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刘旦,孝武皇帝刘彻第三子,其母是李姬。因出生较低原本其对皇帝之位并没有什么念想。
年轻时的刘旦博览群书,能言善辩,对于杂说、星象、数术、戏曲、射猎之事也很是擅长。
他非常喜欢结交天下的游子、侠士,颇有点“战国四公子”的遗风。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个时期的刘旦,都可以得到一个“优秀”的评语。
汉武帝元狩六年,也就是公元前117年,刘旦毫无悬念地被敕封为燕王。
为什么要说毫无悬念呢,因为这个时候正是卫氏家族如日中天之时。
在内,卫子夫风华正茂,宫中无人能与之争风。
在外,卫青连战连捷,被封为大司马大将军。
外甥霍去病也被封为大司马骠骑将军。
刘旦的母亲却是一个连名字都无法拥有的低贱之人,即使他再优秀也不可能与刘据相提并论。
因此这一时期,刘旦在长安和地方颇有贤名。
不过随着一件事情的爆发,却一下子改变了刘旦的想法与人生轨迹。
征和二年巫蛊之祸爆发,太子刘据兵败自杀。
刘旦在得知长兄的死讯后以为自己年岁居长,在身边之人蛊惑之下这才有觊觎太子位的想法。
后元元年,孝武皇帝病重,刘旦便上书要求进京宿卫。
这等小伎俩自然一下子被孝武皇帝看穿,于是下诏申斥并削去了他三个县的封地。
经历这一番事之后,刘旦知道自己继位无望,因此也就歇了野心安静下来。
后元二年二月,刘弗陵即位,这时钩弋夫人谋害刘据的传言留传至燕国。
刘旦得知消息后暗暗查访,发现此事竟然是真事,因此心中不服。
刘旦便暗中联系了宗室刘长、刘泽等人准备造反,散布小皇帝非孝武皇帝亲生之言。
始元元年八月,刘泽准备暗杀青州刺史隽不疑,而后起兵与刘旦响应。
可惜还未起事便被全部抓获,霍光为了避免政局动荡,并未将事态扩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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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也不愿意追究刘旦,是以才让刘旦逃过一劫。
此事之后,刘旦心中仍然不服,他始终坚信不可能有人会怀孕十四个月,坚信刘弗陵并非先皇帝亲子。
尤其是王氏之乱爆发后,他在暗暗查访,发现钩弋夫人入宫亦是王氏策划,因此更加坚信刘弗陵并非先皇帝亲子。
不过因为刘泽之事,刘旦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只是暗中与鄂邑长公主联络。
鄂邑长公主早就知道刘旦的想法,刘旦在与她联系之时,正好是她与霍光发生冲突之时。
鄂邑长公主此时也想报复一下霍光,面对送上门来的刘旦,自然也就选择了合作。
鄂邑长公主这段时日以来,对原本以为是荒僻之地的西域都护府也有了相当的认识。
她赫然发现,霍光与张越两人竟然是大汉如今最有实力之人。
霍光乃是辅政大臣之首,而张越却算的上是地方最强大的诸侯。
出于本能,鄂邑长公主认为两人就是大汉皇室最大的威胁。因此策划了这场闹剧。
刘旦实际上一开始就知道鄂邑长公主的行动不可能瞒过聪明人,也不可能达到挑拨霍光和张越两人关系的目的。
不过为了获取鄂邑长公主的支持,他最终还是同意协助进行此事。
当鄂邑长公主下令释放张昆,并断绝与刘旦的联系后,刘旦愤怒了。
受他的指示,燕王长史开始了行动。
鄂邑长公主的人还没有释放张昆,燕王长史却带人先闯入了关押张昆之所。
“张君这些时日受苦了!”
燕王长史笑呵呵的对张昆说着话。
张昆此时已经被人秘密关押超过半个月。
面对突然把自己救出来的燕王长史等人,表面上笑呵呵,但心中却充满了警惕。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张昆早就不是原来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龟兹国右将。
他闻言面上露着微笑,对燕王长史躬身一拜道,“多谢明公相救,昆必结草衔环已报万一!”
燕王长史脸上笑容更甚,“张君客气了……不知君可能向云阳侯修书一封?
张昆闻言机警的看了看燕王长史,“明公,此事恐是大忌啊!”
燕王长史道,“张君不必紧张,燕王殿下只是仰慕留文成侯与云阳侯,并无他意!”
张昆心中吐槽着,嘴上却说道,“既然如此,那也就无妨,不过这书信燕王殿下何不直接传递给某家君侯?”
燕王长史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面色却笑道,“君所言甚是,不过……”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嘈杂之声。
燕王长史心中一惊,却是没有再继续说话。
很快一名顶盔掼甲的武官领着一队甲士闯了进来。
张昆定睛一看,带队之人竟然是丙吉。
他大喜道,“原来是丙君!”
丙吉见了张昆也露出了笑言,“张家丞,可好?”
张昆道,“还得多谢燕王长史,若无……某当还被关押在地牢之中!”
丙吉闻言,转身上下打量了燕王长史一番,“长史竟然知道张君被关押于此?”
燕王长史闻言道,“这也是凑巧之事……”
丙吉闻言心中虽然不相信,不过想到临行前霍光的交待,也就没有再继续追究。
至于张昆,他自然明白此时的局面,因此也同样没有多话。
在向丙吉说明了,自己这些时日经历之事后,也就骑上丙吉提供的马匹,在两名执金吾士兵的保护下回到了云阳侯府。
回府后,张昆定了定神,立即把自己这些时日的经历和自己的推测写在了帛书上。
随后才悄悄通知千牛卫,把信件往西域送去。翌日张焕也回到了云阳侯府。
“君子何故回府?”
张昆询问着张焕。
张焕摇了摇头道,“昨日接宫中通知,命某回府斋戒沐浴,三日后入宫!”
张昆思索一番后道,“恭喜君子,君子当是要封侯了?”
张焕闻言并未露出喜色,反而惊疑不定的道,“封侯,此恐非福也!”
张昆心中欣喜,拱了拱手道,“君子不必担心,仆以为,这不过是宫中为了补偿君侯罢了!”
张焕苦笑道,“宫中竟然欲封吾为侯,以补偿大人,此非证明,宫中已然开始忌惮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