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汉军,该死的张越!”
一顶华丽的大帐内传来欧脱王狂怒的咆孝声。
帐外的匈奴士兵,不自觉的离远了大帐一些。
欧脱王最近几日,心情非常不好。
已经有好几名奴隶被暴怒的欧脱王用马鞭活活抽死。
士兵们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哒哒哒!”
这时一名百骑长打扮的匈奴贵族出现在了大帐门口。
“大王如何了?”
那名百骑长,小声的向大帐门口的一名士兵询问着。
“可是兰蔻到了,还不进来!”
这时帐内传来欧脱王的声音。
那名叫兰蔻的百骑长不敢耽搁,答应一声,立即钻进了帐内。
“拜见大王!”
“起来吧,今日如何?”欧脱王问道。
那兰蔻面色一下子紧张起来,“一共有七名勇士死在汉军手上……”
“该死!”
欧脱王脸上露出不渝之色。
“蒲类、阿恶人如何了?”
兰蔻正担心之时,那欧脱王却忽然转移了话题,询问起蒲类、阿恶两国之事。
实际上蒲类国与阿恶国人,原本皆是蒲类人。
十余年前,前蒲类王欲反抗匈奴人的奴役。
秘密与汉军勾联,未成想行事不密,被欧脱王提前侦知。
欧脱王率军击杀那蒲类王,后又把俘虏的六千户蒲类人迁往阿恶地,这才有了阿恶国。
剩余的蒲类人则逃到了山中,几年前童仆都尉向右贤王进言赦免了蒲类人之罪。
这些躲入山中的蒲类人才得以返回蒲类重建了蒲类国。
兰蔻偷偷瞄了欧脱王一眼,“大王,阿恶人和蒲类人都已经开始集结……只是……”
欧脱王皱了皱眉,“只是什么?”
兰蔻面露苦涩道,“汉军斥候如今在蒲类活动越来越猖獗,恐怕难以顺利召集到足够的士兵……”
欧脱王面露不渝之色,“该死!”
“尔等都是饭桶吗,竟然坐视汉军斥候随意行动!”
兰蔻闻言哗的一下已是跪倒在地,“启禀大王,不是勇士们不努力,实在是汉军那名叫雪橇的工具行动太过快速。”
“如今又天气寒冷,这才使得汉军如此猖獗……待到开春,必让汉军有来无回……”
实际上这段时间活跃于蒲类地区的汉军,皆是张越用来迷惑匈奴人的。
在欧脱王为汉军斥候的袭扰而恼怒不已时。
一支人数约千余人的汉军精锐,在张越带领下,坐上雪橇,趁着夜色悄然出了壁垒往东而去。
……
“都伯,这次咱们可是要进攻蒲类国?”
一具雪橇上,一名汉军老卒,悄悄向一名都伯询问着。
“以吾观之,当是八九不离十,君侯早在半月前就开始派人骚扰蒲类……”
差不多的话题,在各辆雪橇上接连上演。
就连作为此战副将的耿恕也以为汉军将袭蒲类。
翌日清晨张越带领的汉军已然冒着风雪抵达了阿恶国境内。
一支阿恶国军队刚好与汉军遭遇。
双方激战仅仅一刻钟,那支阿恶国小部队,就被汉军全歼。
阿恶王得知汉军来袭大恐。
慌忙命人关闭城门,并亲自带人登上城墙,准备抵达汉军的进攻。
“杀汉军一人,赏马一匹,女奴一人……”
为了抵御汉军的进攻,阿恶王破天荒的发出了高额的奖赏。
正当阿恶国上下紧张不已时,汉军却绕过了阿恶国,往东北方向而去。
望着远去的汉军,阿恶国上下皆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些汉军是要进攻蒲类国啊!”
阿恶王脸色复杂的望着远去的汉军,心中在不断的挣扎思考着。
作为匈奴人的仆从,阿恶人对汉军自然不陌生。
汉军那恐怖的战斗力,更是让阿恶人映像深刻。
如果不是刚好被蒲类、车师两国包围,身旁又是匈奴右部中有名的欧脱王所部。阿恶国早就倒向汉军了。
阿恶王最终长叹一声,唤来了一名随从。
“立即向欧脱王禀报,汉军将袭蒲类!”
车师不灭,阿恶王最终还是没有反抗匈奴的勇气。
欧脱王接到阿恶王传来的情报,不敢怠慢,先是向日逐王派出信使,随即下令部落中的勇士做好战斗准备。
并同时向西、南两个方向派出了大量的侦骑。
“可查之汉军动向了?”
欧脱王每过一段时间就让兰蔻上报侦查的结果。
可是诡异的是,却一直未能探查到汉军的动向。
“汉军到底躲在何处?”
没能找到汉军,欧脱王心中自然无法安心。
……
正当欧脱王忧心忡忡之时,汉军在即将抵达蒲类时,却突然转向往西北而去。
“君侯,吾等此战的目标到底是何处?”
中途休息之时,军中大小军官吩咐前来向张越询问。
张越哈哈一笑,此时才公布真正的作战目标。
“入东且弥取日逐王首。”
诸将闻言皆是大惊失色。
“君侯,东且弥可是在匈奴腹地啊!”耿恕惊讶万分,不过脸上倒是没有任何害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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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意此时却恍然大悟,“善…大善……君侯高才,吾等想不到,那匈奴人更想不到!”
在途中经过一番休息,汉军一行继续奔袭东且弥。
为了保证行动的隐蔽性,张越再次下达了封口令。
经过三天的奔袭,张越军已然抵达兑虚谷。
因为天气突变,张越只得暂时停止了行军,选择了一个避风的山谷把士卒安顿好后。
他把军中都伯以上军官全部召集到了一起。
“诸君,此处就是东且弥人驻牧之地,吾意明晨突袭此地,诸君以为如何!”
“君侯,如今大雪封山,恐怕难以穿过山口啊!”说话的却是军侯严义
严义也是轮台军的老人了,原本是北军中的一名都伯,天汉二年随张越入轮台。
“严军侯所言甚是,山口处必有敌军防备,吾等想要偷越,只能绕到越山而行……如此天气恐怕会……”
众人亦是纷纷上前诉苦劝告,然而一向爱兵如子的张越却不为所动。
二更十分,风雪稍缓,张越命全军翻越高山。
时大风雪,旌旗裂,人马冻死者相望。
张越虽心中不忍,但却依然咬牙坚持。
为了鼓舞士气,他亲自走在队伍最前方带路。
在张越的鼓舞下,汉军总算是顺利的翻过了高山,抵达了东且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