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茶楼包间中,一年轻剑客,身着白衣,腰配长剑,容貌迤逦,观其行,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俨然一副君子之像,乃是凌云谷谷主谷月清座下弟子:苏起。
片刻后,枯恂推门而进。
苏起:“为何不见小师妹?”
枯恂笑道:“大师兄,你还不知道小师妹吗?整天就知道钻空偷懒,她现在正和别人逛集市呢。说来也气,我邀她逛集市时,她满口有事拒绝,现在真有事了,她倒逛得开心。”
苏起不悦道:“谁啊,这么大面子?”
枯恂喝了口茶说道:“昭相雪,雒阳时,孤身行刺曹节的那个少年。”
“听你们说起过,是个英雄,算了,不管他们了,咱先说正事。过两天,孤殇师叔马上就到了,你们把张梁盯紧了,可别让他离开了冀州。”
“你这话说得轻巧,腿长在他身上,说走就走的,咱怎么拦,打又打不过!。”
苏起:“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枯恂:“不对不对,这事得看小师妹的本事。”
“小师妹?怎么,你有事儿?”
“今天三堂合议,周堂主保我去豫州,助波帅攻打长杜,明日启程。”
苏起:“这么急?长杜之战,娥贼本就势大,如今周堂主再遣派援军,长杜必破啊。”
“是啊,长杜若破,豫州必危!”
苏起:“那这么说的话,你得尽快启程啊,千万别让他们打下长杜!”
“那是自然,师兄,你得帮我啊,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
“把小师妹一个人留在冀州?不妥吧。”
“小师妹鬼灵得很,从小到大,你可见她吃过半点儿亏?没事儿的,放心。”
“江湖险恶,大意不得。”
枯恂:“她是凌云谷的弟子,必须得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咱们这样时刻守着她,只会害了她。放心吧大师兄,她的任务不过是盯紧张梁罢了,又不用动手,再说了,师傅过两天就来了,没问题的。”
“好,你跟她说,若遇危险,赶紧撤出冀州,切不可以身犯险!”
“好。”
“师弟,我可不是开玩笑,张角他们修炼的,很可能是当年丢失的《太平经》,若是修炼得当,孤殇师叔都未必能敌!”
“不会吧,眼下谷主闭关,若是师傅都打不过他们,那中原武林岂不危矣!”
“武林可不止凌云谷一家,真到那时,白马寺、豫蛇庵、剑阁他们不会不管的,那都是后话了,眼下,咱们还是先分析分析长杜的战局吧!”
……
闹市之中,昭相雪、于婉并肩而行,逛来逛去,停在一处服饰店。
“昭兄,咱们进去瞧瞧乌桓人的服饰吧。”
昭相雪点点头,随于婉走进店去。
“客官,你们谁买衣服啊?”一胖子走来问道,那胖子衣着华丽,该是店里的老板。
“他买。”于婉指了指昭相雪。
“这边请。”老板将两人带到男子的服饰区。
“客官,喜欢长款还是短款啊?”
“长的。”昭相雪还没来得及回答,却被于婉抢了先。
老板笑了笑,再向昭相雪,询问道:“确定要长的吗?”
昭相雪尴尬一笑:“先拿长款的试试吧。”
“好咧。”
两人闲等之际,昭相雪莫名盯着于婉,看了许久。
“你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不妥吗?”
昭相雪方觉唐突,慌忙闪避道:“没有没有,我只是看你像我的一位故友。”
“咦,你还藏了位红颜知己啊!可以啊!艳福不浅啊!”
“婉姑娘说笑了,在下孤身江湖二十多年了,哪有什么红颜知己。”
“你这风姿绝卓的,不应该吧!”
“婉姑娘倾国倾城,不也是孤身一人嘛。”
“诶,昭少侠此言差矣,我可不是孤身一人,我可是柳絮楼的头牌,帘下宾客,没个几千也有几百吧。”
“柳絮楼?那种烟花之地,往来皆是纨绔子弟,酒混之徒,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昭少侠去过?”
“那倒没有,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我劝婉姑娘还是尽早离开的好,久居其中,必受其害,你所谓的帘下宾客,不过是贪图你的美色罢了,不可当真。”
于婉微微一笑:“那这么说来,我与你境况相仿,皆是孤身一人。”话罢,于婉突然凑近昭相雪耳畔,妩媚细语道:“不如,你把我娶了好了,咱们凑合凑合,也算是成了双。”
这话还真的把昭相雪给惊住了,虽然自己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此处省略一个万褒义词,但两人才见过两、三面耳,剧情发展得也太快了吧,有诈,一定有诈!
昭相雪莫名紧张、脸红起来:“姑娘~姑娘说笑了吧,我与你才见过两三面而已,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啊。”
于婉却是一脸轻松,大笑起来:“那,我们就再多见几次面,以后再说这些!”
场面一度尴尬至极,昭相雪正不知该如何作答时,一小卒走入店中。
“昭帅,白波堂主有事请你前去商议。”
昭相雪宛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好,我马上就去。”话罢,昭相雪面露难色:“婉姑娘,实在抱歉,我这边还有急事,今天咱们就逛到这儿吧。”
“你有事儿,你就去忙吧,咱们改日再逛!”
“好,告辞。”昭相雪转身离去,行了七、八米,突然听见后面有个女子喊道:“相公,路上注意安全。”,听其声,好像是于婉的声音。
昭相雪愕然回首,确定了,真是于婉在喊!
昭相雪打了个寒颤,快步离去。
昭相雪走后,于婉前往客栈与苏起、枯恂汇合,一番数落后,三人分配好各自任务。次日清晨,枯恂整点好两万人马向长杜进发,苏起扮做军中幕僚,随其同往,于婉则留在冀州,继续假扮柳絮楼头牌,打探太平道高层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