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听见这个陌生的声音,江玉燕有些警惕的转过身来,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处。只见,一名身着儒衫,样貌俊秀,气度高雅的读书人,立于不远处,正面带笑容,看着自己。“你……你是什么人?”江玉燕有些怯生生的问道。朱佑极看着娇弱可人的江玉燕,实在难以将她和记忆中那个杀伐果断、做事情不择手段的女人,结合到一起。这让朱佑极忍不住想起前世看见过的一句话。那就是如何设计一个主角?给他一段悲惨的童年,给他许多许多的遗憾,给他一些关键时候能拉他一把的朋友,给他一丝希望。那如何设计一个反派呢?那就夺走他最后一丝的希望吧!江玉燕的经历,完美复刻的这一现象。如果她能得到江柳氏的爱,她就不可能走到最终的那一步。如果江别鹤能够重视疼爱自己这个私生女,她也不可能走到那一步。甚至花无缺如果能选择江玉燕,而不是另一个女人,她也不可能走到最后那一步。可每一次,每一次,她仅有的那点希望,都被无情的夺走了。年幼之时,饱受欺凌,母亲也因为贫穷,患病而亡。长大以后,在江府同样饱受欺凌,父亲不闻不问,最终甚至将她送给达官显贵,当旁人的妾侍。“我叫柳云,是你们江府的客人。”朱佑极看着江玉燕,语气平静的回答道。听见这句话,江玉燕眼前一亮,连忙道:“我我是江府的……”江玉燕刚想说,自己是江府的二小姐,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想起了江柳氏的交代。“你给我滚到后院去,今天有贵客临门,不要让我看见你,听见没有?”她口中的话语,又变成了:“我是江府的侍女,我叫小燕。”话罢,江玉燕小心的打量着朱佑极,心中想到:这就是母亲口中的贵客吗?好像没比我大多少的样子?“嗯。”朱佑极微微颔首,并没有显得太过于迫切,语气平淡的说道:“这里的变化,是我在请你们小姐看一场戏剧,你看,她就在那里。”顺着朱佑极的目光看去,江玉燕很快就看见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江玉凤。大方得体的衣裙,昂贵的凤头钗,精心打扮、妆容精致的样貌,好一位高贵优雅的富家小姐。而自己好像一只丑陋的小鸭子,对方是高贵的白天鹅。一念至此,江玉燕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抬起头来,既然你也进来了,说明有缘分。”“你也看一看这个古老朝代的风采吧!”朱佑极轻笑一声,淡笑开口。“嗯?”江玉燕有些错愕和茫然,她不明白一个连江柳氏都要认真对待的贵客,为何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样的人,不该是很骄傲,很有威严的吗?江玉燕有些惊讶的看向朱佑极。“看戏吧。”“这种机会可不常有。”朱佑极感受着江玉燕打量的目光,平静的说道。闻言,江玉燕连忙移开目光,看向了极乐之宴的中心,看向了高力士和李白。极乐之宴上,李白躺倒在酒池边,以手掌为勺,潇洒的往嘴巴里送了一口酒。“李白,你到底啥时候写诗啊?”高力士见李白依旧醉眼蒙眬的模样,看了看周围,连忙催促道。李白慵懒的吩咐道:“拉我起来。”高力士皱着眉头,将李白拉了起来。李白靠在高力士的肩膀上,吩咐道:“笔墨伺候。”“来人啊,上笔墨。”高力士知晓诗仙李白要作诗了,连忙喊道。很快,李白靠在黄金玄龟旁,口添墨笔笔尖,眼神清明,作沉思状。高力士背对着李白,不敢催促,耐心等待着李白将诗词写到他的背上。“云想衣裳……”“过来!”李白似乎突然有了灵感,让高力士靠近过来,开始奋笔疾书。“云想衣裳……花想容呗!”李白哈哈一笑,墨笔飞动,一个个墨水勾勒成的黑字,在高力士的背上,浮现了出来。“春风拂槛露华浓。”李白靠在黄金玄龟像上,似乎陷入了某种特殊的状态,思索着,眼前仿佛浮现出了种种难以言喻的画面。“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说着说着,李白的眼中不自觉浮现出了泪水,他一边擦拭着眼中的泪水,一边将想出来的诗句,尽数写到了高力士的背上,写到他那红色宦官服饰之上。鲜红如水的宦官服饰之上,用墨水书写着足以流传百世的诗句。一时间,全场寂寂无声。所有宾客都望着写诗的李白,陷入诗词深深的意境。“好了。”直到李白的一句话,让他们从这种意境之中,惊醒过来。高力士有些茫然的转过头,问道:“不改改?”李白抬手一甩,将手中的墨笔,丢到不远处的酒池之中,随性摇头,道:“一字不改。”“写得什么啊?”“写得好不好啊?”高力士低声询问道。李白再次变得慵懒,躺靠在黄金玄龟像上,闭上了眼睛:“你自己看,我要睡了。”……看着这一幕,江玉凤由衷的露出了感叹之色:“哇!这就是诗仙的风采吗?”“果然非同凡响。”“也只有李白这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旷古烁今的诗词。”“大气随性,不拘一格。”一旁的朱佑极,微笑点头,轻笑道:“除了李白之外,你想不想见一见那位天下最美的贵妃?”“想。”江玉凤连忙点头,眼眸中充满了期待之色。“那就见一见吧!”朱佑极轻笑回答。另一边的江玉燕,听着李白口中的诗句,看着高力士背上的诗词,口中喃喃道:“好美的诗词啊!这个人真有才华。”“他是李白。”在江玉燕身旁,也有一道身影,同样也是朱佑极,在用儒道清气制造的空间,一切的景象,都是通过朱佑极的想象,勾勒出来的。所以,只要朱佑极愿意,就可以分出无数的分身。对于一位大儒来说,这并不困难。“李白?”江玉燕对于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又有些茫然。她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从她姐姐江玉凤口中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