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得溪边的茅草唰唰作响,令人遍体生寒。
“阿嚏!”赵伟打了个喷嚏,格外怀念有衣服穿的日子,自己穿越过来时穿的衣服,除了内裤,已经全部被撕扯成布条,用来给大家包扎伤口或者当绳子用掉了。
他将木薯浆小心地一点点灌入猪肺里面,低头瞅了一眼自个儿已经有几个小洞的内裤,不免有些惶然。
尼玛要不了多久,这条唯一的内裤就将土崩瓦解。
届时自个儿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穿兽皮裙或者草裙,想想那形象就很酸爽!
想到内裤,他不免又想到了貘部落男人的装扮,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貘部落男人的装扮忒么奇葩,他们不穿草裙也不穿皮裙,只在关键部位套上一个超长的树壳,怕壳掉了,还弄根绳子拴在腰上。
哈哈!他怀疑这部落男人极度自卑,需要借助外物来夸大自个儿的雄风。
笑归笑,自个儿裤子问题还是亟待解决。
他决定了,等这次打猎回来,一定要收集一竹筐野棉花,无论如何都要纺出线织出布来,给自个儿做几条像样的裤子,再弄几张洗脸的毛巾。
往猪肺里灌注完木薯浆,扎紧肺管子,赵伟将清洗好的猪下水在溪水里再漂洗了几下,才拎着猪内脏大步往树下走去。
回到树下大铁锅前,赵伟揭开盖子看了看,那鱼肉炖木薯早已经好了,鱼肉被炖得脱了刺,化在木薯汤中奶白奶白的,香气四溢。
他转头看了看围在周围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孩子们,索性让大家都排好队,将木薯炖鱼肉分给大家先垫垫肚子。
“伟,你让我看着的稻米饭已经熟了,你现在吃吗?”辣蓼和儿子渤一人端了一个小砂锅过来,锅里正是赵伟一直惦记的新米饭。
“太好了,快拿过来我尝尝。”
赵伟折下树枝当做筷子,从辣蓼拿着的砂锅里挑起一小坨米饭,仔细端详。
“快吃啊,等会冷了。”一阵夜风吹来,辣蓼急忙用手臂护住砂锅。
“这矮杆稻米的黏度够了,不松散。”赵伟欣喜地笑了起来。
他将米饭送入嘴里细细品尝,只觉口感韧而弹牙,带有一股属于自然的馨香,这米饭实在太对胃口了。
若是将这矮杆稻米和高杆稻米杂交,让它同时具有高杆的耐病虫害,产量高,矮杆的口感和米香,那简直太完美了!
他迫不及待地挑起“渤”手中砂锅里的红米饭,这红杆稻米的黏度惊人,即便掉回锅里的一小坨,也有很明显的拉丝感。
这!这是糯米吗?
赵伟迫不及待地将红米饭送入口中,顿时呆住了。
糯米!是糯米的口感无疑,但这糯米还有层黏度很高的拉丝浆液,使得它完全不同于以往赵伟所吃过的任何品种的糯米。
这……应该是一个新品种的糯米。
赵伟觉得这个新发现的糯米该有个名字,不如就叫拉丝糯米吧!
“伟,你真觉得这草籽好吃吗?”辣蓼看到赵伟一脸陶醉的表情,疑惑地问道。
“不是草籽,这叫拉丝糯米。”赵伟笑着将手中的树枝递过去,示意道:“你尝尝看,这拉丝糯米和矮杆稻米的味道真绝了!”
“不不,我不爱吃这个。”辣蓼连连摆手,高杆稻米给她的印象实在不好,以至于她看着这玩意儿就觉得是难吃的东西。
“渤,你要尝尝吗?”赵伟见她不愿意品尝,也就不勉强了,蹲下来逗她的儿子渤问道。
“不!”渤直接将砂锅塞进他手里,跑向火堆边吃鱼汤去了。
“呵呵,他也不爱吃这个。”辣蓼歉意地冲赵伟笑道。
“得!你们不爱吃,那我就自己享用喽。”赵伟美滋滋地将两种稻米饭倒入芭蕉叶包好,端了一碗鱼汤木薯往树屋爬去,准备去哄哄一直躲着生闷气的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