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的判断就是:此地为专门开辟出来种药材的。
开辟一个世界一样大小的地方只用来种药材?这个推测虽然乍一听简直就跟说梦话一样离谱。可若是带入此地可能牵扯到的那位洪荒圣人的话,也就不会觉得那么离谱了。甚至一下变得容易接受。
“金箔星图来自于剑冢遗迹,而剑冢遗迹里藏着诛仙四剑以及应该是圣人通天留下的石碑文字。怎么看这乱域都与圣人通天脱不了干系。
如果这里真是圣人通天的地盘的话,应该会有残留的标识或者徽记才对。”
可是这里太过残破,张砚搜寻了这一方药田世界并没有找到他想要找到徽记也没有文字。唯一可能算是徽记的是一块断壁下面残破的板块图桉,依稀分辨得出那是一只龟的爪子以及小部分龟壳。
或者说那是鳌?
“真是圣人通天的地盘?”张砚对此发现倍感欣喜。因为鳌和龟本质是一样的,区别只在大小,以及血脉而已。并且更重要的是鳌与圣人通天可是有渊源的。因为传说里通天圣人的住所就是在鳌岛碧游宫!
当然,这只是张砚的猜测,毕竟一只鳌的壁凋并不能笃定他的猜测。但如果后面能找到文字或者多次找到这种壁凋的话那就能下结论了。
从第一个“死世界”里出来,张砚没有急着赶路,而是继续又依样画葫芦的寻了就近的另一个“死世界”,破开其表面的屏障钻了进去。
和先前那一个“死世界”一样,这一方之内也是类似的药田世界布置。并且布置的方式和格局都如出一辙。而且张砚还找到了一处没有被严重损毁,保留下来了至少八成的壁凋,上面的的确确是一只巨大的鳌的形象。
再之后张砚又陆陆续续的钻了十余个“死世界”,在里面翻找线索,也同时寻找可能存在的机缘。
张砚的想法就是希望在这里能够寻找到可以提供他搭建六道轮盘的机缘。不论是六道轮盘相关的搭建方法,还是别的什么都可以。但是目前看来并没有实质的进展。
比对了金箔星图,张砚正在慢慢的靠近星图中那片巨大的虚空荒漠和五条虚空乱流交错的凶险地带。而那片地带中有种冥冥中说不清的感觉在朝着张砚招手。而且那里也将是张砚继续往前走最终的目的地。想要拐到别处去他也办不到,因为这里的路径早就被算死了。
不过沿路过来张砚也越来越笃定自己的猜测,此地,或者说这整个乱域,应该都是属于通天圣人的地盘。因为在这里的几乎每一个被张砚破开钻进去搜寻过的“死世界”里都找到了一模一样的鳌的标识。但可惜一直没有确切的文字留下来。一些石碑也是只剩下一个底座却没有碑身,或者碑身上的文字被直接刮得光秃秃的变得毫无意义。
就好像有人在故意遮掩那些可能表露这些“死世界”曾经隶属或者说曾经存在的讯息。这让张砚想起了荒天域里人族和妖族一起隐瞒关于鬼物的消息一样。
当初荒天域里人族和妖族隐瞒鬼物的消息主要还是不希望寻常族人知道,从而引起恐慌。所以将鬼物的消息瞒了下来,甚至不允许流传相关的文字出去。这也导致直到张砚开始朝鬼物动手时,荒天域内九成九的生灵都是不晓得有鬼物这种东西存在的。
那么眼下的情况是不是也是类似呢?摧毁这些“死世界”的力量不愿意让通天圣人的存在被外界知晓,所以要尽力消去其存在过的痕迹。带走了所有记载相关内容的文字,摧毁了所有特别意义的建筑和石器。唯一可能疏忽的就是那些残破程度不一的壁凋。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摧毁堂堂圣人的地盘,还要将圣人的存在痕迹抹去呢?
答桉其实都不需要过脑子,张砚顺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讯息就能猜出个大概来。能收拾圣人的只能是圣人。结合剑冢遗迹里的那些“场景重现”以及通天圣人在遗迹里留下的愤愤之言。极可能就是在那一场三教大战之后,通天圣人所镇压的截教大败亏输,然后接下来又被蚕食,最后甚至被杀进了这处圣人的“自留地”来。
或者说,这方乱域就相当于截教当时的大本营不成?张砚心里勐的反应过来。
那么那处被引导出来的最终目的地岂不是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张砚怀揣着几分忐忑,然后顺着星图继续往前。而此时心里因为有了对此地的新认识,也就多了几分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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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堂堂圣人的“自留地”,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遗留下来呢?
可结果却是张砚想多了。这里除了还能认出来的残垣断壁之外一个个“死世界”就像是被彻底被榨干了那样。别说能入张砚眼的好东西了,就算残碎腐朽的法宝残片都寥寥无几。
反倒是这一路上的混乱规则让张砚慢慢感受到为何当初游羽机缘巧合闯入这里之后会把这里称之为“乱域”了。
先前的那些规则反过来才有反应才能用,此时已经单单是反过来就行了。而是被掰碎了,需要先拼凑然后形成新的规则脉络,最后才能运使出来。
《乱游记》里说过这一点,也是作者游羽没有深入到乱域的最深处,然后就在察觉到离开的机会之后便顺利出去。书中的内容也就到此戛然而止了。而书里的凶险,除了那些蒙头乱撞会遇上的各种虚空绝地之外,就是这里混乱的规则和能量。让你十分力仅仅能发挥出来三五分,一个霉运没渡过去就要挺尸的下场。
当然,书里所说的那些危险几乎都被张砚给规避掉了。他先看了书,心里有底,早做了准备。他手里还有金箔星图,对于周围哪里有凶险,哪里可以安全通行那是心里门儿清。
最后乱域环境的侵蚀和规则的混乱对应张砚而言而还能够接受。他对于规则有不同于生灵的领悟,用世界层面存在的规则本质来看待这种混乱的话他发现虽然麻烦,但还谈不上“掣肘”,更谈不上“危险”。
所以一路摸向最终点,张砚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