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开追击日逐王之时,张越也领着六千骑汉骑追击北遁的左大将。
汉军马不停蹄的追,匈奴人马不停蹄的跑。
汉军一直从天山追击到金山,才追上了左大将所部。
左大将不愿投降,当发现自己跑不掉之后,一咬牙,决定奋起一搏。
此时汉匈两军都已经精疲力尽。
张越指挥汉军发动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但背水一战的匈奴人,发挥出了不俗的战力。
再加上匈奴人又有着地利优势,所以汉军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
张越思忖一番后,改变了战术。
他决心采用大迂回包围战术。
他自领一部分军队继续从正面进攻,吸引匈奴人的注意力。
而另一路汉军则北上二十余里,绕到匈奴人的后方。
这一次大包围迂回战术非常成功。
左大将手下的匈奴人被两面夹击的汉军打的鬼哭狼嚎,无处可逃的匈奴人只得跪倒投降。
不愿受辱的左大将选择了拔刀自刎。
这时一场大屠杀开始了,汉军无力押送这么多的匈奴俘虏返回。
最好的处理方法只有杀光这些匈奴人。
这场屠杀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才结束。
七千匈奴人被汉军杀死在金山脚下的一个山谷中,他们的尸体则被汉军铸成了京观。
击破左大将后,汉军已然精疲力尽,配备的武器也大半损坏。
因此张越并未多做停留,而是在稍做休整后,引军回师。
回程之时遇到的匈奴部落,张越自然不会放过,尽屠之。
他们的马和牛羊则是汉军的战利品。
五日后当张越军回到俾陆国时,军中已然多了两万多匹马和十多万头牛羊。
……
阿兰寨惨败的消息传到右贤王耳朵里的时候。
右贤王正在与韩江所部大战,闻听惨败的消息,右贤王豁然起身。
“噗”
他还没有说话,一口鲜血已然喷涌而出,随即晕了过去。
右贤王的昏迷让匈奴人慌了手脚,慌忙退兵往北而去。
韩江趁势反击,所获也是不小。
当右贤王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躺在王庭的毡帐之中了。
“左大将如何……汉军如何……”
右贤王醒来后,首先问起的就是现在的局势。
身旁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右贤王。
“说话啊,都聋了……”
右贤王怒骂道。
这时左都尉硬着头皮上前道,“大王,左大将所部全军覆没,被汉军筑为京观……”
右贤王只感觉两眼发黑,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其他诸部呢?”
“日逐王部投降汉军,其余六部折损三万余骑,逃回各部的不足万骑……”
右贤王闻言,大叫一声,再度晕了过去。
而获胜的汉军也得势不饶人,在经过十余天的休整后。
赵广汉、郭开、韩江、赵意在张越的命令下,各领一部骑兵,再次出击,扫荡汉匈边境的匈奴诸部。
短短半个月,就有大大小小二十多个部落被汉军屠灭。
匈奴右部各部落被迫加速西迁。
……
张越与匈奴人会猎天山之时,一场腥风血雨在长安城也拉开了序幕。
征和元年十一月,公孙敬生不遵守法纪,擅自动用北军军费一千九百万钱,事情败露后被捕下狱。
公孙敬生之父,丞相公孙贺惴惴不安。
这日朝会,皇帝接到秀衣使者奏报后,大怒
“这朱安世何许人也,竟敢公然刺杀吾大汉列侯……”
“启禀陛下,这朱安世,自号阳陵大侠,实则不过是一游侠儿……”
“呵呵,彼一区区游侠竟敢公然行刺大汉列侯,其罪当诛……”
公孙贺正想着怎么重新换取皇帝的信任,闻言却是出列道
“陛下,臣请捉拿朱安世……”
皇帝看了看公孙贺,“丞相竟然愿意做这些小事……”
公孙贺躬身道,“陛下交待之事,岂有小事……”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如此,此事就交予丞相了……”
公孙贺满面笑容的道,“谢陛下……”
公孙贺原本就与那朱安世有交往,有心算无心之下。
那朱安世的藏身点很快就被公孙贺找到。
面对前来抓拿自己的公孙贺,朱安世并无多少畏惧。
“丞相这是要卸磨杀驴?”
公孙贺叹息一声,“朱安世,尔太大胆了……竟敢刺杀列侯……”
朱安世笑了笑,“丞相可能放仆一马?”
公孙贺摇了摇头,“此次是陛下要尔命……谁都救不了尔……”
朱安世笑道,“丞相真的不能网开一面?”
公孙贺道,“朱安世,你放心的去吧……”
朱安世面色一肃,“丞相就不怕仆鱼死网破?”
公孙贺笑了笑,“尔死到临头还敢威胁大汉丞相,果然乃狂徒也……”
公孙贺言罢,也不再搭理那朱安世,在他眼中那朱安世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
公孙贺走后,那朱安世很快被关入廷尉大牢之中。
当夜秀衣使者江充悄然进了廷尉府大牢。
三日后,一份朱安世检举公孙贺父子的奏本已然到了皇帝桉头。
“该死,通通该死……”
宣室之中,皇帝看完那奏报博然大怒。
“让廷尉来见朕……”
“诺”
半个时辰后,廷尉急匆匆的赶到了宣室。
“诏,丞相公孙贺父子,不法……着令下廷尉狱……”
廷尉还没有说话,皇帝已然颁布了诏令。
廷尉心中一惊,但还是急忙躬身道。
“臣谨奉诏!”
皇帝的怒火此时已然消弭了少许。
他点了点头道,“廷尉,此事就交予尔处理,必须给朕彻查到底……”
“诺!”
……
“公孙贺,尔还是早些交待的好,也免得多吃一些皮肉之苦……”
公孙贺面色惨然的看了看已经不成人形的儿子和几位被一起下狱的门客。
接着他又叹息一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罢了罢了……”
这时那廷尉道,“公孙贺,如何,可都想好了?”
公孙贺点了点头,“吾父子也是咎由自取,要某做什么,都拿来吧……”
那廷尉嘿嘿一笑,“让他签字画押!”
这时一名狱卒却是取出一张空白的帛书放在了公孙贺面前。
已经完全绝望的公孙贺也没多想,立即在那帛书上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