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在募满所需兵马后,纷纷向张越请示是否继续征兵。
张越在综合考虑之后,却是下达了暂停征兵的命令。
命令传到到各塞障之时,实际上征兵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计划。
各地汇总名单之后已然达到了一万两千七百二十八人。
“君侯,如今多征之兵,是否下令退回?”主持征兵工作的潘弘询问道。
张越思忖一番后道,“士可鼓不可泄,都留着吧!”
“诺!”
潘弘答应一声。
这时张越又补充道,“下令到各塞障,下不为例!”
“诺!”
潘弘接受命令之后,却是在心中斟酌如何传达张越的命令。
既需要让诸塞障明白遵守命令的道理,又不能打击大家的士气,确实不太好把握这个分寸。
经过一番仔细斟酌潘弘终于想好了用词。
三日后,新的命令已然下发下去。
各塞障在收到命令后,陆续把征召的士兵送往轮台集结。
因为道路交通的发展,如今西域汉军的集结速度却是快了许多。
仅仅半个月时间,除了精绝、若羌、且末三处塞障外,其余塞障征召的士兵已经全部集结到了轮台。
此时西域汉军大规模扩充军力的消息也已传开。
诸国闻之皆是一片哗然,各国纷纷向轮台派出使节,欲探明汉军情况。
尤其是一向与大汉敌对的匈奴更是对此警惕不已。
匈奴右贤王一边整顿兵马,防止汉军可能的进攻,一边连续向康居派出使节,试图拉拢康居人。
康居也同样一边积极与匈奴谈判,一边也向轮台派出大量的人员。
……
征和四年十一月,轮台大校场上,已是旌旗猎猎。
一万三千余名汉军新征士卒,正列队于校场之上,等待着校阅。
新兵们心中虽然激动,但却是鸦雀无声,显示出了良好的素质。
轮台诸官吏,见状皆是面露满意之色。
“这批新兵不错?”赵广汉低声与赵意交流着。
赵意赞同道,“这是自然,一年两训,虽是新兵,但也至少受过六个月的训练,岂会有差……”
赵广汉点头道,“这倒也是!”
至于在远处观看的诸国使节则心情复杂了很多。
于阗、莎车、龟兹、姑墨、焉耆等一向亲汉的诸国,明显表现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康居、大宛、大夏诸国使者却是面色严肃。
尤其是那康居使者,面沉如水,正在与大宛使者说着什么。
乌孙使者则心情复杂,大汉与乌孙已然正式结为盟友,按理来说,大汉强大对乌孙也是好事。
但乌孙毕竟也有自己的利益,乌孙可是一直想要吞并莎车国的。
如今莎车公主嫁给了张越,有张越做靠山,乌孙却是不好行动。
……
队列中新兵吴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他原本是金城羌人。
少时随着族人在族长张谌的带领下归降云阳侯。
随后又从金城来到这遥远的西域之地。
然后他就稀里湖涂的从羌人变成了汉人。
与族中老人时不时怀恋羌人身份不同,他对羌人身份却是毫无留恋。
在他的记忆中,作为羌人时的只有寒冷和饥饿。
而作为汉人却能吃饱穿暖,住上大屋暖房。
而把他带到西域之地的骑士就成为了他心中崇拜的对象。
他心中一直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骑上高头大马,成为一名汉军骑将。
为此他从来没有放弃过骑射训练,可惜去岁轮台武学招收学员之时因文化课不合格没能成功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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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汉军大规模征召的命令下达,他就第一时间跑到了征兵处。
经过五项考核,他终于成了一名汉军新兵。
“肃立!”
吴正正在偷偷打量周围的军阵,这时突然传来都伯的声音。
吴正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站直了身体。
他周围的同袍们几乎与他同时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一万多人整齐的动作不禁让他肾上腺素飙升。
就在这时,校场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沉重的马蹄声,吴正透过方阵的缝隙一看,却是一位军官,带着一群全身披甲的骑兵进入了校场。
只见那军官身披铁甲、外披大氅、头顶一顶新式八瓣铁尖盔,身下却是一匹大宛天马。
“是云阳侯!”
等到那军官离进了一些,吴正终于认出了来者。
他看着打马而前的张越,心中激动万分,崇拜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张越。
“冬冬冬……”“呜呜呜……”
随着张越入场,整个校场战鼓与号角齐鸣。
“冬!”
铜椎击打在钟上,发出了巨响,这时所有人都看向了校场前方的高台。
那里已经金、鼓俱备,一队甲士手持长枪,小跑出来站成一排,昂首挺胸,满脸肃杀之气。
校场中从士卒到军官皆是面容严肃的望向张越。
场外观看的诸国使节,或许是受校场之内气氛的影响也停止了谈话。
一些军官出生的使节,同样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
“请君侯训话!”
这时候,全身披甲的张越也登上了高台。
随着张越登台。
“冬冬冬……”的战鼓再此敲响,听得众人热血澎湃。
当张越走到台前时战鼓声这才停歇下来。
张越面色严肃的上前一步,环视整个校场。
看着校场中密密麻麻肃立的新兵,他同样心潮澎湃。
深呼吸一口气,他缓缓走到台前。
“今匈奴、安息、康居皆怀狼子野心欲谋西域……吾等奉陛下之命,征召二三子在此集结……如今正是尔等建功立业之时……
一万年来谁着史,三千里外觅封侯……望诸君奋勇杀敌……谁能与我争锋!”
最后张越大呼道,“汉军威武!”
一众将士原本正被扇动的热血澎湃,此时也同时高呼。
“汉军威武!”
“扑通”场外那康居使者竟然被汉军的呼号声惊的跌坐在地。
此时于阗使者却是打趣道,“汉军呼号竟有如此之威呼?”
莎车使者附和道,“云阳侯可是有言,康居狼子野心……以吾之见这是做贼心虚了啊……”
“哈哈哈!”周围几国使节皆是哈哈大笑。
那康居使者却是不已为意,从地上爬起来后只是盯着莎车、于阗两国使节看了看。
随后就与大宛使节若无其事的走到了一边。
那莎车使者见状,不由低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