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境内一山林中,七大门派正整齐、庄严的站在一处陵园里,这陵园是七大门派合力修的,很简陋,没有石碑,全是木牌做的灵位。埋葬的,正是此次大战中牺牲的七大门派的英烈,当然,也包括为救众人,舍身取义的白马寺方丈沧海一粟。
此刻,众人都默默的看着跟自己感情深厚但不幸逝世的师兄(弟)或师姐(妹),他(她)们抱在一起,或轻声哭泣着,或强忍着泪水喝闷酒。众人看着陵园,没待多久便离开了,毕竟他们还在冀州境内,危险之中。
当下,除了,青龙帮在徐州,不顺路单独走了以外,其余六派都跟着秋殇一叶先前往司州白马寺安顿。
白马寺是六派中最近的地方,此时,六派内力损耗都极为严重,所以,先前往白马寺休整一番也是极为必要的。
六派中,白马寺走在最前,空涧庄跟在后面,豫蛇教次之,凌云谷在次之,百药宗靠后,赤影帮最后。六派虽出了帅府,但还在冀州境内,冀州是太平道老巢,有几十万太平军,此时六大门派绝不能有丝毫松懈,敌人随时有可能突然杀出,反扑、报仇。
于婉快步追上青菱师太,作揖道:“方才,多谢师太救命之恩。”
青菱师太笑了笑:“跟我还客气?你小时候,可没少给我添乱。”
于婉有些懵:“不会吧,咱们小时候见过?”
“怎么,你不不认得我?”青菱师太一边说着,一边取下面纱。
于婉盯着青菱师太看了许久,美,属实是美!绝美!莫不是天女下凡,确实很熟悉,好像见过,但确实想不起小时与她有过交际:“认得,当然认得,青菱师太好。”
师太微微一颤,问道:“我听说,你是八岁才拜入凌云谷的。”
“是的。”
“那,八岁以前呢?你在哪儿?父母是谁?”
于婉摇了摇头。
青菱师太笑了笑:“不愿说吗?又不是什么武林机密。”
“不是,师太,你有所不知,我八岁时出过一场意外,脑子受过伤,八岁前的记忆,全然不记得了。”
“原来如此。”青菱师太点点头:“失忆了好啊,有些事,忘了更好。”
于婉:“才不好呢,我总感觉,那几年对我很重要,我忘了很重要的人,忘了很重要的事,师太,你真的见过幼时的我吗?你确定那是我?”
“当然,你这双眼睛和你娘,简直一模一样,我和你娘是十多年的旧友了,绝不会认错!”
“真的?那你给我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儿呗。”
青菱师太顿了顿:“真要听啊?有些事,还是忘了好。”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好吧?”
“好啊,你尽管问。”
“我爹是谁?我原名叫什么?”
青菱师太摇了摇头:“这我不能告诉你,你爹现在是朝廷钦犯,你也是,知道这些,对你没有好处。”
“朝廷钦犯?我爹是逆贼歹人?”
“非也,你爹乃当世豪杰,仗义疏财,江湖颇有赞誉!好了好了,别套我话了,换个问题。”
于婉追问道:“这么多年来,我爹娘为何不来找我?”
师太静默许久,眼眶中似有泪珠打转:“十六年前……”欲言又止:“婉姑娘,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爹娘有他们的苦衷,别怪他们。”
“师太,你如实告诉我,我爹娘是不是已经离世了!”
师太摇摇头,默默流下泪来:“我,我不知道,既然你已经忘掉往事,那就别再追忆了。”
“师太,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以前,怎么称呼你的?”
师太静静看着于婉,微微一笑:“菱姨。”
“菱姨?那我以后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永远可以。”
“她们在聊什么啊?”跟在青菱师太身后的江雨潇,只看见师傅和于婉一直在说个不停,但却听不清她们具体在说些什么,所以,问道旁边的昭相雪。
昭相雪反问道:“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
江雨潇顿了顿:“你内力那么深厚,这么近都听不清他们讲的话吗?”
“哎,江姑娘,我的内力可不是用来偷听别人讲话的。”
“还是个正人君子啊,对了,你刚才真厉害,三两下便把张角打倒了,佩服佩服。”江雨潇突然夸奖起来,昭相雪受宠若惊。
“啊,还好吧,我也就是在模仿张角的功法,依样画葫芦罢了。”
“你就别谦虚了,之前看你挺羸弱的,好像也没多少内力啊,怎么真正打起来,这么厉害?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哪个门派的啊。”
这可把昭相雪问住了,看着满脸期待的江雨潇,昭相雪说自己无门无派,她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他真就无门无派啊。
“我,保密,师傅说了,不能在外提他老人家的名号,得保密!”昭相雪灵机一动,瞎扯道。
“哎哟,小气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告诉我,我绝不告诉别人。”江雨潇继续套话道。
“那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做人得讲诚信,师傅说了不让提名号,就坚决不能提名号!”昭相雪想到,我是无师自通的,师傅既是书本,也是自己,我自己不准自己说出去,不算是瞎扯吧。
这还不算瞎扯,那什么算瞎扯?!
“切,不说也罢,不过,你舍身挡在孤殇道长面前的样子真帅!”说完这话,江雨潇竟莫名脸红了。
昭相雪听后,一脸得意:“低调低调,平时也很帅的好吧。”
“平时也帅!都帅!”
“他们在聊什么啊?笑得这么开心。”跟在昭相雪他们后面的枯恂看到江雨潇和昭相雪聊得这么开心,问道一旁的苏起。此刻,他们正用推车推着重伤昏迷的孤殇长老前行。
苏起:“不知道啊,你问我干嘛,我哪儿听得见?”
枯恂顿了顿再问道:“你内功那么强,这么近都听不清的吗?”
苏起一脸无语:“内力高强有个屁用啊,没有必然联系的好吧!”
“额,这样啊。”枯恂听后想想也是,果断收回了,一直释放在外,想要用来偷听江雨潇和昭相雪说话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