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寒感觉身上一下子变得轻松了,那种沉闷感不见了,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也消失了。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错楞。
在药效发作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在看到袁开放时心中的那股喜悦和羞涩,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看见心爱的男子时的神情。
这种感觉她太清楚了,就像她和夫君最初认识时的那般。
她的内心告诉她那是错的,那是不对的,事实不是那样的。
可是她的动作就是不听使唤,脑中始终想的就是靠近他,再靠近一点。
直到那张符纸被姜玉明放入袖筒,她才从那种状态中挣脱出来,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眼皮子都耷拉了下来,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有一种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的错觉。
看着疲惫的阮清寒,姜玉明一阵心疼。
他们在一起这般久,她何曾受过这种苦啊!
夕瑶忍不住牙酸,轻呲一声,“时间还早,可以让她休息一下。那位袁大人一时半会上不来。”
陈梓濛看了夕瑶一眼,张了张嘴,把想说之话咽了回去,脸上的神情无悲无喜。
姜玉明听完夕瑶的话,瞳孔猛的一缩,仔细品了品这句话的含义,一股笑意爬上那张严肃的脸颊,随即躬身朝着夕瑶行了一礼道,“多谢伽罗公主。”
他就说嘛,既然伽罗公主插手了这件事情,那么一定不会让它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的,她一定会保清寒无虞的。
同一时间,黑衣人的房间,头上的斗笠还好好的带着,正在舒服的品茗,浑身放松的坐在凳子上,眼神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夜幕降临,每个房间都点亮了烛火。
黑衣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那双凌厉的眼眸望了一眼窗外,薄唇轻启道,“什么时辰了?”
暗处一道声音慢慢响起道,“戍时。”
“吩咐下去,行动。”
“是。”
房间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那扇稍稍打开的窗户告诉人们,今晚将不太平。
阮清寒在睡着后就被夕瑶安排在了别处,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夕瑶、慕容禹浩和萧玦。
姜玉明原本想要留下来帮助夕瑶的,但被夕瑶拒绝了。
阮清寒这般也需要人保护,再说姜玉明未必是那些人的对手。
不是夕瑶看不起他,要是他真有这般能耐,夕瑶就不用在阮清寒来这里的路上,派出冷烈去接了。
唉,夕瑶心中腹诽道,“虽然腾国的实力要比天元强大,但官员之间的实力还要属天元强一些。要是今晚在这里的是天元的刑部尚书,夕瑶绝对不会让他离开,唉……她真是劳碌命。”这就又让她想到那操蛋的一脚,她忍不住磨磨牙。
臭老头,等她上去了她一定要揪光他那宝贝的胡子。
上界,被夕瑶惦记的某个老头子忍不住狠狠打了几个喷嚏,“阿嚏,阿嚏,阿嚏。”他忍不住摸摸鼻子,又拿着手指盘算了一下,嘴角上扬起一抹弧度,看来这是有人惦记他了啊!
嘿嘿,那就惦记着吧!他老头也不是那么好惦记的,等那几个小娃娃回来的时候,他就说他要去云游去就好了呀。
老头笑的贼兮兮的,难得有几个经过他身边之人,被那奸诈的笑声吓得脚下步伐都快了一些。
想到已经有两个上仙被他给踢下去了,经过之人都忍不住打个颤,还是不要被这位盯上的好,盯上了准没有好事。
看着那些看见他就害怕的小仙,老头嘿嘿一笑,笑的是那般贼兮兮的。
夜越来越深,整个客栈都进入了睡眠状态,一片寂静中,一道轻微的“啪嗒”声异常的明显。
正躺在床上的夕瑶睁开那双幽深的眼眸,嘴角划过一抹凛冽笑意,袖筒中无声滑落一柄漆黑的匕首,呼吸绵长而悠远。
一道漆黑的身影小心的推开窗子,身子如幽灵一般闪入房间,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脚下步伐不紧不慢的朝着床边走去,眼眸警惕的看着四周。
他慢慢掀开床帏,床上一道被被子包裹的曼妙身影出现在黑衣人的眼中,他把手中的长剑收回腰间,想到今晚的任务这么快就能结束了,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心中不断腹诽道,枉世人都说冥兰国多么多么的神秘,他们国家的人手段多么多么的厉害,可看看眼前这女人,在世俗中隐藏了这么长时间,不是还是被他们的主上找到,还不是让他这般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房间。
还有那什么破公主,不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还不是不管自己的亲人,让他们这么容易就能得逞。
所以说啊,人都是自私的,哪有什么血脉亲情,还不是最多的都是利益牵扯。
黑衣人小心靠近床边,手指快速朝着床上的身影点去。
还是被点住安全一点。
虽然情报上说这娘们不懂武功,但谁知道能隐藏这么长时间的人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本事?
作为他们这一行的,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就在男子的手指要戳到夕瑶的穴道时,一把带着幽幽寒光的匕首精准的抵在他的脖颈间,一道带着冷冷杀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夜路走多了,总能遇见鬼的,你说是与不是呢?”
男子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刚想要反驳,一道他无法抗衡的力量直接劈在他的脖颈之间,他眼睛一翻失去了意识。
黑衣人的身子瘫软下来,发出一声轻微的异响,在这漆黑宁静的夜晚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即使有人注意到,也只会以为是谁睡觉不老实发出的响动。
萧玦快步走过来,从袖筒中掏出一粒丹药,往黑衣人的嘴里倒了一颗,随即把他塞在床底下就不再管他。
夜更深了,只剩天上几颗星星在坚持着最后的倔强。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半边身子,给这黑夜平添了一抹神秘。
一道灵活的身影小心翻入屋内,小声汇报道,“主子,外面的已经解决了,现在只剩下那个带面具的黑衣人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