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豫蛇教:
豫蛇教内,众弟子跪坐在正殿中央,于婉、展平、昭相雪、枯恂四人则围坐在角落的偏桌上,
青菱师太正坐首席,向众人宣告道:
“眼下,魔头骷魅已死,树倒猢狲散,魅影教再也掀不起大浪了,我也该把教主之位空出来,让给你们这些新人了。”
“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吗”秦嫣柔略带哭腔,语气有些焦急,身后师妹亦俯语道:“师傅,不要离开我们啊,我们会听话的,以后绝对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杜菱笑了笑,摇摇头,眼含泪光:“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怎会惹我生气呢。”
“师傅,那是为何啊?”
杜菱看了看角落里的展平,满脸洋溢着幸福,接着她从主位上站起,问道:“你们知道,灵源师太,为何要对我行师礼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懵逼,摇摇头,不知何由。
杜菱道:“这得从十六年前说起,那时的我只是江湖上一个小有名气的侠女,一次意外,我从思过崖上坠落,崖高千丈,我本该至此摔死的,或许是我命不该绝,又或许是师祖显灵,我全身经脉寸断,但却尚存一息,在一条竹青灵蛇的照顾下,我活了下来……
十六年前,杜菱从青州一山崖上摔下,倒在一片血泊中,骨骼寸断,却有一息尚存,就在她昏迷不醒时,一条长约一米的竹青灵蛇将她唤醒。醒来后的杜菱恐惧不已,但她身受重伤,动弹不得,除了与竹青灵蛇共处外,别无选择。所幸,竹青灵蛇并无恶意,相反,它还天天给杜菱带一些草药过来,或喂她内服,或外敷在她伤口上,很有灵性的一条蛇,半个月后,杜菱不仅伤势见好,身体也变得异常柔软。
又一个月过后,杜菱基本痊愈了,此时,她的身体已是伸缩自如,柔软如蛇。一个月的与蛇共处,更是从竹青灵蛇身上悟出一套功法来。但在用这功法爬出山崖时,始终是还没爬到半山腰,又落下山去,显然,杜菱的悟性并不算太高,并没有悟出这套功法的核心。
一日,竹青灵蛇突然变得异常躁动,总是无端拖咬杜菱的衣服,似乎想带她去一个地方,杜菱跟随竹青灵蛇走了许久,竟来到一处墓前。
这墓很普通,就是一个小土堆,外加一个石碑,四周全是野草、枯木,看起来,这墓很久没人来打扫过了,是个荒坟。墓虽然普通,可这埋葬的人可不寻常!细看这座荒墓,墓碑上刻着四个大字:“林琬之墓”
杜菱大惊:“林琬?豫蛇庵?”
没等杜菱缓过神来,那条竹青灵蛇便从一缝隙处,伸进了林琬墓中,半晌后竟咬着一本秘籍出来了。杜菱拿起秘籍一看,竟是失传已久的《白菱神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杜菱翻开了第一页。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两行字:
此功凶狠非常,练功稍有不慎,便会经脉寸断,爆体而亡!后世有缘人若寻得此功,当谨慎练之。
此功万幻灵巧,平崖跨海无所不能,后世有缘人若练得此功,当是我白菱师太弟子,望阁下在脱困之后,能替我振兴豫蛇庵!
杜菱看后一想,如今小姐生死未卜,展兄也下落不明,而自己又受困崖底,不妨练此神功,说不定还真能摆脱目前困境。
没想到,这神功仿佛是为杜菱量身定做的,只两个月,她便练成了白菱神功,逃出了山崖,为报林琬恩情,她来到了豫州,加入了豫蛇庵,灵源师太知道她的遭遇后,立马将庵主之位让给了杜菱,这便是广为人传的,只一周,便从门徒升为掌门的妙事。
“如今豫蛇教也算得上名门大派了,我想,我应该已经完成了师祖她老人家的夙愿了,孩子们,请原谅我的自私,余生,我想走走自己的路。”
一些弟子任是不舍,还欲挽留,但事实上,她们都清楚,美好的宴席,终会有散去的那天,离别在即,免不了伤心落泪。
杜菱走到秦嫣柔身边,将她扶起:“好了,柔儿,从今天起,你就是豫蛇教的首席了,别动不动就哭。”一边说着一边替秦嫣柔擦拭眼泪。
“别担心,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可不能忘了我这个师傅啊。”
秦嫣柔听了这话,立马跪拜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您永远是我们的师傅。”身后师妹们也整整齐齐跪拜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您永远是我们的师傅”
大会散去,杜菱将一些人约至书房闲谈。
杜菱拉着江雨潇对枯恂说道:“枯恂,别以为潇儿跟你去了凌云谷,你就可以肆意欺负她了,我跟你是说,你要是敢欺负潇儿,别说你师傅孤殇救不了你,就算是谷月清亲自出面我也会拆了你们凌云谷。”
“你们别打趣了,潇儿不欺负我就好了,我哪有能耐欺负她啊。”
于婉闻言立马补起刀:“你能耐可大了,潇姐,你可千万别被他这老实憨厚的表象给骗了,我在凌云谷时,大家都很疼我,就他天天找我麻烦。”
江雨潇听了这话,立马朝枯恂背部拍去一掌:“于姑娘这么可爱,你居然敢欺负她,说,真的假的?”
“嘿,小师妹,你可不能歪曲现实啊,我记得有一次,你偷采杜冥的鱼鳞草,被他发现,关在地窖里,是我和大师兄跪了三天三夜才把你给放出来的啊。”枯恂手舞足蹈的辩解道。
于婉定睛想了想,面色更怒:“我想起来了,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想偷鱼鳞草,我只是在外面替你把风而已,没想到杜冥那臭老头儿抓不到偷药的,把我这个望风的给抓了。”
众人听罢大笑起来。
众人笑过之后,杜菱缓了缓脸色,问道江雨潇:“潇儿,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跟这个臭小子去凌云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