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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四八章 易之传承,天演之始

  洛京,青玉宫,观星塔。


  秦勇像往常一样站在观星塔的最高层,双眼闪烁着白光,看向洛京的方向。


  秦翌的身影一闪,出现在秦勇身旁。


  “阿爹,您在看什么?”


  秦勇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秦翌,上下打量,犹如凡人直视夏天中午最热的时候的太阳,眼中只感觉看到一团刺眼的白光,随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双眼一阵刺痛,两行血泪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双眼犹如失明般,陷入了黑暗。


  秦勇知道,这是自己用望气术看了不该看的存在,遭到了反噬。


  秦翌无奈一笑,随手一挥,一阵青风吹过,秦勇的双眼不再刺痛,血泪被风吹走,犹如黎明破晓,眼前再次恢复光明。


  秦勇看着眼前越前越清晰的秦翌的身影,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摇头感叹道:“煌煌如日,目不可视,果然圣人之相也。”


  秦翌闻言,轻笑道:“父亲还在完善望气之术,看来已经卓有成效了。”


  秦勇这话,连连摇头道:“还差的远呢,我可比不上你,我有生之年,可以初步完善,就已经瞑目了。”


  秦翌看了一眼只有练气境的父亲一眼,知道父亲说这话什么意思。


  练气境只有一百多年寿命,相对来说,的确短暂。


  再想到母亲好像也是练气境,心下不由一沉。


  秦翌扫了秦勇一眼,发现秦勇是单灵根,木灵根,扫了母亲一眼,发现是单灵根在水灵根。


  秦翌开创的仙武之道为了《混元诀》的普适性,灵根属性越多,混元之力就越浑厚。


  秦翌沉吟片刻道:“过段时间,轻闲下来,我会给您和阿娘专门设计一部功法。”


  秦勇觉得此事不妥,不过也知道,这是秦翌的孝心,想了想,也就没有反对,略过这个话题,笑问道:“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


  秦翌不是在闭关修炼,就是在闭前修炼的路了。


  基本上不出怀瑾苑的。


  突然出来,找上自己,秦勇甚是好奇,不知有什么事。


  秦翌沉吟片刻,开口道:“我最近得了一个了不得传承,本来打算公之于,结果发现有些手尾还没有处理干净,担心会出事,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此传承与父亲甚是契合,就想着送给父亲,想来可以帮自己更快的完善望气之术。”


  秦勇摇了摇头道:“我这望气之术就是打发时间用的,不急,既然此事有些手尾未处理干净,还是等处理干净了,再说吧。”


  为了他完善望气之术,不值得秦翌冒这个险。


  秦翌笑着摇了摇头道:“此传承只要不公之于众,在数人之间传承,应该不会有事。”


  秦勇还是摇头,哪怕是万一的可能,他也不想。


  秦翌只好换了一个说法道:“此传承,我只得了一部分,还是自己还原的一部分,心中没数,需要找人完善,思来想去,最适合的也就父亲您了。”


  秦勇知道,秦翌这是给自己一个不得不接受此传承的理由。


  看秦翌坚持,秦勇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吧。”


  秦翌看秦勇点了头,笑着随手一挥。


  秦勇只感觉一阵恍忽,无数传承记忆涌入他的识海,等他将这些传承消化吸收之后,也不由的被这一传承的内容所震撼。


  “这是……《易》?”


  是《易》,又不是《易》。


  可以看出,这虽然他之前读过的《易》,但是,却又完全不同。


  两者虽然一脉相承,但是,后者要比前者却要高深的多。


  就像一个是小学数学,一个是高数。


  其实深奥玄妙,犹如烛火之于皓日,天差地别,其中的差距,无法想象。


  “此传承,对我完善望气之术,的确契合。”


  加入易之理论,他的望气之术,只怕会得到升华,甚至……


  “我觉得,甚至可以和你的风水之术一较高下。”


  秦翌看着激动的不能自己的父亲,笑着说道:“那我更是期待父亲的望气之术了。”


  秦勇激动的点了点头,一边研究易之理论,一边下意思的问了一句:“此理论,是何人所书?”


  说完,秦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将心神从传承中收了回来,不待秦翌回答,赶紧说道:“算了,你不用说了,我不用知道的。”


  秦翌知道,父亲是怕自己知道会对他有害。


  秦翌笑着摇了摇头道:“倒也不至于。”


  不过,出于谨慎,秦翌还是用神念传音道:“此传承是龙圣的核心传承,龙圣之事,有些禁忌之处,我还未处理完,所以,此事只有父亲知道就好。”


  秦勇一听此言,便觉得眉心隐隐作痛,眼中闪过一丝惊色。


  此事,的确藏有大恐怖。


  怪不得秦翌如此高的实力,依然如此谨慎。


  秦勇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心里有数。”


  秦勇已经决定,此传承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传给其它人。


  秦翌笑着说道:“阿爹办事,我自然放心。”


  想到刚才那种比之感知到灵潮之劫时还要深的恐怖之感,秦勇眼中忍不住露出担忧之色。


  “我的直觉异于常人,刚才……”


  秦翌笑着打断秦勇的话:“我知道,阿爹的直觉,我也有。”


  秦勇诧异的看着秦翌,惊异的说道:“你也有?”


  这种直觉,也可以遗传的吗?


  不过,听到这话,秦勇的脸色顿时好了很多。


  “那就好,如此以来,我就放心了。”


  秦勇收起这个沉重的话题,说起了日常锁事。


  “你阿娘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前段时间也不知怎么想的,说想要院子里的花都除了种菜,我和她说,那一朵比她种的菜加起来都要贵时,她还不信,小悦这丫头也坏得狠,还说我说谎,不仅不劝着,还要一旁怂恿,让你阿娘的心思更坚定了,把我气的,真是恨不得像她小时候那样,打她屁股,只是这丫头已经是大姑娘了,可打不得了。”


  秦翌微笑着听着阿爹的唠叨,笑着说道:“我看种菜挺好的,至于那些花,再免贵那也是植物而已,不过是一些人吃饱了闲得,为了彰显自己的显贵,自己的与众不同,故意这么定的,我们还需要这个?阿娘想种菜就做吧,不必理会这些东西。”


  秦勇瞪了秦翌一眼。


  “果然是一母同胞,你们兄妹两个,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秦勇私下里找秦悦,秦悦就是这么和他说的。


  虽然两人的话不可能一字不差,不过意思大概都是这么一个意思。


  秦勇还是有些迟疑:“这样,不会给你们丢人吧?”


  秦翌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洛京的方向:“父亲,您对他们啊,真是一无所知啊,您信不信,一旦阿娘除花种菜的事传了出去,他们不仅不会嘲笑阿娘,还会大张赞扬,甚至纷纷效彷。”


  秦勇听后,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这,这些人,这么,这么……没有立场吗?”


  秦勇这么了半天,最后也没有说出不好的话来。


  反而秦翌听后,感叹道:“立场?这个词用的好,他们这么做,正是最符合他们立场。”


  楚王好细腰,宫娥多饿死。


  此非特例,古今中外,向来如此。


  秦翌呆了片刻,就离开了。


  直到秦翌离开后,秦勇才心事重重的回了家。


  走进院门,看到珍娘一边浇花,一边叹气:“这么好的地,用来用这些不能吃的花花草草,真是太浪费了。”


  秦勇想到秦翌说的话,随口回了一句:“既然你想种,那就种吧。”


  等秦勇进了屋,珍娘还有些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追到屋里,惊喜的道:“真的,可以种菜了?”


  秦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可以了,小翌也说可以,这下好了,你满意了,儿子女儿,都站在你那一边。”


  珍娘一听,小翌也赞同,立刻得意的笑着说道:“那是,你也不看是谁奶大的孩子。”


  不过,随着那股兴奋劲过后,吃晚饭的时候,珍娘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小翌找你了?有什么事?”


  珍娘看着回来之后,心事重重的模样,让她担心不已。


  连种菜的事,都顾不上了。


  秦勇看着珍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到珍娘担忧的眼神,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珍娘知道,也只是多一个人担心而已。


  秦勇摇了摇头,话到了嘴边,改口道:“没事,就是望气之术上的事,遇到了难关,怎么也过去,心中气闷。”


  珍娘一听,原来是这事。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自己是小翌啊。”


  “之前,我就劝你,让你不要总是将心思放在望气之术上,多将心思放在小悦他们几个孩子的身上。”


  “你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这几个孩子,大了,谁都不亲近你,活该。”


  秦勇一边吃饭,一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道:“那也比你整天想着种菜强。”


  珍娘冲秦勇翻了一个白眼,随意吃了几口,就收拾起了碗快。


  秦勇端着碗,拿着快子,呆呆的看着珍娘将一碟碟的菜收了起来,不由的都囔了一句:“我还没吃饱呢。”


  珍娘手上的动作不停,没好气回了一句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小悦还没吃呢,你都吃完了,她回来了吃什么。”


  秦勇无奈就着碗里紧剩的一点菜,三口并两口的将碗里的饭吃完了。


  刚刚放下碗快,就被珍娘收拾走了。


  这时,小悦探头探脑的从门外冒了出来,嘿嘿笑着,坐了饭桌旁,直起胳膊,支着下巴,看着秦勇,眯着眼,笑着说道:“阿爹,又惹阿娘生气了?还是种菜那件事?您也是,阿娘不就是想种个菜吗?您这也行,那也不行的,有意思吗?不说在我们自家的院子,没人看到,就算他们看到了,能说什么?您啊,就是想太多了,这日子啊,就得怎么舒心怎么活。”


  秦勇瞪了越来越不像话的女儿一眼。


  “像你那样,活的就舒心了,你看看你,村子里霍霍完了,来到洛京,接着霍霍,呵呵,你倒是舒心了,为此,多少人遭了心?栓子和柱子,之所以被小翌支到了南疆,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啊?”


  秦悦一听这话,立刻就诈了。


  “大哥和二哥被三哥派去南疆,那是正事,怎么这都能算到我的头上?阿爹真是过分。”


  秦勇冷笑一声道:“别以为我不怎么离开青玉宫,就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你大哥二哥护着,让你整天在混元宗瞎胡闹,你三哥会将你大哥二哥调走,还给你找了一个师父管着你?”


  秦悦站了起来,红着眼,冲着秦勇大声道:“你眼里,也就家里这么一点儿事,你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说完,秦悦就从饭厅跑开了。


  珍娘听到秦悦的声音,从厨房出来,看到秦悦气冲冲的跑了出去,不满的冲着秦勇道:“你又把小悦怎么了?看把小悦气的,谁给你的气,你就冲谁撒去,少把气撒到家里来。哼,看把你能的。”


  说完,赶紧一边擦着手,一边追着去了秦悦的闺房。


  秦勇其实说完,就后悔了。


  秦勇一个坐在那里,低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落寞的道。


  “我小心翼翼了一辈子,从来没想过荣华富贵,只想着一家人平平安安,没成想,阴错阳差,我成了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圣皇之父啊,呵呵……”


  可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若是当初,小翌没有遇到青玉公子……”


  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秦勇转头看向怀瑾苑的方向,摇了摇头。


  “以小翌的天资,就算没有青玉公子,也不是一个小小的秦家村可以困的住的。”


  他似乎生来就与众不同。


  他似乎生来就是时代的弄潮儿。


  他似乎生来就为了改变这个世界的。


  就算没有遇到青玉公子,也会遇到其它贵人,走上这条艰难的道路。


  “或许,现在,就是最好的结果。”


  秦勇轻轻的揉着眉心,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这是,易之理论的后遗症?”


  对未知的探索,对未来的推演。


  “原来如此。”


  秦勇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站了起来。


  “我知道,应该如何帮助小翌了。”


  凭他的越过常人的直觉,再加上小翌的望气之术,龙圣的易之理论,或许真的可以完善出一门推演天机的法门。


  “趋利避害,将一切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就像之前他做的那样。


  只是以前,他们一家人都是一个小人物,想要避开,很容易。


  现在,就难了。


  秦勇眼中崩发出慑人的目光。


  “我秦勇的家人,管你什么牛鬼蛇神,妖魔鬼怪,谁都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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