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较为聒噪的艾克斯止了声,本就沉默的大空大地更是没有说一句话。
“会有办法的。”
良久过后,大空大地坚定的说。
“得了吧,我知道你只是把它们变成了火花人偶,但路基艾尔我也是见过的。”
此时萧澈一开始的正襟危坐早就没了,他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还拿兜帽试图把整个头遮住。
但是大地没见过:“路基艾尔是谁?”
艾克斯很尴尬,不得不说,在科技侧的火花人偶话真的和黑暗火花的停止时间太像了,当他和路基艾尔同时在宇宙中活跃的时候,这点就没少被人拿出来诟病。
不过他完全不慌,宇宙大了什么鸟都有,他甚至还听说等离子火花的能量能复活黑暗的怪兽,这点也被某些人诟病过。
当时他还处在愤青的年龄,直接通过自身的便利顺着网线教训了那个闲的没事的黑子,基础知识都不知道?
等离子火花只是能量体啊喂!
只是后来他成熟了,这类的事再也没办过。
萧澈一挑眉,在卡蜜拉的视角上看待问题时,忍不住想到了其他更多的问题。
他开口回答:“路基艾尔就是扩大版的……和以人类的角度看待怪兽同样,在他的角度看待生命就是,停止生命的时间,是为了宇宙的幸福。”
但说到底,就像路基艾尔美好的理想,早已被黑暗扭曲为欲望,才气妄想的世界都被收走智慧,只剩下麻木不能称为生命的文明一样,不过是自私而已。
真要有那个想法,为什么不一视同仁,同样停止自己的时间,或者让傀儡毒侵蚀自己?
“哦对了,我没有指名道姓,请各位不要对号入座。”萧澈从卡蜜拉视角挪开,转回了地球人阵营。
话里话外真的没有针对艾克斯和地球人。
大空大地:“……”但你这和对号入座也没有区别啊。
“其实,我明白的,人类,很自私。”他苦笑了一声:“我明白萧先生为什么要让我回答这个问题了。”
萧澈不满:“我是华夏那边的人,要叫就请叫我萧澈。”
其实叫小澈也没意见,就是他觉得,这样的称呼不太好刻意提出来。
虽然他称呼别人也很喜欢昵称,但他还真没千树怜那种“叫我怜就好”的情况,这让他有种诡异的卖萌感。
他也知道没那回事,但就是很别扭。
“好的,萧澈。”在称呼上没有纠结的大地从善如流。
“如果您是站在地球人的角度思考问题,那卡蜜拉小姐就是站在地球的角度看待问题,是这样吧?”
“我明白卡蜜拉小姐厌恶人类的原因,也无法否认怪兽出现在地球人面前,更多的是为了不得不活下去。而人类有更多活下去的方案,却没有退让,也不会选择退让。”
“当还是地球人的时候,不会去想这些,只是获得了更强的力量后,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地球的角度,觉得地球人……呃……”
大空大地话到一半没说下去,然后萧澈兴致勃勃的接上:“毒瘤。”
接着他又开始插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耶稣都已经被人类钉在了十字架上,却还是说什么人类只是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吗?
他不知道,反正圣经上的事他几乎一个也读不懂。
唯一知道的是穿越前也跟几个神父之类的打过交道,他们的共同点就是烦。
“毒瘤……”大地喃喃自语,神色间不由得有些黯淡。
身为一名科学家,早在萧澈和卡蜜拉之前的谈话中,他就已经能猜到一些东西了。
但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萧澈又太犀利,当赤裸裸的现实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让人应接不暇,无法去说什么。
“我知道的,人类确实明白他们这么做可能会导致的后果,”他努力斟酌话语:“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在未来改正。”
卡蜜拉毫无波澜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分厌恶。
“那家伙也这么说,人类在把他赶走后,被自己种下的苦果灭绝了。”
“人类灭绝了?!谁?”
“迪迦。”卡蜜拉厌恶的把视线移开。
“然后,超古代时期结束,历经三千万年后,人类重新繁衍到现在的盛况。”萧澈摊手:“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这话的信息冲击量有些过大,震的大地一时半晌回不出话来。
虽不知是真是假,但能让艾克斯保持沉默,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可以,没人不想相信人类,只要他们真的能明白自己的不足并且加以改正。”
“纵观人类的历史,虽有相似,但不是轮回。”
正当陷入两难的境地之时,艾克斯终端忽然发出一阵通讯声,大地也不知是松一口气还是提起一口气,赶忙比了个抱歉的手势跑去一个角落接通。
没过一会儿他就歉意的跑回来:“抱歉,队长找我有急事,我得先走了……”
萧澈没什么关系的挥了挥手:“走好不送,有空随时欢迎过来玩啊!”
大地闻言脚步差点一个踉跄。
等他站直后,再一次回望了过去。
“我们XIO所保护的,不止是地球,还有我们本来的生活……我无法将自己排除于地球人之外,allforone.卡蜜拉小姐,抱歉。”
“Allforone?”卡蜜拉轻轻的重复大地离去时的话。
只是脸上的嘲讽并未消减多少。
她看向萧澈:“你还真是会自娱自乐。”
“一个人未免太无聊。”萧澈回道。
“我宁可找不同阵营的人瞎聊,总能明白些什么。”他耸了耸肩:“刚才你的问题,我当着他们的面不好说,现在倒是可以告诉你。”
“你觉得杀了一个人后又让他复活,并且抹除了被杀时的记忆,那么那个人算死过吗?”
“同理,你觉得一个宇宙在毁灭后被人删除记忆又恢复,这个宇宙算毁灭过吗?”
卡蜜拉:“但是,对于杀人者来说,罪已经犯下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