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寒呆呆的看着夕瑶,心头划过一股暖流。
她这个侄女看着清清冷冷的,其实为人处事却让人心头一暖。
自从和皇妹分开后,她起初孤单一人,也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后来遇到了陈梓蒙和她的家人,在她们家过了一段温馨的日子,也收敛了浑身的锋芒,甘愿做一个平凡的人。
然后就是遇见姜玉明,两人情投意合,小日子也过的和和美美。
直到现在被打破平静。
她清楚这一天会迟早到来的。
很多时候,她把所有都埋藏在心里,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她知道终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结局,但如今看到有人关心,有人牵挂,心中的那种感动前所未有的胀满了她的心间。
阮清寒看着夕瑶,吸了吸鼻子,拭去眼角的一抹泪痕,眼圈有些发红,她略带哽咽的道,“你这般做是为了我吧?”
“什么?”夕瑶抬眸淡淡的看向阮清寒,眼里有些不解,这人说话有些跳脱啊!
阮清寒如寒风中那傲然挺立的梅花,自有她的风骨和骄傲,她擦了擦眼角,嘴角上扬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给那张清冷的脸庞增添了一抹亲近之感。
她莞尔一笑道,“你这是故意的吧!你明知道子蛊和母蛊之间的联系,子蛊一旦取出,母蛊也会造成影响,你就是要用袁开放今天回到府上的机会,把他搞得昏迷,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两者之间的联系。”
夕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阮清寒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那个夫君对你可是很在乎的,你见的他吃醋?”在客栈的时候,夕瑶就见到过姜玉明吃醋的样子,那护妻的样子可是让她看的牙酸。
“你……”阮清寒的脸瞬间羞红了,娇嗔一句道,“你连我都调侃。夫君很好,他只是心疼我。”
可阮清寒心中明白,夕瑶这般做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让袁开放吃些苦头。
取蛊将要经历的什么样的痛苦她非常清楚,她这还只是很短的时间,但听夕瑶说的袁开放将要经历的几个过程,想想就毛骨悚然。
但这些是他应得的处罚,谁让他以算计别人来实现自己的价值呢?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他。
和袁开放将要经历的疼痛相比,她这点疼真的不算什么。
阮清寒心中明白,袁开放这时肯定经历着非人的折磨,不然不会差人到她们府上借府医,更甚之去宫里找太医的。
想到那副画面,阮清寒的内心就无比的畅快。
活该。
袁府。
袁府闹哄哄的场面还是惊动了后院的老夫人。
老夫人的身子本就不爽利,但耐不住她心疼儿子。
在嬷嬷和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来到房间。
看着府医反复检查把脉还是找不到病症,甚至连刑部尚书府的府医也过来帮忙一起诊治后。
得到的结果依然是查不出什么问题,一切都是正常的。
可躺在床上的袁开放正疼的浑身汗水浸湿了衣衫,脸部狰狞恐怖,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嘴里时不时的喊叫上几声。
老夫人颤颤巍巍的来到床前,看着心爱的儿子那般痛苦的模样,心疼的泪水从眼眶划过,喉咙嘶哑的道,“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为娘啊,你要是有什么事,你让娘可怎么活啊!咳咳咳……”
过分激动的老太太一阵剧烈的咳嗽,她佝偻着身子,咳得直喘气,“噗”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喷出,身子摇摇欲坠。
“老夫人……”管家一声惊呼。
陈梓蒙赶紧奔过来,小心搀扶着老太太道,“娘,娘,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媳妇啊!”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陈梓蒙焦急的模样,张张嘴,那刻薄的话语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你个贱人,你和我儿出去一趟,我儿回来就变成了这样,是不是你对我儿做了什么?你老实告诉我,不然小心我家法伺候。”
陈梓蒙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心中升腾起一抹愤怒,但脸上却不显,她期期艾艾的道,“老夫人,媳妇怎么会这般做呢?她可是我的夫君啊!我疼他,敬他还来不及,怎会这般做呢?”
管家皱皱眉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老夫人,心中不断腹诽,这老夫人真是的,老爷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夫人伤心过度,老夫人居然还这般刻薄,哎,真替夫人不值。
刑部尚书府的府医也不耐的打量一眼袁府的老夫人,眉头微微皱起,但也没说什么。
这毕竟是别人府上的事情,他只是过来帮忙的。
幸好他是姜大人府上的,要是在这种府上讨生活,那还不得被烦死。
“那我儿为什么会这样,是你,一定是你。”老夫人那张橘皮老脸上满是刻薄,三角眼中凝聚着恶毒的光芒。
陈梓蒙也不再和老夫人辩解,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老夫人不相信媳妇,媳妇也无话可说。您还是回去吧,要是您有什么三长两短才是对相公的打击呢!”
古代,家里有老人要是死了,小辈是要丁忧三年的。
老夫人那身子可经不起折腾,说不定就嗝屁了。
袁开放现在的职位是刑部侍郎,他是好不容易才爬上这个位置的,这中间也有姜玉明的帮助。
但是要是老夫人真的去世了,那么袁开放就要丁忧。
从刑部侍郎这个位置离开,那么势必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有人会顶上他的这个位置,等他丁忧结束回来后。
那么这个位置也未必再是他的了。
所以陈梓蒙才不硬不软的给老太太一个软钉子。
你不是在乎你儿子吗?那你还闹吗?
要是闹的激烈了,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才是对你儿子的打击呢?
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吗?
管家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陈梓蒙,他发现夫人有些变了。
原本夫人为了老爷都会尽量避免和老夫人起争端,但这一次他看出有些不同了。
陈梓蒙的心里一阵冷笑,你儿子都可以对枕边人下那么恶毒的毒了,我还需要给你什么面子。
在生命面前,别的都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