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一切的白礼,顿时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
康居人崩溃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仅仅几分钟时间,河中地区最强大的骑兵就崩溃了。
一些侥幸活下来的幸运儿,也口中不断呼喊着,向远处逃去,完全失去了作战的勇气。
张越此时也收到了马汉的情报,他命令中军骑兵由正面上桥,夹攻守军。
“进……”
士气高昂的汉军骑兵在步兵的协助下向守军发起冲击。
腹背两面受敌的恶劣形势让守军完全陷于绝境。
虽然他们竭力奋战,但还是很快被击溃。
汉军终于成功占领了桥头阵地。
“二三子,速速过河!”
占据桥头阵地后,汉军中军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了界桥。
当白礼带领着溃兵退回车阵之时。
联军这边大多数士兵,还没有穿戴好盔甲。
“白礼,怎么回事?”
骊驹和联军将军们连忙向骊驹出来了解战况。
“殿下,界桥失守了!”
白礼悲痛的呼道
“现在该如何是好?”
营地内一双双眼睛都盯着骊驹。
骊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让众将进行讨论。
“这肯定是汉军的大举进攻……”
“不不不……这应该只是试探性进攻,否则白礼根本没有逃回来的机会……”
接下来就是激烈争论,有人认为这是汉人的大举进攻,有人认为是试探性的进攻。
各部将领越说越激动,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应该趁汉军还没有站稳脚跟时,立即全军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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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管汉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咱们都必须尽快夺回界桥……”
大多数将领赞成尽快夺回大桥,以免汉军长驱直入。
骊驹认为汉军不至于一上来就全力决战,可能还会有其他策略。
同时汉军骑兵刚才那摧古拉朽的强大战力也让他胆战心惊。
在骊驹仍犹豫不决时,汉军已经完成了渡河行动。
与此同时,郭开也在南边乘木筏渡过了河,和他一起的还有一千精锐骑兵。
犹豫了许久,骊驹终于下定了决心。
骊驹骑坐于马背上,长剑斜指,口中高呼。
“勇士们,你们是苍天之下最强大的战士……现在汉人要抢走你们的财富、女人、土地……有斩汉军首级者,赏布帛五匹女奴一名…杀汉军都伯一名……赏牛羊百头……杀汉军军侯一名……封赐为翕侯……”
“勇士们,进攻,让汉人知道谁才是最强的战士……”
“进攻!进攻!”
联军出阵迎敌了!骊驹亲自带着他们离开铁链围护的车阵,向刚过桥的汉军扑去。
联军的队伍相当雄壮,左右是精锐的康居轻骑兵。
这些骑兵弓马娴熟,来去迅捷。战斗力完全不下于匈奴弓骑兵。
中央是龟兹人组成的步兵军团,他们人数众多,长枪剑盾齐全,密密麻麻排成紧凑队形。
前锋则是姑墨国重装步兵,和塞人雇佣兵。
此时汉军才刚刚完成渡河行动,队形并不整齐。
另外此地到处都是联军留下的障碍物,也严重限制了骑兵的作战。
这样的地形让汉骑的墙式冲锋根本无法施展。
张越刚来得及整顿过桥完毕的队伍,就面临联军的迅勐攻势。
“结阵迎敌!”
“结阵迎敌!”
汉军还没有摆开阵型,联军就已经到了。
首先发起攻击的是康居人的轻骑兵。
或许是为了洗刷耻辱,这一次他们表现的非常勇勐。
因为步兵阵型还没有展开,因此张越不得不让骑兵出击,拦截进攻的西域联军。
“二三子,进!”
汉军骑兵也不甘示弱,同样发起了反击。
不过因为地形限制,汉军骑兵根本无法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汉军弓弩手,此时也还没有结成箭阵,难以压制联军的进攻。
“勇士们,冲啊,杀死一个汉人奖励女奴一名,布帛五匹……”
康居骑兵在丰厚的赏金刺激下,勇勐的冒着汉军的箭雨闯入汉军骑兵阵中,用长枪和佩刀与汉军展开近身肉搏。
双方骑兵正在混战之时,联军的步兵也冲了上来。这让汉军应接不暇。
作为统帅,张越敏锐的发现了战场上的不利局面。
敌兵不仅人多势众还士气旺盛,此地又狭窄受限,根本无法回旋,也无从展现汉军骑兵机动优势。
他意识到,此战竟然天时、地利皆在敌军手中。
尽管意识到问题所在,他面对汹涌而来的联军,一时也没有好办法。
更不能撤退,此时撤退那将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只能先打退敌人的这一波进攻,再进行调整。
此时战场上,康居人越战越勇,或许脱离那个扭扭捏捏碍手碍脚的车阵让他们感到终于脱去了束缚。
奔驰在草原上冲锋陷阵的感觉激发了血液里原始的冲动。
他们像祖先那样怪叫呼喊,挺起长矛迎面冲向敌人。
原本就占据人数优势的联军此时队形展开,从宽大正面尽情攻击。
汉军整体上疲于应付,汉军中军被逼的连连后退,
右翼马汉所部同样处境不妙,狭窄的地形大大限制了骑兵的行动。
施展不开的骑兵,不得不下马与敌军进行步战。
张越越发感到局势危急,但前线已经焦灼在一起。
联军一波一波的强攻终于打破了汉军骑兵的防线。
原本善于游走骑射的弓骑手和长于破阵突击的枪骑兵因为短兵相接前后拥堵,连马也跑不起来,根本没法对敌人实施有效打击。
联军的骑兵和步兵则不断突破,越来越多的汉军士卒倒在血泊中。
“二三子,稳住!”
好在汉军训练有素,虽然被逼的步步后退,但始终没有崩溃。
“这样不行,必须进行反击!”张越冷静的思考着
但此时双方已经完全混战在了一起,难以调动任何一支军队。
这时一支康居骑兵注意到了张越所在。
他们冲破当面的汉军,呼啸着向着张越而来。
正在这时,一名汉军骑将带着一队汉骑,从侧翼杀了过来。
他看着率兵左冲右突,奋勇作战,竟然是马克。
欣慰间,只见敌兵四面聚集,刀枪上下飞舞,马克竟受创摔落马下,眨眼间便被联军士兵兵淹没。
从军以来一路所向披靡的张越首次遭遇如此境地,张越并未害怕而是举起了手中的环首刀。
“二三子,随某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