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亚,阮家庄园内,来了一位客人,对阮家来说极为尊贵的客人:长孙业。
五月的南亚已极为炎热,让长孙业这位关中汉子极不适应,如果不是庄园的城堡内冷气开得足足的,长孙业想连裤衩都脱掉。
“长孙公子亲临,是我们阮家的荣幸,还请公子多住几天,好好领略一下这里的异域风情。”说话的是阮家那位有头发的老头。
“算了,这里的天气要人命,跟你聊完,我就走。”长孙业说完后环顾四周,老头见状手一挥,所有人如流水般退了出去。
“有什么话不能电话里讲,非得麻烦您跑一趟?”老头有些奇怪长孙业的反应。
“你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我可不行,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长孙业的语气转冷。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头很是诧异,皱眉问了一句。
“敢同时暗算铁家、阳家,再加上一个蓉城的何畴伍,你们阮家真是手段了得啊!”长孙业面无表情的说道。
“您何出此言?”老头的表情有些错愕,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演技一流。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作为外来者,你们一踏入华夏,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你认为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们?就算你做得再天衣无缝,让他们苦无证据,那也只能避免他们直接跟你开战,暗中给你使绊子,你打算拿多少条人命去填?”见老头还要飙演技,长孙业说话更不客气。
“公子多虑了,如果怕事,阮家走不到今天。”这老头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哪还会在乎其他人的性命。
见老头不为所动,长孙业突然想起祖父曾经说过,像这种蠢货,用完就得扔掉,不然会成为累赘。
“你们阮家在南亚可以横着走,不代表在其他地方也行,异物界你们涉足不久,一个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长孙业强压住内心的烦躁,继续劝道。
“公子,我也跟您说句实话,阮家为什么要涉足这一行,相信您也有所耳闻,不是我不愿意慢慢来,时间,不在我这一边。”老头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些为难。
听到这句话,长孙业就知道这趟白来了,他心里有那么一丝不舍,阮家的财力对自己来说算是一大助力,可一想到祖父的冷笑和祠堂内的鬼哭狼嚎,长孙业知道是时候去开辟新的财路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看在我跑这么远专程来见你的份上,你再仔细考虑一下,我还要赶飞机,就先走了。”长孙业说完后起身,主动伸出手去跟老头握手告别。
老头再三挽留,长孙业都以有要事推脱,最后在关上车窗的时候,老头突然问了一句:“公子,以后我们是否还能继续合作?”
“怎么?不留下来住几天,你就不打算跟我合作了?”长孙业早料到他会问这一句,笑着反问。
“岂敢,我们阮家,自然非常愿意跟长孙家合作。”听到后,老头满脸堆笑的回道。
“那我们华夏再见!”说完后长孙业关上车窗,冲司机说了句走。
待汽车驶出庄园,老头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冲身后的人吩咐道:“让他们再收敛一段时间。”
长孙业在南亚感受热浪的时候,何畴伍在蓉城也是汗流浃背,不过不是热的,是累的。
赵心瑜见他身体素质堪忧,提出每周锻炼三次,何畴伍本能的就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就看到赵心瑜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半小时有氧,何畴伍累得瘫倒在地上装死狗,赵心瑜想上前去拉,走了两步又停住,觉得两人还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何畴伍一直在偷瞄,看到后也是心里一叹,想着还是慢慢来吧。
运动完再将人送回家,何畴伍上了李看的车,说了句大悲寺就闭目养神,今天阿祥又跟他父亲去了那里,现在还待在地下,半年之期已过大半,现在还是毫无进展。
等何畴伍进了禅房,住持一脸慈悲的坐在那里,手上的佛珠转得飞快,何畴伍走到他对面,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下,说了一句现在什么情况。
“施主不下去看看?”住持盯着何畴伍问道,一双眼睛古井无波。
“我又不专业,下不下去都一样。”何畴伍笑着回了一句,掏出手机握在手上。
“近日井内隐隐有龙吟之声。”住持说完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哦?你以前听过龙吟?”何畴伍好奇的问道。
见住持缓缓摇头,何畴伍瘪了瘪嘴,问那你怎么确定是龙吟,而不是鬼哭狼嚎。
住持不理会何畴伍,做莫测高深状,何畴伍有些心烦,起身来到洞口旁,蹲地上喊了一嗓子。
阿祥的脑袋一下子冒了出来,这个地下室好啊,冬暖夏凉,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入夏天,阿祥的嘴皮都快冻乌了。
“什么情况?”何畴伍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情况比预想的要糟糕,最多还能坚持一个月,我爹说似有外力催动。”不知是累的还是冻的,阿祥的声音有点哆嗦。
“你爹呢?”
“在检查,还得要一会,您要不去陪大师说会话?”没办法,阿祥一提到住持,还是没来由的肃然起敬。
“陪他还不如等你们,我就坐在这里吹冷气,你快下去帮忙,不然待会又得挨揍。”一股股冷气涌上来,坐在这里确实要舒服得多。
“好嘞。”说完后阿祥的脑袋就消失了。
“施主请移步,我这里有上好的普洱。”不知什么时候,住持已睁开眼看向这边。
“不移!”何畴伍一口拒绝,同时用手指在手机上滑动,似乎是在拨电话。
“为何?”住持有些奇怪。
“龙吟都能说出口,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中邪,还是等阿祥他爹上来给你检查检查再说。”何畴伍说得极不客气。
“难怪你不肯下去,是怕我把你们封在下面?”住持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微笑。
“现在不怕了!”说完后何畴伍立刻朝洞内跳下去,同时大喝一声动手。
李看破门而入,直扑住持,只见住持一反常态,双目圆睁,双手往地上一拍,生生的往后移动了好几米,躲过李看的这一击。
李看哪容他喘息,一击不中后,招式连绵不绝的向住持攻去,住持一个后空翻站起,随后就跟李看缠斗在一起。
一只利箭从窗外飞来,钉在住持的小腿上,住持只觉一痛,就这么一分神,被李看一拳击中太阳穴,晕倒在地。
李剑手持强弩破门而入,箭头一直对准住持,似乎只要他一动,就会把他钉死在地上。
“少爷?”见李剑过来,李看转身朝洞口走去。
一声闷哼传来,接着就是何畴伍有气无力的声音:“快下来背我,脚崴了。”
李看急忙跳了下去,正好落在何畴伍的旁边,地下室比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一个角落里似乎有一口井,阿祥父子和守义正心无旁骛的围着那口井忙活。
背着何畴伍出了地面,何畴伍示意把他放下,然后一只手扶着李看的肩膀,一跳一跳的蹦到住持旁边。
“揭开他的面皮。”何畴伍冷冷的说了一句,旁边的李剑手一抖,以为马上就会看到无比血腥的场面。
李看让李剑过来扶住何畴伍,然后蹲下身在住持脸上一摸,一张面皮就揭了下来,满脸皱纹的住持马上变成一个皮糙肉厚的中年男子。
“狗日的易容术,把我都瞒过了。”何畴伍难得骂句脏话。
“他再厉害,最后还不是被少爷识破了。”李看情商颇高,轻轻一记马屁送上。
“那是,任他学得再像,也不知道我跟住持的约定。”何畴伍笑着瘪了瘪嘴。
“少爷,什么约定?”李剑忍不住问了一句,结果被何畴伍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说万一有人窃听怎么办。
李剑吐了吐舌头,看来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李看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捏开那人的嘴巴灌了下去,何畴伍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指了指墙角的老式木床,示意李看过去。
在何畴伍的指挥下,李看把垫子掀开,随后抓住床板往上一提,住持果然安静的睡在那里。
探了探鼻息,人还活着,李看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放在住持鼻子下面,没过几分钟,住持就悠悠醒来。
“中招了吧?”何畴伍跳过去坐在床沿上,幸灾乐祸的说道。
“多谢施主搭救。”住持在李看的帮助下,慢慢坐了起来。
“别光是口头感谢,来点实惠的,你这串佛珠不错,借我玩几天。”何畴伍指了指那中年人手上的佛珠,对它真正的主人说道。
“施主喜欢,拿去就是。”住持扶着李看的肩膀下床,见何畴伍垫着脚,有些诧异。
“看什么看,救你弄的。”何畴伍觉得最近诸事不顺。
“勇气可嘉。”住持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不知是夸,还是贬。
真住持没事就好,何畴伍手一挥,李看把那人一把捞起扛在肩上,和李剑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寺规森严,屋外连个影子都没有。
何畴伍和住持相对而坐,住持说要不给你泡杯茶?何畴伍想想说还是算了,等阿祥他们上来,回去喝酒,然后问住持深居简出,怎么就着了道。
“或许深居简出更容易下手,老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夜睡下,醒来后就看到你。”住持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没关系,等阿祥跟他聊完天,就什么都知道了。”何畴伍一直都对阿祥的专业极度信任。
说完后何畴伍把头转向那个洞口,地下室里,阿祥父子还在努力钻研违背科学的重大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