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相雪躺在地上,手中握紧九劫刀,与张梁一战,他只有一成胜算,但他却有九成把握全身而退,这九成,掌握在李恋思手中。
长剑袭来,昭相雪冷汗直冒,大喊道:“李恋思,你再不承认,你夫君可就真死了!”
“住手!”台上李恋思朝张梁喊话道。
李恋思朝张梁跪下:“对不起梁将军,昭言说得对,我确实是他的妻子。”
……
昭相雪住处:
李恋思替昭相雪包扎起伤口来,准确来说,应该是于婉替昭相雪包扎起伤口来。
于婉吐槽道:“想不到你这么关注我啊,化这么浓的妆你也认得出?”
昭相雪笑了笑,并未回答,盯着于婉的眼睛看了许久。
“你也真是的,伤这么重还不还手,你不是也有刀吗?砍回去啊!”
昭相雪:“太平道有规定,以下犯上可是死罪,我若是拔了刀,天大的理由也说不清。”
“这样啊,还好,刀口伤得不深,药已经敷好了,希望没什么大碍。”
“你不用内疚,放心好了,这点小伤,对于本大侠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于婉不屑一笑:“我内疚什么,我还要找你算账呢!我马上就要嫁入豪门了,你突然冒出来搅局,还说出什么,我是你妻子?你这不是败坏我名声吗?”
“怕什么,我用的化名昭言,你用的化名李恋思,太平道一倒台,咱们更名唤姓,谁认识谁啊。”
“我今天才算是认清了你,原来你这么渣!”
昭相雪瞬间急眼起来:“我渣?之前若不是我舍命救你,你现在可就落入太平道贼窝了,李大师说了,张角他们三兄弟的功法诡异,非御境以上,不可敌之,你若是真答应了他,我看你怎么脱身!”
“笑话,本姑娘运筹帷幄,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先假装答应嫁给他,新婚之夜再灌酒把他毒晕,接着,一刀杀了他,如何,不费吹灰之力便拔掉太平道三首之一,厉害吧。”
“厉害个屁,说书的都不敢这么说!张梁既然能成为几十万信徒的领袖之一,岂会是等闲之辈,他若是不喝怎么办,或者说,喝下去后,你的毒,没把他毒晕怎办?难不成,你真要把自己献给他?”
于婉摆摆手:“怎么会,从小到大,我的计谋,可从未失手过!不可能!绝不可能!”
昭相雪笑了笑,一脸淫荡,直勾勾的盯着于婉,向她走去,于婉一脸茫然,赶紧向后退了几步:“你干嘛,我警告你,我可不是什么轻薄的人。”
“哦?那这么晚了,你在我的房里干嘛。”昭相雪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于婉。
“还不是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我是你妻子,若我不跟你回来,如何圆谎!”
“原来如此,可是,我这里只有一张床啊,你若不介意,咱们今晚,就一起睡吧,和貌若天仙的美女睡在一起,我也不吃亏啊。”昭相雪一边说着,一边逼着于婉往床边退去。
于婉被逼着退至床边,欲要抽剑防守,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余光一扫,原来,刚才给昭相雪抹药时,那把剑无意之中放在了桌子上,凌云谷有祖训,剑在人在,作为凌云谷的弟子,任何时候都不得放下自己的佩剑,多年来,于婉一直谨遵教诲,剑不离身,如今,却在昭相雪这里翻了水,实在是大意啊!
于婉被逼至床沿,没有长剑只好空手肉搏了,但两人隔得很近,招式身法完全用不上,刚出掌便被昭相雪压了下去。
“怎么,你要对你的相公下杀手?嫁给我,你吃亏了是吗。”昭相雪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压倒于婉,将其压到床上躺下,顺势紧紧抓住她的双手。
“昭相雪,你个地痞流氓,你无耻!”于婉一边说着,一边极力挣脱,但两人力量差距明显,哪里反抗得了。“你再乱来,我可要喊人了!”
“你喊啊,现在他们都知道咱两是小夫妻,夫妻同床共枕,乃是常举,没什么不妥好吧!你尽管喊!”
“昭相雪,你无耻,我杀了你!”
“睡个觉而已,又不会少块肉。”昭相雪一边说着一边凑得更近了,几乎快要亲到的距离!
于婉挣脱不开,不敢直视,索性闭上了眼,霎时间,时间反复静止了一般,昭相雪盯着于婉看了许久,微微一笑,自语道:“你和她真像,仔细想想,她应该跟你一样大吧。”
于婉听了这话,目光下扫,发觉自己衣衫凌乱,胸部微微外露,顿时羞红了脸,还以为昭相雪是在说自己的……
“流氓!”当下全身内力汇于掌中,猛力一推,直接将昭相雪震飞五六米远。
昭相雪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我去,男人婆,你来真的啊!”
“你才男人婆,是你先乱来的,你活该!”
“我开个玩笑嘛,我像是轻薄的人嘛”
“你都,你都那样了,还不算啊!我不管,这都是你自找的。”于婉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欲要出走。
“你干嘛啊,咱们可是夫妻啊,你现在出去,岂不是变相承让咱们之前在说谎!”
“那有什么,反正你不是说过嘛,我半夜逃走过,再逃一次,也没什么不妥吧。”
昭相雪立马起身挡在门口:“极其不妥,万一梁将军派人守在外面怎么办,你现在出去,岂不羊入虎口。”
“正好啊,他要是派人守着,我正好顺水推舟,照原计划进行,毒死他个老混蛋。”
“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你那计划根本行不通!”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闪开!”于婉说着便要推开昭相雪。
“你以为我想管啊?我答应过你师兄,在他回来之前,一定保你安然无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出去!”
“所以,你今天舍命救我,只是在遵守对我师兄的承诺?”
“那是自然,若不是先前答应过你师兄,我岂会管你这破事!大仇未报,我的命可金贵着呢!”
听见此话,于婉微微一颤,但很快笑了起来:“那就好,我还生怕你误会了前几天的玩笑话,真把我当妻子了。”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蠢嘛,玩笑话还听不出来?是吧夫人!”
于婉嘴角微微一颤,似笑似非。
“好了好了,婉姑娘,我为我先前的鲁莽行为道歉,对不起,你睡床上就好,我打地铺。”
昭相雪取来屏风,将卧床挡住,接着在屏风外铺好床被,烛光不息,两相无言,就此睡下。于婉不知怎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好奇起来:“昭相雪,你给我说说你那位故人呗,你说我像她?哪儿像了?”
然而,昭相雪那边如同死去一般,寂静无声。
“昭相雪,你别装了,点着蜡烛你也能睡着?你快起来,给我说说,咱们总共才见过三面,我今天这妆容如此精致,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话音刚落,屏风之外有了声响,一阵急促的呼噜声传来,鼾声时长时短,时长时短,宛若浪潮般涌动。
于婉捂住耳朵,大喊道:“吵死了吵死了!别打呼噜了!”
说来也神,鼾声竟渐渐停息。
“你的眼睛真好看,镯子送你好了,别取,就这样,永远戴着吧。”
“谁啊?谁在说话。”
“这些年,我过得挺好的,你呢?你过得好吗……”
于婉披了件外衣,小心翼翼下了床,警惕起四周,原来是昭相雪在说梦话。
“手镯。”于婉看向自己手腕处,叹息道:“可惜我的幸运手镯忘记带出来了,哎,忘性真大。”话罢,吹灭烛火,卧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