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海湖边,泥靡正在毡帐中独自饮酒。
就在这时账外传来了嘈杂之声。
“何事吵闹?”
泥靡冲着帐外怒吼道。
这段时日他过的很不如意,匈奴人在占据新的牧场后,并没有按照约定给予他优先选择权。
反而把他赶到了这热海边,说起来这热海边的环境也不算差,但比起里海北部就大大不如了。
面对匈奴人不公平的对待,泥靡并不敢反抗,每日里皆是借酒浇愁。
“这就是号称苍狼子孙的乌孙昆莫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泥靡醉眼朦胧的望着帐篷入口。
“原来是我们的乌禅王来了……怎么是来看尔大兄的笑话吗?”
来者正是泥靡同母弟,匈奴新任的乌禅王。
乌就屠走到泥靡面前,看着醉醺醺的泥靡,转身对随从道,“取一桶水来!”
随从很快遵照执行了,乌就屠提起水桶,直接浇到了泥靡头上。
冰冷的水一下子让泥靡清醒过来。
“乌就屠,你想做什么,你疯了吗?”
泥靡大吼道。
乌就屠面无表情的道,“我自然是没疯,只是不知道大兄你疯了没有……”
泥靡没有说话,而是先把自己身上被水打湿的衣服换了下来。
乌就屠同样没有说话,就这样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
过了大概一刻钟,早已经换好衣服的泥靡终于忍不住了。
“乌禅王今日来此有何见教?”
乌就屠上下打量着泥靡,“怎么,咱们的昆莫终于会说话了?”
泥靡自嘲的笑了笑,“昆莫,如今那元贵靡才是真正的乌孙昆莫……”
乌就屠环顾四周,他的随从会意的立即把大帐周围的人驱赶开来。
这时乌就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道,“大兄可知是谁人请求把乌孙安置在这热海之滨的?”
泥靡闻言一愣,随即咬牙切齿道,“是谁如此害我?”
乌就屠把玩着酒杯道,“这是我替你向右贤王求来的!”
泥靡闻言蹬时就跳了起来,他强压怒火道,“这是为何?”
乌就屠好不客气的道,“这是为何,当然是救尔的狗命……”
“小乌孙若真的占据最优良的土地……匈奴诸部岂能容尔!”
乌就屠说完,泥靡已然是呆立当场。
他很想反驳,不过理智却告诉他,乌就屠说的是对的。
泥靡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希望让自己清醒一些。
“怎么,脑袋清醒了?”乌就屠面无表情的问道。
泥靡此时亲自给乌就屠倒了一杯酒。
乌就屠叹息一声,“热海看似贫瘠实则大有可为……”
泥靡闻言道,“此话怎讲?”
“大兄可知,热海有着何物?”乌就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泥靡摇了摇头,满脸疑惑道,“此地总不会有铁吧?”
乌就屠闻言道,“铁,如果此地有铁,尔保的住吗?”
泥靡闻言一愣,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半天才道,“那此地有啥好东西,总不会是鱼吧!”
乌就屠呵呵一笑道,“鱼同样是好东西,昔日诸夏中的齐国不就是以盐和鱼发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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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靡怀疑的看着乌就屠,“真有此事?”
乌就屠其实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有此事,不过他嘴上却不会服软。
且先不说鱼和盐的是,此地可是有铜的。
泥靡一惊,“铜!”
铜确实是好东西,在这个时代虽然不如铁,但也是大部分国家制作武器的主要材料。
乌就屠道,“此事可不会有假,此乃是那位亲自所说!”
泥靡闻言悄声道,“可是云阳侯?”
乌就屠道,“不错……那位说了可以用铜交易兵器甲胃”
泥靡一惊道,“你竟然与那位有联系,不你可是与千牛卫有联系”
乌就屠呵呵一笑道,“尔以为就我一人……这匈奴各部,那部没有千牛卫之人。”
……
轮台侯府内,张越正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信件。
信件是张昆从长安派人送来的。
信上所言,张焕在羽林孤儿营中遇刺。
好在张焕并没有出事,但行刺之人却也没有被抓住。
张焕突然遇刺让张越隐隐感觉有些不同寻常。
“吴正,去把杨友叫来!”
张越向门外吩咐一声。
吴正听到命令,道了声“诺”,立即前去寻杨友。
杨友到达之时已经是三刻钟之后了。
“君侯不知有何要事?”
杨友躬身问道。
张越此时把信件交予杨友。
杨友接过信件一看,先是一惊接着却是面露疑惑之色。
他思忖一番后道,“君侯,此事恐怕有诈!”
张越点了点头,“千牛卫最近可有长安的情报?”
杨友道,“长安之信一直是一日一报……其中并无君子遇刺之言!”
张越点了点头,“看来这是有人欲算计于某,张昆情况如何?”
杨友道,“正要予君侯言说,今日长安信报,张家丞已经多日未与千牛卫联系!”
张越道,“这是有人想要挑拨某与大将军的关系啊!”
“阿郎,你可不能不管焕儿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张郭氏的哭喊声。
张越与杨友对视一眼,皆是心中明了。
此时张郭氏的哭喊声越来越大。
张越不得不主动迎了出去。
张郭氏见到张越哭喊的更加严重,“阿郎……赶紧想办法把焕儿接来吧……”
张越皱了皱眉,一边给杨友使了个眼色,一边安慰着张郭氏,并把她扶进了旁边一个小厅。
杨友这边则迅速行动,把整个云阳侯府封锁起来。
“夫人,何故哭天抢地?”
张越待张郭氏平复之后出言询问。
张郭氏埋怨道,“焕儿在长安遇刺,阿郎竟然不知?”
张越道,“夫人从何处听来这个消息?”
张郭氏道,“姎乃是听婉儿所言!”
张越闻言道,“婉儿乃是夫人侍婢,如何知道长安之事?”
张郭氏本也是聪慧之人,如今静下心一想心下已是一惊。
就在这时杨友也来到了门外。
“如何?”张越问道
杨友为难的看了看张郭氏,张越见状道,“但说无妨!”
杨友这时才道,“君侯恕罪,仆晚了一步,府中有三人失踪!”
张越闻言并没有感觉意外,而是问道,“杨友尔以为谁会行此拙劣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