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钟,辛芳骑车赶到了曹家街文晓梦扬书社。她跟李玉芹和程德全热情打了个招呼后,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三楼,抬手敲响了耿文扬办公室的门。
耿文扬让她进来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她坐到沙发上,而是递给她一沓单据道:“芳姐,你看一下这些东西。”
“这是什么呀?”辛芳接过单据来一看,登时脸色大变。
这些单据正是她造假贪污的书面证据。辛芳自以为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耿文扬给查了出来。
又羞又怕之下,她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咧着嘴哭嚎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耿文扬止不住心中怒火,拍着桌子问道:“我那么信任你,你就这么对我?”
辛芳无颜以对,埋头哭泣道:“文扬,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你要是缺钱用,直接跟我明说就行,为什么要用这种下做的手段?”耿文扬痛心斥责道。
辛芳啜泣着喃喃道:“去年去了娱乐广场后,看到人家穿的好吃的好,我……我也想那样子。只是我的工资都给家里用了,身上哪里有钱?没办法……就……”
耿文扬惊讶道:“娱乐广场的时候你就开始下手了?”
“嗯。”辛芳承认道:“不过那时候胆子小拿的不多,大概有个千把块钱。”
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辛芳在娱乐广场那种花花世界里迷失了自我,来到批发市场后自然也忍不住对公款下了手。
“你觉得工资少可以跟我说呀。”耿文扬道:“你为什么不说呢?”
“你给我定的工资的够高了。”辛芳无颜道:“我没脸再问你要,就想着偷偷模仿你的签名搞点钱花。”
“容姐知道这事吗?”耿文扬内心微微颤抖着问道。
辛芳抬起头,擦了把泪眼道:“不,我妹妹不知道这事。她要是知道我敢这样,非骂死我不可。她对你……一直是忠心耿耿。”
“你还知道忠心耿耿?”耿文扬心下一松,辛容没掺和此事让他长出了口气。辛容一直是他创业以来最信任和倚重之人,如果连她都背叛了自己,耿文扬真的会痛彻心扉。
“晚上你把这事跟你妹妹说说,你们合计一下怎么把这些钱还上。其他事我就不追究了。”耿文扬挥了挥手:“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辛芳听到耿文扬要赶她走,心里登时大急。她在批发市场担任财务部主管,同事们又都知道她家跟董事长关系深厚,大家自然是对她高看上一眼。
再加上每月一千多元的收入,辛芳在这里过得可谓是优哉优哉舒服得很。
如果丢掉眼下这份难得的高薪工作,她只能再去找那些月收入不足百元的苦差事来干。别看当初她很能吃苦耐劳,但现在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的她还真不一定能干得了那些从前被她视作些许小活的苦累活计。
怎么办呢?情急之下她忽然低头瞥见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登时有了主意。
“文扬。”辛芳站起身抛了个媚眼道:“我没有钱赔你,要不……姐姐就用身子来赔你吧!”
说着,她扯开了自己的外衣,挺起坚实的胸膛自豪道:“姐姐的身材不比容容差,甚至比她还要好!你要她还不如要我呢,姐姐包你满意……”
耿文扬预先做了辛芳耍赖不认帐的准备,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不顾廉耻上演了这么一出美人计。
“辛芳,说实话,你现在的举动让我感到恶心!”耿文扬打断她的话,一脸厌恶地指着大门道:“你给我滚!马上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辛芳见耿文扬根本不为所动,不由得妒火丛生道:“我知道你喜欢容容。你们俩整天呆在一起,怕是早就上了床不干净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
耿文扬听到她竟敢诋毁自己跟辛容的关系,顿时怒不可遏道:“你……你……你滚!快滚!”
辛芳很明白,只要自己前脚走出这个大门,后脚那舒服的工作、优厚的收入和对未来美好的向往就会全部化作泡影。
好不容易得来的美好生活,她且能愿意就此放弃?
辛芳把心一横,猛地扯起自己的毛衣,恶狠狠威胁道:“耿文扬,今天你必须要我,不要也的要!要不然……”
她面目狰狞地冷笑道:“我就脱掉衣服跑出去大喊大叫,跟大伙说你要玷污我!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耿文扬惊得呆了。无论如何他也想象不到辛芳竟然会无耻到如此地步,拿着自己的名节来威胁他就范。
“辛芳啊辛芳……”耿文扬摇摇头不屑道:“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眼瞅着两个人的交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突然扭头冲里间道:“辛容,你可以出来了!”
下午刚一上班,耿文扬便把辛容叫过来,让她躲到里间去。还特意叮嘱她,没听到他的命令前绝对不允许出来。
所以一直藏在里间辛容从头到尾把这事听了个仔仔细细。此时的她又羞又愤,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亲爱的大姐居然想通过脱掉衣服来敲诈耿文扬,真真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辛容从里间冲出来,跑到辛芳跟前呵斥道:“把衣服穿上,别在这儿丢我们家的人!”
见到妹妹出现,辛芳这才明白大势已去,她的一举一动其实全部在耿文扬的掌握之中,根本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她默默地整理好衣服,只听耿文扬道:“容姐,你把你姐姐领走吧,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
“嗯!”辛容哪有脸跟耿文扬求情,拽了辛芳一把道:“快走!”
当着妹妹的面上演了一出丢人大戏,辛芳自觉没脸见人,乖乖地听从妹妹的指示溜出了办公室。
看着姐妹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耿文扬这才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闭上眼长出了口气道:“以后还真的避免孤男寡女单独共处一室。否则万一对方起了异心,我们男的有嘴也说不清楚。”
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时,大家公认女性是弱者。所以当女性控诉男方对她图谋不轨时,舆论往往是相信的,听不得男方的任何辩解。被指控为加害者的男方除非有确凿的证据,不然只能是闷声吃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