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玖的心都要被小姑娘喊化了。
他一只手拿着冰淇淋,另一只手拦着小姑娘的腰,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宝宝。”
席玖抱着阮柒,将她放到餐桌上,然后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冰淇淋要化了,把它吃了好不好?”
坐在餐桌上的小姑娘点了点头。
席玖勾了下唇,重新拿起了冰淇淋和勺子。
两个人就这样‘你喂一口,我吃一口’,粘粘糊糊的将两盒冰淇淋全都吃完。
吃完冰淇淋后,阮柒的心情好了不少。她摸了摸小肚子,满足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巴。
席玖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宝宝先去客厅玩,我把勺子洗了。”
阮柒亲昵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跳下餐桌,开开心心的跑了。
席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成了凝重。
他将冰淇淋盒子扔进垃圾桶,把勺子放进水槽,然后转身直奔地下室而去。
地下室里。
聂北楼正在配药,浓郁的药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席玖推开房门,跨过地上的制药工具,抬脚走了过去。
“北楼先生,”他沉声开口,“小七的身体……”
“她的身体无碍。”
聂北楼抓了一把柴胡放进秤里,“小七的病症在心。你应该看出来了,她有事瞒着我们。”
席玖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
“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人?”聂北楼又问。
席玖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小七这一个月都在比赛,我没在她身边,不太清楚这些情况。”
聂北楼:“那她身边的那几个助理呢?”
“都在帝都。”席玖回答,“小七比赛需要隐瞒身份,他们没有跟去。只不过……”
聂北楼:“只不过什么?”
“前几天,小七让余烬修去了上沪市。”席玖说,“小七说大仙专卖店要开分店,让余烬修去上沪市做市场调查。”
聂北楼听到这话,长眉不由挑了一下。
他看着席玖,语气意味深长,“你信她说的鬼话?”
“……”
席玖沉默着没有回话。
很显然,他是不相信的。
“余烬修去上沪市,十有八九是为了阮小七的私事。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聂北楼将称好的柴胡倒进碗里,然后把小秤往桌上重重一扔,“十年前江初年的那个助理秋鹏,已经出狱了。”
“而他现在,住在上沪市。”
席玖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零度。
他表情凝重的看着聂北楼,声音发冷,“北楼先生,您的意思是,小七有可能已经见过秋鹏?”
“很有可能。”
聂北楼擦了擦手上的药渣,语气淡淡,“上次小七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天,虽然醒后她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总觉得她有事隐瞒。这丫头鬼主意多得是,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自己在上沪市待了一个月,搞不好真和秋鹏见过面。”
席玖闻言,心里有点发沉。
他原本是不知道秋鹏这个人的。十年前,他为了救阮柒被人沉河,当时秋鹏还没有露过面。
直到前段时间,他从聂北楼口中得知江是就是江初年,才开始着手调查江氏集团的相关人员。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了秋鹏在8·20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一个助纣为虐的帮凶。
秋鹏是江初年的左膀右臂,阮柒在十年前很有可能见过他。
虽然小姑娘现在已经失去那段记忆,但如果她在上沪市遇到了秋鹏,会不会再次受到刺激?
一想到阮柒有可能会精神崩溃,席玖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我去查秋鹏。”他说,“顺便去见一见余烬修。”
“余烬修的嘴很严,你未必撬得开。去查一查他和小七在上沪市的行程吧,说不定会有线索。”
聂北楼说完,将分好的药包好,递给席玖。
“每天一副,连喝一周。对了,小七过几天是不是要去Y国?”
“嗯。”席玖接过药包,“她要去Y国领奖。”
聂北楼闻言,好看的长眉忍不住皱了皱。
“上次我让你调查的事,查出来了吗?”
“查到一些。”席玖的声音沉了沉,语气凝重的道,“十年前江是逃到国外后,曾在Y国的一个小镇暂住过,但是很快就有人帮他抹掉了行踪。在那之后的几年,江是一直处于隐匿状态,行踪尚不明确。不过我的人根据北楼先生您提供的线索,顺着江初年以前在国内留下的银行账户顺藤摸瓜,查到了一些东西。”
“前段时间,江初年国内的银行账户的确往Y国那边汇了一大笔钱。接收汇款的那个银行账户来自Y国L市,账户的主人名叫‘SiJiang’,这是他当时在银行签下的手写签名。”
席玖打开手机,找出一张照片递给聂北楼。
聂北楼看了一眼,虽然照片上的签名有些潦草,并且还是外文,但运笔的力道和落笔的小习惯的确和当年的江是有些像。
“还查到了什么?”
“还弄到了SiJiang在银行办理业务的监控录像。”席玖一边点开视频,一边道,“这个人很警惕,全程没有露脸。不过我找人对比了他的身形和走路的步伐,和江是有七成相似。”
聂北楼垂眸将整段监控视频看完。
虽然席玖说这个人的身形和步伐与江初年有七成相似,但熟知人体骨骼的聂北楼只一眼就看出,这个人百分之百就是江初年。
因为人的步伐可以改变,身形可以调整,但长在身体里的骨骼是永远不可能变的。
“这个人就是江初年。”聂北楼的语气有些冷,“十年了,没想到他还敢出来。你的人还查到什么了?这畜生现在住在哪?”
“暂时还没查到。”
席玖摇了摇头,“江初年的背后有其他势力,他的每一步行踪,都有人帮他掩人耳目。我现在在让鹰部调查他背后的势力来源,只要把这股来源控制住,江初年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聂北楼闻言,冰冷的脸色缓了缓。
“这件事你多费心。”他看着席玖,缓声道,“我在Y国没有势力,一切都要靠你的鹰部。这个江初年是小七不幸的根源,不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必须把他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