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寒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她,只要控制住了她,等于也就掣肘住了姜玉明。
不得不说阮清寒真相了。
也不得不说袁开放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不想闹的太过,但又想要利益和权势。
既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说的就是袁开放的小心思。
阮清寒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但依旧一派从容的坐在椅子上,和众人谈笑风生。
她倒想要看看这些人是用些什么手段。
想到吃下去的东西,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毒药,但随即又否认掉了。
毒药是无色无味的,不可能让她察觉出什么。
她更倾向于别的,比如虫子或者什么。
一个不好的东西跃然脑海里。
她记得曾经在皇宫的典籍上见过一物,那就是苗疆的蛊虫,难不成是这个玩意?
想到自己吞下去的是这个东西,阮清寒心中一阵恶寒,忍不住有些反胃。
为了不让袁开放他们察觉,她硬是把手中的糕点一口塞入了嘴中,来抑制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袁开放看时辰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糕点,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咧嘴一笑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姜玉明听完这句话一愣,心中越发察觉到不对劲,走,走去哪里?
什么叫时辰差不多了?
想到他们今天的目标是自己的妻子,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慌乱。
想到刚才阮清寒喝茶时,袁开放的神情。
姜玉明率先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阮清寒的身边,温柔的牵住她的手,抬眸看向袁开放他们道,“既然你们要走了,那我和清寒送送你们。”
“噗呲……”袁开放嘲讽一笑。
随着他的笑声落下,姜玉明牵着阮清寒的手同一时间也被阮清寒甩开,她仇恨似的看着姜玉明道,“你为什么牵我的手,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不知道?”
“清寒,过来。”袁开放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姜玉明,柔柔的喊了一声。
听到喊声的阮清寒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娇羞,脚下的步伐往袁开放的方向而去。
姜玉明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他又怎能让袁开放得逞呢?
他连忙拉住阮清寒的手臂,痛心的说道,“清寒,你连相公都不认识了吗?”
阮清寒不满的大喝一声道,“你说的什么胡话,我的相公在那里呢!”她的手指一指站在一边的袁开放,在看向他时,眼里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柔情蜜意。
姜玉明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疼的钻心。
哪怕知道这不是真的,知道妻子被控制了,但心中依旧疼的撕心裂肺。
陈梓濛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眼下的场景,她狠狠捏了一下自己,发现是疼的,那么为什么眼前发生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她忍住道,“清寒,你怎么了,姜尚书就是你的相公啊,你忘记了吗?至于他……”他指着袁开放道,“他是我的相公啊!你忘记了吗?”
阮清寒内心焦急万分,她的所作所为她自己都知道,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她的心在滴血。
她没想到袁开放那么卑鄙,居然给她下了这种药。
如果她的内心在药物的作用下一旦认定了袁开放是她的丈夫,那么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更加的容易了。
恶人真是无孔不入,也让她更加体会到冥兰国在这些人眼里的诱惑了。
就在阮清寒的手要牵上袁开放的手时,那扇被关紧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小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客官,在吗?楼下有人找。”
袁开放的手一顿,转头看向外面,从门扉上映照出小二模糊的身影,他不确定他说的人是找他还是找姜玉明。
可反过来一想,应该找他的可能性比较大。
姜玉明是临时被他们引来这里,想必不会有人找他。
想明白了这一点,袁开放走到门边,“咯吱”一声打开了房门,小二笑咪咪的站在外面,看到袁开放的身影,连忙点头哈腰道,“客官,小的终于找到您了,楼下有人找您,说找您有急事,他不方便上来,说你们约好的。”
小二的这番话下来,袁开放越发觉得是找他的,随即转身吩咐陈梓濛道,“你看着清寒他们,陪他们聊聊天,我很快就过来。”接着朝着阮清寒道,“清寒乖,我很快就回来,乖乖等我。”
“好。”
“好。”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袁开放得到满意的答案,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看都没看姜玉明一眼。
外边都是那位的人,他不怕姜玉明能逃脱。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阮清寒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额前的冷汗不断滑落,心头慢慢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知道她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要看到袁开放,她忍不住的想要听他的话,靠近他,好像他是她非常重要的人。
可这完全是不对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这种情绪。
姜玉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阮清寒,一脸心疼的看着她煞白的脸,小心翼翼给她擦拭额间的冷汗,是那般的温柔,好像捧着时间最最珍贵的宝贝。
阮清寒依偎在姜玉明的怀中,断断续续的说着她身体的变化和不受控制的事情。
房门再次被打开,屋中的三人一脸戒备的看向房门口,生怕袁开放去而复返,看到站在门边的萧玦,三人的心神不自觉的松了一下。
夕瑶一身黑色的衣裙,跨步进入房间,身后跟着慕容禹浩。
等两人进入后,萧玦跨门而入,随后关上了房门。
姜玉明看到了夕瑶,犹如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他把阮清寒靠坐在椅子上,掸了掸衣服上的奏摺,举步来到夕瑶的面前,恭敬的跪了下去道,“下官见过伽罗公主,求求您救救内子,下官感激不尽。来日一定回报。”
他不敢拿阮清寒和夕瑶的关系做文章,他只是把自己当作臣子求夕瑶救一命。
来日依旧把自己当成臣子一般来回报。
夕瑶轻瞥一眼地上的姜玉明,觉得这人真的很有分寸,也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样的人不愁爬不上去,但他已经是尚书了,再爬也无处可爬,那就何不把自己放的低一些,让自己走的远一些?
真是一位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