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有噪音
8月，路易返回美国。
确切的说，是回到波士顿。
前几天，波士顿宣布上赛季带领球队拿下87胜12负的LittleLu没有和球队完成续约，于是，首席助教K.C·琼斯将代替他，成为凯尔特人的新任主教练。
“不管未来走到哪里，路易永远都是凯尔特人大家庭的一员，感谢他六年来的付出与贡献！”
得知这个消息后，凯尔特人球迷哀鸿一片。
更具有喜剧效果的事情发生了。
在凯尔特人宣布与路易续约失败，纽约尼克斯像是着急上火了一样，匆忙宣布：“我们欢迎LittleLu加盟纽约城，我们与他达成了一份为期5年的合同...”
得知此消息的纽约人哀鸿一片。
几乎没有人相信路易能在纽约取得成功，因为尼克斯没有凯尔特人那么好的阵容与班底。
再加上，他与纽约的媒体简直是八字相冲。
唯一一家和他关系好的《纽约邮报》，还不怎么播报体育新闻。
和路易“不共戴天”的《纽约时报》第一时间就看衰这则签约：“可以100%肯定，这是斯宾塞·海伍德之后，尼克斯最失败的引援，他们被LittleLu在波士顿的成功蒙蔽了心智。
如果把LittleLu当成‘弥赛亚’，我们肯定会失望。不可否认，他具备顶尖教练员的素养，但篮球运动是一项并不那么需要教练员的运动，比尔·拉塞尔曾以球员的身份兼任教练夺取两座总冠军。事实上，NBA应该取消职业教练，并允许核心球员兼任教练。
我确信，结果不会有什么两样。”
为了黑路易，他们不惜得罪全体教练。
时报是对路易态度最糟糕的纽约媒体，他们又是纽约城内，对体育新闻最热衷的大媒体。
这就是路易所谓的“两座冰山之一”。
同一时期，《波士顿环球报》的鲍勃·瑞安表示了他对路易的担忧：“我认识LittleLu，我相信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取得成功，除了纽约。那里的媒体不喜欢他，球迷也更缺乏耐心，而且，他与伯纳德·金的关系相当糟糕，他们在上赛季全明星周末结下了难以化解的矛盾。”
路易还没到尼克斯就职，他连房子都没找，就被认定是前途昏暗了。
可见他的前路有多崎岖。
路易回到波士顿，用孩子说服了李轩冰再次搬家。
洛林快要生了，他们要一起去纽约，作为奶奶，难道她不想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抱一抱吗？难道她不想带带孩子吗？难道亲仁善邻比天伦之乐还要重要吗？
答案很显然，李轩冰被路易说动了。
洛林就简单的多，她本来就要去纽约上大学，只是因为怀孕，所以日期延后了。
现在，说服了李轩冰，路易再无后顾之忧。
他在离开之前给波士顿的每一个朋友都发了语音留言，道了声再见。
8月2日，路易一家三口，不，应该是四口，一起坐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
路易来时低调，没有惊动媒体。
路易托纽约的朋友选购了一个完备的屋子，可以拎包入住。
搬到纽约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让洛林也住进自己家里，这下，他不用再每天两头跑了。
看着洛林越来越大的肚子，李轩冰对她的态度也每天都在见好。
这么漂亮的儿媳，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8月3日，路易安顿了下来。
他在尼克斯的训练场，古老的“蓝宫”体育馆。
蓝宫体育馆原本是附近圣约翰学院的训练场，后来学校动迁，被放弃了。
尼克斯顺势接收了这片场地。
虽然历史悠久，但无论是环境，或是设施，都强于希腊学院。
路易没想到他移情别恋的速度这么快。
这样是不是有点渣？和现任还没好上，就开始嫌弃前任了。
可是，实际情况就是如此，不能无视，对吧？
和希腊学院不同，蓝宫连球场都装有空调，等到夏天，这个可以救很多人的“命”。
路易希望他的办公室也有空调。
结果如他所愿，场馆的设备经理大卫·特纳向他介绍蓝宫的点点滴滴。
他是尼克斯的老人了，为球队工作了20年，可以说是化石级别的人物，从球队的兴盛到衰弱，他是全部的见证者。
“路教练，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室。”特纳说，“之前胡比·布朗也是在这里办公，如果这会引起你的不适，你可以申请换掉全部的办公工具。”
“比起这个，我更想要一个有员工定期进货的自动售货机。”这是路易曾经的梦想之一，因为奥尔巴赫不肯给他报销，加上对方的办公室里每天都有免费的可乐喝，所以他就没有花自己的钱买。
特纳笑道：“当然可以，你还有什么需求吗？”
“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合法。”
“要是能请个全职按摩师就好了...”
“抱歉，路教练，这涉及到人员编制问题，我没有权限。”特纳色眯眯地说道，“我绝对支持你，这个鬼地方有很多人需要松松筋骨。”
路易不敢相信地说：“你管这叫鬼地方？”
“唉，路教练，你太认真了，任何一个长期工作的地方都会让你感到烦躁，无论它的外部条件有多好，在我看来，都是‘鬼地方’。”特纳自作聪明地说，“要不然，你何苦从波士顿来到纽约呢？这就好比《教父》里迈克尔·柯里昂的角色换成罗伯特·德尼罗来演。”
他说起这个，路易就想较劲，《教父》是少有的他强忍着困意看完的经典老片，起初他只是想扩充一下自己的观影履历，后来他真的喜欢上了这部电影。
所以他有理有据地说：“罗伯特也是个出色的演员，要不然，科波拉也不会在电影里给他留下角色了。”
“但你必须承认，阿尔·帕西诺和马龙·白兰度才是使这部电影在影史上‘不朽’的原因。”
“我承认。”
“所以啊，你看，你放弃了成就‘不朽’的机会，来到纽约，我想了好多天也想不明白，直到刚刚，你质疑我将蓝宫称为鬼地方，我才恍然大悟。”特纳向路易投过来感同身受的表情，“我们都一样，厌倦了在同一个地方待到生锈。”
一样怪出现啦！
“不，我们是不一样的。”
路易必须给出否定的答案，他离开波士顿才不是因为什么厌倦了希腊学院老旧糟糕的训练场地和波士顿花园地狱般的球场氛围以及堪比贫民窟的更衣室布局...特么加个电风扇会死吗？
这些绝不是路易离开那的主要原因，它们顶多是第二重要的原因...
“哪不一样？”
“如果你和我是一样的，你不应该只抱怨这里是鬼地方，你应该换个地方工作，那样，我们才在意志和行动上，都达到了‘一致’。但你没有，你只是抱怨，所以你我不一样。”
路易笑着坐在他的办公椅上，他发现这椅子很不舒服，有点摇摇欲坠，鬼知道布朗那个傻比在这张椅子和桌子上干过何等龌龊的事？
“而且，我放弃在波士顿继续领导一支冠军球队来到这里，不是因为我厌倦了那里的一草一木。”
路易觉得还是不要继续坐在这张椅子上比较好。
“而是因为我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成就不朽的业绩。”
闻言，特纳花了一秒钟消化，又花了一秒钟确认他活在现实中，然后花了一秒钟憋笑。
半秒后，他的唾沫随着他的嘴唇难以自控地“噗”一声喷了出来。
“LittleLu，我太佩服你了！果然就像媒体说的一样，你真是我们的弥赛亚啊！”
特纳阴阳怪气地给路易鞠躬：“希望在我浑身生锈之前，您能够达成目标。”
“既然这样，不如先帮我做件事吧，未来在我不朽的名人堂演讲上，我一定花上十几秒钟的时间感谢你。”路易笑说，“把我的办公椅，办公桌，还有布朗教练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换成新的，谢谢。”
特纳奇怪地问：“您刚才不是没有问题吗？”
路易下意识地摸着屁股，“我现在有问题了。”
“好的，当然可以！”
“对了，将布朗教练的教练团队名册给我看一下。”
“好的。”
一会儿，特纳让人把名册送来了。
布朗是个好大喜功且长于自嗨的人，路易想看看这份名单上有没有什么熟人。
结果，还真给他看到一个。
助理教练：里克·皮蒂诺。
关于此人，路易想到的是他在波士顿那几年的失败。
路易不知道的是，皮蒂诺是以救世主的身份降临波士顿的，身兼球队主席、总经理、主教练于一身，抱着成为奥尔巴赫第二的野心。
结果，他发现职业篮球和大学篮球的区别，犹如天地之间。
路易放下了名册，给尚在波士顿收拾行李的汤姆贾诺维奇留了句话：“纽约一切都好，不瞒你说，我已经爱上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