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长歌三百二十五佳人难得方阿满的眼泪在眼眶中转了转,低声道:
应原闻言,立刻起身咬破食指写下一幅白帛血誓:待幼公子夺位事成,终生不负方阿满之请。
见阿满欲拿那帛书,应原脸色一沉:
方阿满娇声叫声将军,伸出比女人还要柔腻的臂膊抱住了应原咯咯笑道:
应原大乐,再一次蹂躏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男女肉身。次日,便送方阿满登上一辆密封辎车,驰入了公子围的宅邸。
番宫内宛,刚即位不满半年的番轸正在百无聊赖地观赏乐舞,那种空洞茫然的眼神,无所事事的样态,谁见了都明白他是心不在蔫。
一旁的番围看到兄长这个样子,挥了挥袖,做了个斥退的手势,舞姬乐工们无声退下,大殿重又寂寂无声。好半天,番轸才反应过来:
番轸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支愣起身子道:
番围咂了一口爵中酒,望着哥哥:
番轸长长叹了一口气:他郁闷地一拍桌案。
番围是个典型的纨绔公子哥儿,这些朝政之事如何能懂?只能从最粗浅处讲起:
番轸斥责弟弟:
番围突然一笑:
番轸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弟弟:
番围红了脸:
番围的话勾起了番轸的兴致,说到底,他也同公子围一样是个纨绔子弟,只不过是因为多年的世子身份,才不得不收敛着些。如今乍登君位,虽说于政事袖手,可在私生活上却有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度,一听这话,怎能不心痒痒?
番围继续咂酒,似乎故意在吊兄长的胃口:「兄长你如今身登君位,这番宫中上百佳丽都是你的,寻常货色也入不了你的眼。可这位------啧啧啧------
」他赞叹地晃着脑袋:
番轸已是心痒难耐了。
薄暮时分,番轸在几名护卫的簇拥下跟着公子围出城来到了狮河岸边,一行人顶着疾风骑了大半日的马,手脸早被冻麻了,番轸的眉毛和胡子上更是结了一层冰碴儿。他用衣襟试了试,忍不住冲着弟弟抱怨道:
番围笑道:
一行人骑着马,沿着河岸走着。值此隆冬,河面早已冰封,然而在不远处,却有片河面并未上冻,水面上雾气隐隐,笼罩着一叶孤舟。
番轸正诧异间,忽见从舟中走出一人,鲜衣鹤氅,眉目如画,体态妖娆如二八佳丽,拱手揖道:
番轸看得有些愣怔,回过神来转头对公子围道:
番围一阵大笑,压低声音道:
三人入舱,只见里面画板明窗,巨丽宽敞,舱内设有一几,上面摆着面食果品,靠南有熏笼,内燃奇香。再往前,便是一张琴,一个火盆,盆中炭火熊熊,烘得舱内温暖如春。
番轸叹道:
方阿满笑道:一面说,一双灵秀的眸子秋波流转,看得番轸是心旌摇荡。想哪怕没有佳人,面前这个也不枉此行了。
番围调笑道:
番轸佯作惊态:方阿满则故作娇羞状,低头不语。
三人正说笑间,一个舟子走了进来,问番围道:
公子围道:
那舟子听了,乐得半天合不拢嘴,欢天喜地地去了。
番轸问道:
公子围点点头:
番轸问。
公子围望着方阿满,后者略算了算,答曰:
番轸颇有些感动:他左顾右盼,这船挺小,舱内一览无余,躲不住人的,顿时又失望又有些隐隐的期待。
公子围打趣道。
这个话题挺对番轸的胃口,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道:「南国秀丽,其仕女多
杏目柳腰,清艳妩媚;北国苍莽,其佳人多雪肤冰姿,妆淡情深。风态流动,晶莹素洁,如琼蕊优昙,人间一现------独立于世,不与众女为伍,倾城倾国,人君为之殒命亡身------唉!不知这种美到极致之女子,世间尚存否?」
他在那里自言自语,这边番围一挥手,方阿满会意,坐到琴案后,深吸一口熏笼中散出的香气,十指轻舒,吟,猱,绰,注,勾,剔,摘,轮,双手上下起伏,左右摇摆,仿佛折花拂柳一般,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番轸听着那琴声,忍不住打开窗子。窗外,残阳如血,远山如黛,长林冻河上下,一片金红眩目,万里江山,点金着彩,瑰丽妖娆。
琴声仍在继续,番轸从琴声中嗅到了雪花的气息,大如蝴蝶,小如泪珠,厚如鹅毛,薄如蝉翼,纷纷扬扬,翩翩飞舞,或青,或白,或赤,或紫------清灵曼妙,锦绣缤纷,落下来的,仿佛不是雪花,而是天上的繁星。qδ
方阿满边奏琴边吟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