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克瑟斯!”
萧澈全身忽的一晃,一阵寒战激起,好像隔空听到了什么迫切的声音。
但再倾耳,却又什么都没感觉。
这可真是奇怪。
“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也谢谢其他两位帮了我的巨人。”
“结果我们根本没帮上什么忙,真的很抱歉。”
此刻已经到了夜间,虽然天照女王还略显疲惫,但还是撑着身体来到了外面。
无论怎样,她都是一个女王,行星伽农的象征。
凯犹豫了一下:“我知道道歉无济于事,但是,我还是想替他向你道歉。”
天照女王一怔:“替他?”
“害你受伤的那个人是我的搭档,他砍断了生命之树,还伤害了你。”
天照女王嘴微微张大,但她很快平复心情,向远处走了几步。
“拥有力量,其实就是在你心中饲养了一头怪物。”
萧澈斜靠在一棵树树干上,闻言心中奇怪的预感又一次冒了出来。
他掂了掂手里的一个球状物,然后随手扔了下去。
凯瞬间接住,差点以为是敌袭,抬头见人是萧澈才放松了下来。
随后疑惑的看着手中无色透明的晶体:“这是什么?”
“我曾经追寻过强大的力量,但在即将得到那力量之时,我改变了主意。”
萧澈从树上跳下来,好像在回忆往事,他缓缓勾起嘴角。
“于是我将那力量粉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同我一样为了追寻力量而来,有的拼上了自己的一切。有的则是为了独占那力量,已经将一同并肩作战而来的伙伴消灭。”
“当力量消逝时,他们都变得怒不可遏,他们可以接受力量被他人抢走,但似乎接受不了那样的结局。”
“最后……”萧澈陷入沉思:“好像都死了,好像是我杀的,好像又不是。”
凯和天照女王很明显都听愣了。
“但让我惊讶的是,在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在破碎之后,混合上他们尔虞我诈,不顾一切的斗争,诞生的确实这么一块几近完全透明的水晶。”
“这简直就和混沌的最后是虚无一样可笑。”
萧澈喃喃自语:“我本来打算把它留给托雷基亚……现在想来,那场争斗,本来根本没有光明的存在。”
所以这东西能给托雷基亚带来什么?无非就是给这个虚无主义者坚定了虚无。
再这么虚无下去,把好奇心磨光想的不是把世界弄寂灭就是自杀。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凯甚至连那个名字都没听清楚:“留给谁?”
“谁也不是,你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萧澈凑近凯,努力的去看清他的眼神:“还不错,不过你不用这么警惕,那个时候死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凯张了张嘴,很想从根本上否认萧澈的话,但他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一旁武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如果一个人突然获得的,是强大的光之力量呢?那种令人生畏的力量,要如何对待?”
“拥有力量,就是在你心中饲养了一头怪物吗?”
萧澈有些疑惑:“刚才我就想问了,为什么要去怕自己饲养的怪物?”
替你们这群没玩过宝可梦的人悲哀一秒。
天照女王被这话激的一愣:“自己饲养……?!”
“当然,所以为什么要恐惧?”萧澈耸了耸肩:“难不成,你嫌弃它?”
……
……
“我不知道。但是……”
四处弥漫着黑暗元素的领域,忽的散发出来耀眼的光芒。
扎基眼中红光大盛,他的情绪一时间短暂失控:“诺亚!”
他的手上黑暗波动流过,没有思考能力后直接握拳带着强大的黑暗能量直袭!
但仅在下一瞬间,一道金色的光流犹如水面波纹一样,水滴落下,带着点点星光,在黑暗领域中荡漾开来。
这洁净而又神圣的光似乎带有时空的力量,所流过之地的时间骤然暂停。
光芒来自奈克瑟斯身后的赛罗。
金光弥漫,帕拉吉之盾出现在赛罗身上,他伸手向上,盾牌离开身体向外凝聚出一张银弓。
他看着停滞在时间流中的扎基,与义无反顾挡在他面前的奈克瑟斯,声音里不自觉多了几分苦涩。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感到恐惧,但我想应该是我曾经差点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而我又恰好目睹曾经和我同错之人并与之作战。”
奇迹日月的力量自他身上涌现,包裹住那一张银弓,他缓缓飘到了半空。
“我恐惧等离子火花的力量,只是那个时候没想通缘由,也由不得我去恐惧。恐惧帕拉吉之盾的力量,但同样的理由告诉我,那个时候的我同样不能退。”
“但现在不同啊,芝顿已经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赐予我力量的意义何在。”
“但被你挡在身后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
赛罗把手放到长弓面前,银色的弓弦与箭矢凝光而现。
他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流光:“与其浪费时间去思考那无聊的恐惧,还不如一往直前守护该守护的人啊!”
赛罗拉紧弓弦,对准,发射!
黑暗领域内,空间的力量开始流动,就像破碎的玻璃碎片一样缓缓掉落,反射的光芒照进每一个人眼中,光幕落下,眼前停滞的巨人又开始了活动,他重新回到了时间流内。
对赛罗来说,这是水到渠成的一箭,但在扎基和奈克瑟斯看来,这一箭更像是凭空而现。
面对带着诺亚,奇迹与等离子火花,还有一股很熟悉但不知名的力量,这是赛罗出世以来也可能是以后最强的一箭!
扎基的目光完全被那一箭所吸引。
他猩红的眼中倒映出了那银色的箭矢,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强大力量几乎让他癫狂。
不会有错的,就是这样的……就是这种力量!
行星伽农。
萧澈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寒战。
由于这一次他正在和人聊,导致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怎么了?”
“不,没什么,谢谢。”萧澈嘶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后怕的感觉。
“我总觉得有人替我挡了一劫,不死也得残废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