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九说道:“日军空军对我军的威胁太大,必须要将其打掉。目前除了我亲自出手,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我的安全你不必担心,这么多年来执行类似的任务,我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了,向来都是毫发无伤。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萧雅彤心里有句话,她很想说,可是觉得说不出口。她一想到高九要执行的任务,就是要进入虎穴狼窝,那要面对多少敌人?实在是让她太担心了。
她说道:“九哥,可能你认为我的境界不高,没有大局观,或者很自私,可我还是想说,这样的任务难道你就不能派别人去执行吗?”
高九理解自己爱妻的感受,这不是自私,而是出于对自己真切的关怀。
他说道:“大小姐,你放心吧,我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也不是要去逞英雄。桃花山游击队有成千上万的将士,我可以派他们去执行任何任务,而且他们都是好汉,上刀山,下油锅,出生入死绝不含糊,可是这个任务他们根本就无法完成,去了以后只能白白送死,没有必要牺牲他们。”
萧雅彤听到高九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她知道再也无法劝阻他了,于是她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高九轻轻地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言语安慰自己的爱妻,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他决定今天晚上就去执行摧毁日军机场的任务,因此下午就抓紧时间进行准备。
晚饭过后,高九等人就准备出发了。
他知道萧雅彤一定会彻夜难眠,极度的担忧会令她十分痛苦。为了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高九叮嘱前来送行的杨军长和五夫人,今晚陪着萧雅彤,不要让她独处。
五夫人理解高九的用意,她让高九放心,今晚她一定会陪好萧雅彤的。
高九就要登机出发了,他向直升机走去。
他边走边回头,看到萧雅彤的身影,就又走了回来。看到她眼中闪烁着泪花,轻松地说道:“大小姐,晚上你就跟五夫人他们一起打麻将,玩的时候别分心,赢他们点儿钱,拿着赢来的钱请我吃饭。”
萧雅彤是个聪明睿智的女子,尽管她的心情异常沉重,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担忧。
为避免高九分心,她强忍着内心的苦楚,微笑着说道:“阿九,你就放心好了。虽然他们四川人擅长打麻将,可是咱们山东人也不含糊,我今晚肯定会多赢点儿钱的。你踏踏实实地去吧,我等你回来。”
高九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朝着众人挥了挥手,登上了直升机腾空而去。
高九这次去执行炸毁日军机场的任务,只带了贾六、宁文、宁武以及一个特战分队。
他们乘坐着武装直升机低空飞行,很快就过了长江,进入了敌占区。
高九知道直升机在空中飞行,产生的巨大轰鸣声,根本无法隐藏他们的踪迹,一定会被地面上的日伪军发现的。
为了避免日伪军判断出他们的企图,高九等人在飞行的过程中不断地改变航向,为日军判断他们准确的去向增添困难。
高九事先已经看好了地图,他们来到了距离雄州机场10公里以外的一片荒滩,这里远离村镇,不在日伪军的监视范围之内。
高九等人下了飞机之后,留下了直升机的驾驶员和一个班的特战队员。
他带着贾六、宁文、宁武和其余的特战队员,步行前往日军的机场。
高九对付日军最大的倚仗就是他的红外功能,于是就由他在前方开路,以便及时发现敌军的暗哨。
在距离日军机场大约3公里的地方,高九就发现了有日军在活动。经过仔细辨认,他看到前方路口上有一座帐篷,外面有一个用沙袋垒成的机枪阵地,里面有一名日军的士兵在站岗。
如果是在平常,解决日军的岗哨这样的小问题,一般的特战队员都能够胜任。这一次事关重大,如果惊动了敌人,偷袭日军的机场就不可能完成了,因此就由宁文,宁武两兄弟亲自来执行这个任务。
宁文、宁武悄悄地接近了日军的机枪掩体之后,两人分头行动。
一个人留在正面,准备吸引敌军哨兵的注意力,另外一个人悄悄地从后面摸了过去。
日军哨兵十分敬业,警惕性也很高,尽管只是一个人在那里负责放哨,但是他丝毫没有偷懒,时刻留意周围的动静。
宁文看到宁武已经从侧面悄悄地接近了日军的哨兵,他就趴在一从灌木的后边用手摇晃了一下树枝,还发出了鸟叫声。
日军的哨兵被灌木丛这里发出的动静所吸引,他摘下了步枪,弯着腰朝发出声响的地方观望。
宁武趁着日军哨兵的注意力被吸引,他悄悄地出现在他的背后,突然出手堵住了他的嘴,接着就用匕首将他结果了。
解决了哨兵之后,宁文就向着高九等人挥手。
此时有微弱的月光,高九等人看到了宁文的动作,悄悄地来到了日军的帐篷外面。
高九隔着帐篷就看到了里面有11个鬼子兵在睡觉,他就用手势交代给特战队员们,由他们负责解决掉里面的鬼子。
特战队员们掀起了帐篷的门帘钻了进去,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就解决掉了里面正在睡觉的鬼子。
高九等人继续行军,一路上发现了日军的好几处机枪阵地。
他们原本是可以绕过去的,但是他不希望这样,因为一旦战斗打响之后,他们还要选择这个方向撤退,如果不干掉这些鬼子,到时候会是很大的麻烦,因此高九等人解决掉了遇到的所有哨所。
在距离日军机场大约1公里的地方,他们看到了一片日军的帐篷,有将近20顶,看样子这里驻扎的日军是一个步兵中队。
宜昌城。
高九走后,杨将军夫妇还有王占奎就陪同着萧雅彤打起了麻将。
山东人打麻将的玩法和四川麻将还是有区别的,五夫人耐心地给萧雅彤讲解四川麻将的玩法。
通常的情况下,今天的聚会是以萧雅彤为主,五夫人应该改学山东麻将的打法,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把萧亚彤的注意力转移到学习四川麻将上面来,以减轻她心里的压力。
萧雅彤也不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在米国的商界叱咤风云,只不过在高九的面前,她是一副小儿女的神态。在朋友的面前,她也能够保持应有的端庄矜持。
尽管她的内心对高九的安危十分担忧,但是此时保持了应有的镇定。不久以后,她也跟众人一起谈笑风生,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平静。
萧雅彤娇美的容颜、优雅得体的举止、出众的气质,也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九爷就是九爷,他的妻子也如此优秀,美得几乎无可挑剔。这就是萧雅彤留给众人的感觉。
整个晚上,众人一边玩牌,一边闲聊,他们什么都说,却自觉地没有提起高九。
在雄州机场的附近,高九等人见到了日军的一座营房,至少驻扎着一个步兵中队的日军。
高九等人利用夜暗,完全有能力吃掉日军这一个步兵中队,但是,不敢保证能够全部将其无声无息地歼灭。
高九想了想后,决定绕过日军的营地。至于说将来回来的时候,是否会遭遇这股日军的拦截,就暂时不去考虑他了。
他们绕过了日军的营地之后,继续前往机场方向。
他们来到了机场的外面,机场上的灯光,能够使他们看得清机场上大致的情形。
他们避开了机场周围的一座炮楼,来到了日军两座炮楼中间的地段。日军的探照灯尽管仍然可以照射过来,但是由于距离太远,炮楼上的日军哨兵已经无法看到这里的情形了。
在距离机场铁丝网100米左右的距离,高九和宁文、宁武携带着金三角研制的电子探雷器匍匐前进,去排除日军埋设的地雷。
这种探雷器在探测到地雷的时候,指示灯会闪烁红光,并且发出滴滴的报警声。
为了隐蔽地探测地雷,高九等人使用的探雷器已经改了报警装置,他们关闭了指示声音报警,探测到地雷的时候,仪器只会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为了避免敌人偷袭,机场上埋设了大量的地雷。地雷的密度很大,几乎间隔几米就能够探测得到。
高九等人用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共排除了33颗地雷,清理出来两米多宽的一条通道。
为了保障机场的安全,日军真是下了雪本,长度超过了10公里的铁丝网,竟然全部通上了电,所消耗的电量相当惊人。
高九提前已经取得了相关的情报,日军的电网上还连着报警器,一旦有人剪断了铁丝,会引发报警器鸣叫。
高九等人已经提前做了准备,戴着橡胶手套,拿着钳子和提前准备好的铁丝,把铁丝连接到了即将剪断的铁丝网的两端,确保电流能够正常通过,然后逐一剪断了铁丝网。
他们带来的铁丝很长,可以垂到地面上,不影响高九等人的通行。
进入了机场之后,高九等人仍然不放心,担心在铁丝网里面也会有地雷。他们继续在周围进行探测,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在铁丝网里面,日军并没有铺设地雷。
高九从宁文、宁武的手中接过了两个背包,朝着机场里面爬去。
宁文、宁武携带来了一挺轻机枪,随时准备掩护高九撤退。
高九背着背包,手里还拖着两个背包,在机场里面的草地上爬行。不久以后,他就看到前面有处日军的高射炮阵地,一共有四门高射炮,每门高射炮大约间隔10米左右,呈菱形分布在草地上。
旁边顶帐篷里面有人睡觉,在高射炮阵地有一名日军的哨兵在站岗。
高九身上携带着三个背包,目标有些大。他担心被日军哨兵发现,于是就绕开了日军的高射炮阵地。
他是匍匐前进的,为了避开日军的高射炮阵地,少说也多爬出了100多米。匍匐前进是十分吃力的,他还拖拽着三个沉重的背包。虽然高九体力惊人,爬了这么远的距离,也难免有些疲惫。
他不得不趴在地上休息片刻,恢复体力。
当他靠近日军机场跑道的时候,看到有一队日军巡逻队朝这边走了过来。
跑道周围的草坪是经过修剪的,无法隐藏高九的身形,高九只能趴在跑道边缘的排水沟里,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泥水,弄得他十分难受。
日军的巡逻队拿着手电筒,一边走一边四处乱照,好在他们距离高九藏身的地方超过了30米,并没有发现高九的存在。
看到日军巡逻队走远了,高九爬了起来,一手拎着一个包弯着腰走上了机场的跑道。
机场的探照灯不停地来回移动,高九看到探照灯照射过来,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灯光扫过了高九的身体,由于高九选择的地方距离探照灯比较远,假如有人在灯光中走,日军能够察觉得到,对于一动不动的物体,却无法分辨。
高九看到探照灯的光柱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之后,就爬起来迅速朝着机场的建筑群方向前进。
就在他快靠近机场跑道的另一侧的时候,看到另外一支日军的巡逻队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快速穿过跑道,以避免遇上日军的巡逻队。可是恰在此时,探照灯照射了过来,高九不得不趴在了地上。
探照灯缓缓地经过,日军的巡逻队也正在逐渐靠近,如果距离再近一点,一定能够看到他。
高九不敢有任何动作,耐心地等着探照灯的光柱远离自己。
眼看着日军的巡逻队越来越近,高九的心里不免也有些焦急了起来。
探照灯的光柱终于离开了高九所藏身的地方,四周陷入了黑暗。高九急忙向前快速地匍匐前进,赶在日军的巡逻队到来之前,穿越了跑道,又重新趴在了排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