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不能再任由汉人在西域发展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左大将这一次也坐不住了。
失去了天山以南地区,对匈奴人来说可以算是致命的打击。
因为匈奴人一半的铁器皆是来源于天山以南的诸国。
“必须要夺回山南之地!”
右大将一把把手中的小刀插入面前的羊腿恶狠狠的道。
“必须夺回山南!”
一旁的昆邪王也起身应和。
其余诸小王贵族也纷纷附和。
山南地区的丢失已然威胁到了所有匈奴贵族的利益,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人反对出兵山南。
……
匈奴人在谋划着进攻山南地区时,长安城也同样风起云涌。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皇帝从年前身体就陷入病痛之中,而卫央宫的环境实际上并不适合养病调养身体。
因此在十月初之时,皇帝就移驾建章宫。
这日皇帝感觉身体稍好,又见天气不错,因此临时起意要出去走走。
谁知刚出殿门,就见一陌生男子身携武器出现在身前。
“拿下他!”
周围的侍从急忙上前。
那男子见状慌忙逃窜。
建章宫中的侍卫纷纷加入追捕的行列。
整个建章宫一时之间竟然弄的是鸡飞狗跳。
虽然抓捕的人甚多,而那男子不但身手敏捷,而且对建章宫中的环境竟然比宫中侍卫更熟悉。
最后一众侍卫费劲尽力气也没能抓住那闯宫的男子。
皇帝大怒,处斩了建章宫的门侯。
回到寝宫后,皇帝越想越不对劲,这分明是有人想行刺。
“诏秀衣御史及廷尉……”
“诺”
两名小黄门赶紧急驱出殿。
不过半个时辰秀衣御史和廷尉已经到达了建章宫。
“给朕查,好好查,认真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给朕把此人找出来!”
“臣谨奉诏!”
秀衣御史和廷尉领旨之后,立即开始行动。
经过一个月的调查,不管是廷尉还是秀衣御史都认为那男子躲入了上林苑中。
上林苑属于皇家园林,其面积高达三百二十平方公里。
就面积来说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仅靠秀衣御史和廷尉那点人想要在上林苑中找到一个刻意躲藏的人跟大海捞针也没有什么区别。
“陛下,上林苑面积广大,以廷尉和秀衣御史之力,恐力有不殆,望陛下察之!”
皇帝思忖一番后,“令中尉府,调兵入上林苑……”
中尉接到皇帝诏命后不敢怠慢,立即派长安以及三辅地区的骑兵入上林苑搜查。
经过一番大索,虽然没有抓到那名男子。
却意外的发现了其它一些东西。
秀衣御史在密报给皇帝之后,皇帝再次下令,关闭长安城门,大索全城。
经过十一日的大索,金吾卫一共抓捕了近六千人。
皇帝原本打算把这些人全部处决。
正好此时西域传来汉军大胜匈奴,欧脱部投降的捷报。
皇帝在金日磾和霍光的谏言下改变了计划。
“悉发西域戍边……”
长安城这一番大索虽然没有抓到那名男子,却意外的暴露了太子家臣宾客诸多不法事。
……
博望苑门口,太子家令郑会正焦急的走了走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大约半刻钟后一名仪表堂堂的官员终于进了博望苑。
“拜见石公!”
来的人却是太子少傅石德。
两人进了博望苑,郑会却没有带着石德进正堂,反而拐入了一条小道。
石德见状却是皱了皱眉,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随着郑会继续向前。
不久一间偏僻的石屋出现在两人面前。
“尔等在此守候,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郑会吩咐完左右,这才把石德请进了屋。
两人坐定,石德也不废话,直言道,“今日请吾来此,可是有事发生?”
郑会欲言又止。
石德却是不耐烦了,“有言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郑会叹息一声,“石德公,非是下吏如此,实在是此事非同小可啊……”
石德一惊,“发生何事,可是事涉太子?”
郑会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石德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是面色一变。
“难道那件事与太子有关?”
郑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人与太子无干,却与李元有干系……”
石德皱了皱眉,“李元怎会如此不智……”
“李元陷入有多深?”石德继续问道。
郑会叹息一声,“此皆李元亲身所行……”
石德皱了皱眉,“李元安排那男子入宫作甚?”
郑会道,“那人乃是朱安世的左膀右臂,李元遣人入宫,却是想借机……”
石德闻言摇头道,“张越小儿,远在西域,这点手段如何有用……”
郑会道,“李元的计划是以此引陛下诏那小儿入京,然后再取其性命……”
石德叹息一声,“那小儿并不能影响殿下的地位何必如此?”
郑会叹息一声,“这个却是与清河张有关……”
石德闻言,却是恍然,“张典之后这清河张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殿下登基后,当远离此等鼠目寸光之辈!”
……
甘泉宫中,皇帝手中握着一篇奏报,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跪在着的人。
地上跪着之人正是那秀衣御史江充。
“此事太子可知情?”
江充道,“太子殿下当是不知此事!”
“尔之意此事是那李元擅自所为?”
江充道,“该是如此!”
皇帝看了看博望苑的方向,眼角不由流露出失望之色。
沉默良久,皇帝再次下令,“江充,尔立即去邯郸,把那李元给朕缉拿回京!”
“臣谨奉诏,愿陛下万年!”
江充走后,皇帝却是喃喃自语,“子不类父,如之奈何!”
皇帝感觉心情烦闷,不禁放下了手中奏本,缓步走出了大殿。
或许是对太子实在是失望,他口中还在念叨着“子不类父之语!”
周围的侍者皆是战战兢兢的远远跟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皇帝却是看向了“尧母门”的方向!
“传旨,诏侍中都尉霍光、驸马都尉金日磾……”
霍光、金日磾到来后,皇帝却是遣走了所有宫人、侍从。
大约两个时辰后,霍光与金日磾才离宫而去。
翌日,皇帝传召迁侍中霍光为奉车都尉,太子刘据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