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
鸦雀无声,只有一道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
刘天宇面色惊恐,等反应过来后,就俯身狂吐了起来。
旁边那些保镖回过神,一个个也是喉结不停的翻滚。
只见前方的地上。
那保镖已经没了呼吸……
不,准确说就剩下了一个身子。
而在那男人的手里,左手抓着半张脸,右手提着一颗残缺的人头。
“够不够?”男人声音沙哑道。
这话一出。
剩下的保镖吓得齐齐往后退了一步,而被护在中间的刘天宇则是一边吐,一边疯狂招手。
“钱钱钱,给他,给他,够了,妈的够了,草,狠人,这才是狠人啊!”
半响。
刘天宇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喉结还在翻滚,旁边保镖则是抱着一个盆。
至于那衣衫褴褛的男人,把双手的血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旋即抓着一叠叠的钞票,足有十几沓。
“朋友,你的英勇我已经看见了,现在你的目标就是他。”刘天宇一摆手,另一个保镖就递过来一张照片。
都不敢让那男人接,靠近后就丢在了地上。
“草,你怕个屁,现在咱们是自己人,一群废物。”刘天宇骂了句,旋即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弄死他,我给你一千万,但你要是把他活捉过来,听我吩咐折磨他,我再给你加两百万,反正你看着来,最低要求,必须弄死他。”
听着刘天宇的话,男人捡起地上的照片和地址,上面正是叶东的模样。
“我知道了。”
男人说完,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欸,你要不要洗个澡啊,别人家以为我刘天宇喊个要饭的去打别人。”刘天宇喊了声。
但那人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妈的,这有本事的人都是这么奇怪嘛。”刘天宇嘟囔了一句。
旁边,一个保镖低声道:“少爷,现在这怎么处理,那个长短脚已经被咬的快死了,而且地上的尸体……”
“尸体赶紧处理掉,别给我爸知道了,这什么狠人啊,露一手就要人家的命,还有那个面瘫,一个傻子也别弄死了。
给他个教训就可以,另外给他一笔钱封口,顺便让他去治伤,都给我弄干净点。”刘天宇沉声道。
……
另一边。
飞云巷六号。
叶东坐在院子里,扶着乌木一刀一刀的雕刻着,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此时整个树心在叶东手里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木桩子,其下还预留出了一片刻字区域。
而顶上则是雕刻着一头异兽。
整个木心约莫一米长,二十公分宽,上面的貔貅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
但在叶东的手里,随着一刀刀落下,隐隐间浮现出了一股祥和的气息。
等最后一刀落下。
“翁……”
木质的貔貅好似散发出了一道金光,另四周无形的煞气疯狂向貔貅涌来。
“差不多了。”
叶东站起身,举起整个桩子左右看了看,转身走进了卧室。
此时。
陈芸汐的魂已经回了身体,叶东看了眼床上那不着片缕的女人。
“这娘们怎么越看越好看呢。”
叶东呼吸微微一沉,压下脑海里一闪即逝的荒诞念头,转身走到了陈芸汐面前。
“你干嘛?”
陈芸汐的声音响起,那魂立刻飘了出来,警惕的看着叶东。
“你这眼神啥意思?”叶东没好气的看着陈芸汐。
“天没亮,没到取针的时候,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陈芸汐嘟着嘴,眼中满是警惕。
“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你老实点!”
听到这话,叶东直接没好气的伸手就放在了陈芸汐的本体上,因为没低头,自然没注意是什么位置。
只感觉触感挺软的,不过摸都摸了,叶东自然不可能拿开。
“我就碰你了,怎么了?”
而陈芸汐一看叶东那手放的位置,当即就气呼呼的朝叶东扑了过来。
“别闹,再闹我拿符封你了啊。”叶东立刻说道,主要是自己也脸皮薄,借故才松开了手,从针包里拿出一根银针。
飒!
银针落在了陈芸汐本体的眉心上。
正嗔怒的陈芸汐看着叶东的动作,这才收起了心里的羞怒,也不敢打扰了。
等叶东用银针取下陈芸汐的眉心血后,抬针便落在桩子上貔貅的眼睛上,随着一抹血色进入貔貅眼中。
隐隐间,貔貅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灵韵。
随后,叶东如法炮制。
这一幕看的陈芸汐心头自颤,下意识摸着眉心。
好在也就几分钟,叶东转身提起陈芸汐的手指,一针落在了中指上。
“十指连心,很疼的吧。”
陈芸汐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闻声,叶东没好气的抬起头,“你也知道十指连心啊,我这是在取你的心尖血,你要是不想我扎手指,那我扎你心口?”
一听这话,陈芸汐急忙摆手,“别别别。”
说完,陈芸汐小声嘟囔道:“扎心口我倒是无所谓,但那位置实在是太……”
没理会陈芸汐,叶东取完指尖血后,又来到了陈芸汐的丹田处。
这一下,叶东自己都是忍不住脸红了,转身想抽来一张纸往下盖盖,但刚伸手,就看见了小脸羞红的陈芸汐。
“你要是敢拿纸,我,我咬死你!”
“我这不是怕看到嘛。”叶东没好气道。
而陈芸汐气呼呼道:“不准盖,你就当没看见就可以,你盖上那不就证明你看见了嘛,拿走,你不准看,就当没看见!”
“毛病,我是那种掩耳盗铃的人?”叶东拿起纸盖在了陈芸汐丹田下方,随后拿着银针直接捻了上去。
整个过程持续了几分钟。
等天色将亮的时候。
叶东分别从陈芸汐眉心,双手,丹田,双脚处取血。
而成果就是貔貅的一双眼睛,此时通红如宝石一般,隐隐间那一股祥和的力量更甚了数百倍。
“呼……”
叶东伸了伸懒腰。
“怪不得以前老头子对于出山要求那么严苛了,任凭别人天天跪门也不去,这玩意,费力气啊。”
叶东嘟囔了一句,扛着桩子来到院子里。
此时叶东手里多了一支狼毫笔,石桌上还放着一小碗血。
这血自然是陈芸汐身上取的。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做一个合格的镇物了。
看着陈芸汐那一碗血,叶东迟疑了一下,这血的力量差了点啊。
沉吟一瞬,叶东猛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