名优秀的军官或者高级军士。汉斯以前有很多的老部下跟他一样,被军队开除了,生活同样遭遇到了严重的困难,他为自己能够为老部下提供这样的机会而感到兴奋。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一个人去中国,能够有一个自己的团队,在中国也更加安心。他马上就答应了高九的要求。
高九是个痛快人,当场就拿出了1万德国马克给了汉斯,说这些钱是给他以及他招募的那些军人的安家费,这些不包括在将来的薪水当中。
看到高九如此大方,汉斯更加坚定了前往中国的决心。
汉斯十分兴奋,他连夜返回了家乡,到家之后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此时,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已经熟睡了。
汉斯忍不住心中的兴奋,他也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够尽快地得到好消息,他伸手轻轻地摇晃着自己的妻子,在她耳边低声地说道:“亲爱的,醒醒!”
汉斯的妻子醒了过来,有些不满地说道:“你干什么呀?大半夜的吵醒了我,我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汉斯拥抱了自己的妻子,他高兴地说道:“夫人,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用去上班了,我已经有了新的工作。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他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张两千德国马克的支票。
汉斯的妻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了,她吃惊地说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汉斯兴奋地说道:“古德里安将军为我介绍了工作,我要去中国了。”
这天早晨,高九接到了威廉的电话,说今天上午10点,让高九前往古斯塔夫的庄园,德国元首要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