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宗茂无言的点了点头。
什么世界吞噬者，他并不在意，这应该是这方异世界的劫难，和柳生宗茂这个外来者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既然是泽田弘树的请求，那么他自然会答应。
然而比起这个，柳生宗茂更加在意泽田弘树所说的，他在漫长的岁月之中，自身的记忆达到了一个上限，所以不得不选择性的忘掉一些不重要的记忆，这操作，柳生宗茂煞是眼熟。
好像某只穷胸极恶的修女就是这样被人忽悠的，以至于每隔一年就会删除一次记忆，然而实际上这只是英国清教方便掌控她的一个手段而已。
茵蒂克丝的脑海之中，藏着通往魔神的阶梯。
柳生宗茂怀疑泽田弘树也是这样，有强大的存在为了方便掌控他，所以编织了一个类似的谎言用来限制泽田弘树。
看着明显很兴奋，开始展翅翱翔的泽田弘树，柳生宗茂并没有着急打草惊蛇。
柳生宗茂目前的确有能力去击退魔神，他的手段很多，有命运之力，有时空之力，还有刚刚从内部圣所那拿到的奥瑞尔之弓，柳生宗茂可以借由这把弓发挥出这具身体潜藏着的力量，足以弑神。
阿卡托什，奥杜因，莫拉格·巴尔……
这具身体能藏有太多魔神的力量。
只是很多时候，光有力量是不够的。
魔神的强大不仅仅在于他们的惊天伟力，还有着诸多玄妙的能力。
例如诅咒，例如禁制。
柳生宗茂对这方面并不算多擅长，某种意义上他可以被称为是战神，因为他修习的大多都是杀伐之道，所以他能逆天伐神。
在不清楚对手手段时，稍微冷静一点，这并不算丢人。
毕竟贸然动手，他自己肯定能安然无恙，但泽田弘树可就不一定了。
这可怜的孩子，不应该再遭受更多的苦难。
在欢呼雀跃的飞翔一段时间后，泽田弘树落回了世界之喉。
他看向柳生宗茂，极为好奇的问道：“柳生哥哥，为什么你的肉身发生了改变？如果不是你和阿卡托什交流的时候，露出了一丝灵魂气息，我甚至都无法发现是你。”
“没什么，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我的身体。”柳生宗茂回答道。
泽田弘树不解。
柳生宗茂很淡定的反问道：“你和诺亚方舟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拿他当我的弟弟，但他好像觉得我才是那个弟弟。”泽田弘树低声说道。
“……”柳生宗茂眨了眨眼，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感受到了柳生宗茂的窘迫，泽田弘树突然反应过来，他惊讶的说道：“这具身体，也是柳生哥哥的克隆体？”
柳生宗茂松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比起单纯的克隆，要复杂的多。”
泽田弘树一副乖宝宝认真听讲的模样。
柳生宗茂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西方魔法喜欢玩概念偷换那一套，一个人可能有多种形态。”
这就像是柳生宗茂虽然被尼德霍格阴了一手，变成了一位足以对抗尼德霍格的初代种，龙类的第三位皇帝一样。
“知道，就像我在这个世界的名称叫做帕图纳克斯，而诺亚方舟就是世界吞噬者奥杜因，我曾经拿他当兄弟，和他一起行动过很久，可后来我发现他变得野心勃勃，于是和他断绝了关系，并一直想要阻止他，然而我的实力并不够，必须要龙裔的帮助，所以我将找到龙裔杀死奥杜因当做我的使命，一直到了现在。”泽田弘树说道：“还有时间创世神阿卡托什的多面性，空间创世神洛克汗也有着相当多的身份。”
柳生宗茂点头，而后接着说道：“你能够理解就好，然而这种多面性却给了外人很好的操作性，如果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那么这个人的身份就会发生改变。”
“这个我明白，时间龙神阿卡托什最初并不叫这个名字，他是雪精灵的造物主，雪精灵的王，然而后来，当人类在奈恩星占据了主导地位之后，他们无法容忍自己所信仰的主神是一位精灵，所以发动了一次千年龙破，从根本上改变了阿卡托什，使其变为了现在人们所熟知的时间龙神，柳生哥哥，莫非你……”泽田弘树惊讶的看着柳生宗茂。
柳生宗茂面不改色的说道：“虽然我并没有深入的了解过千年龙破，但大致上能够知道这一仪式魔法的原理，从时间诞生初始，世界的发展轨迹就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哪怕是完全相同的两个世界，都有可能因为某些意外或是突发奇想走向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道路，而亚雷斯塔则将这些统称为未来无限的可能性，而千年龙破，就是从这无数的可能性中，找到了阿卡托什是龙族，而非是精灵族的时间线，用信仰之力将其变为了现实，从而‘创造’出了一位全新的阿卡托什。”
“所以说……柳生哥哥的这具身体，也是你人生轨迹之中的其中一个可能性吗？”泽田弘树问道。
“对。”柳生宗茂肯定的说道。
其实有些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像千年龙破这种大型仪式魔法对其他人甚至是魔神都可以起到效果，但对柳生宗茂来说却并不是这样。
因为柳生宗茂身怀初始之种，具备唯一性，然而这个唯一性却被打破了，这相当的致命。或许从他开始学习可能性分身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他人的算计之中，柳生宗茂也是在杀死了荒木专务后，和那位短发版陈墨瞳互相对视的时候了解到了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
只是互相对视那么一眼，他的脑海之中就出现了诸多和这具身体有关的记忆。
只是柳生宗茂并没有声张，也并没有多去在意。
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重要的是内心，而不是这外在的躯壳。
白色皇帝，白王·伊邪那美。
所以柳生宗茂很直截了当的承认自己就是白王，虽然说，柳生宗茂愿意承认伊邪那美是独立的存在，哪怕消灭伊邪那美，对柳生宗茂只有好处，并没有坏处。
但在伊邪那美的记忆之中，柳生宗茂不知为何，她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就应该是柳生宗茂，哪怕两人的性别都有所不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柳生宗茂选择尊重伊邪那美的想法。
毕竟柳生宗茂和伊邪那美相当于是不同的克隆体，究竟是要当成一个人，还是兄弟姐妹，还是完全神圣切割的两个不同存在，都取决于当事人的主观看法。
既然伊邪那美这么觉得，那么他也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