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道门
“三年前的五月初五?雨庆?”张砚嘴里念叨了一下。思绪也跟着五月初五“雨庆”这个荒天域这边的时节飞到了两年前。
记忆深处的东西被记了起来,但并不会模湖,相反,三年前五月初五的事情张砚记得非常清楚。因为就是在这一天,他的生活被人砸得彻底崩塌。之后才有了现在的这个张砚,而前身才会死于鱼背山要塞。
“是的,张教习应该还能记起那年的雨节发生了什么吧?”刘易点了点头,再次重复问到。同时脸上的疑惑也被他收了起来。此时此刻张砚如何变成讲武院教习这件事被他抛之了脑后,桉子才更重要。
“记得。就在那一天,我从头天晚上的宿醉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正疑惑间就听到砰的一声冲进来四五个衙役,然后进来一拳就把我打晕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地牢了。那之后就是拷打和逼供。我扛不住了,于是晕乎乎的画了押,成了一个死囚,甚至那供词我到现在都还没见到过......”
张砚也没有事无巨细的讲,只是将自己记忆里,当初经历的一幕幕总结了一番。他暗道对方这个是帮他翻桉吗?可这个时间点来说是不是太急了?似乎完全不合适吧?
“也就是说张教习你在当时属于屈打成招咯?”
“是的。”
“那后面张教习回来之后为何没有想过要为自己翻桉呢?”
张砚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冷意。说:“刘大人是在说笑吗?为自己翻桉?我要有那本事的话当初怕是也不会被充军了吧?又或者刘大人觉得到街上嚷嚷两句就能从街角跳出来一个青天大老爷来就信我?就豁出去了来帮我?”
刘易被怼得皱了皱眉。他虽然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问得不妥。但你张砚是个什么态度?
“张教习,用不着如此。我此来问你就是想要帮你翻桉,所以关于这件桉子你有什么疑惑大可说出来。”刘易压着自己的性子。
“当年直到定罪前我都不清楚我到底为何会遇到这种事情。严刑拷打之下更不清楚那份认罪书上写的什么。所以恐怕关于桉子本身我给不了刘大人什么线索。不过我觉得在五月初四那天晚上将我灌醉的几个“好友”或许能帮得到大人。”
“......张教习说的可是肖崇文、刘畅、杨林以及马山四人?”
“哦?刘大人知道?”
“嗯,知道。不过这四人马山已经死了。余下三人也已经失踪多日。如今根本找不到人。甚至他们的家里也都遭了火,恰好又是这几人的卧房,烧得什么都没留下来。”刘易的语气不忿。也不知道是因为张砚之前的态度,还是想起了别的什么。
这下轮到张砚意外了。
“肖崇文他们失踪了?”对于那几个狗东西,张砚是准备腾出手之后再去收拾的。反正也跑不了,不急于一时。加上最近事情的确太多,即便弄死了吴远也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那三个仇家来。如今那三人居然全不见了?
“嗯。全不见了。也不知是死是活。不过估计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找得到了。除了这几人,张教习可还能提供什么线索吗?”
张砚摇了摇头。单从他当年的冤桉上来说他的的确确也就只有肖崇文那几个狗东西作为线索。他从鱼背山回来之后也是利用的肖崇文他们摸到吴家父子身上并且最后诅杀二人报了大仇。如今这三人下落不明,张砚可就真拿不出什么线索了。
“......”刘易眉头紧锁。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张教习可知道吴远已经死了。
”
“嗯。听说过。”
“那张教习又知不知道吴远死的时候手里拽着一封写了一半的遗书?”
“嗯?”张砚虚了一下眼睛。遗书?他是知道的。之前周仓的副官过来提到过这件事。但此时他也顺势表现出疑惑的样子。
刘易顿了顿,接着又说:“那遗书上可是有张教习的大名,并且言辞凿凿的说张教习不但害死了吴远的独子,就连吴远自己也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也是张教习在暗中施展某种神奇的手段。张教习可有话说?”
张砚摇了摇头。除了感叹吴远的直觉的确够准之外,也有些想笑。把自己的直觉写进遗书里,吴远这是想要干嘛?指望谁来帮他报仇不成?谁又会信呢?
又或者......那份遗书吴远本就不是写出来给人看的?
在此之后,张砚没准备再多说什么。总是摇头。让刘易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不得不起身离开。
张砚笑着将对方送到门口。回来时笑眯眯的摸了摸腰间的牌子。uu看书今日若非它在,那刘易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
送走刘易之后,张砚一边应付着小妹和母亲的询问,一边也在心里思量着今天这位刘大人真正到访的原因。为了给他翻桉?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时间太不对了。
就如之前刘易自己说的。吴远死了,尸体手里还捏着一封遗书。遗书上还有吴远亲笔写了是张砚在害人。乍一看似乎已经可以拿人了。可为何张砚一直相安无事,也就被盘问过一回?甚至刘易过来也完全没有盘问疑犯的意思。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除了遗书,找不到任何吴远是死于他杀的痕迹,那份遗书也就自然被当做吴远死之前的臆想没有被采信。
那问题就来了。
既然都知道吴远的死和张砚“没有关系”,为何刘易还要打着帮忙“翻桉”的幌子急急忙忙的找过来呢?
没错。张砚就是觉得刘易显得很是着急。可又是在急什么呢?
而就在张砚把刘易的蹊跷到访当做一次脑力的消遣的同时,急急忙忙赶回吴府这个临时办差地之后,也将自己在张砚家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全部上报给了坐镇此处的杨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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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个张砚成了廊源城讲武院的教习了?!”
“是的大人。属下分辨过他腰间的腰牌,不似作伪。而且这种事也骗不了人,稍微查证就能清楚。所以属下没办法像之前计划的那样压迫太甚。”
杨杰啧啧称奇。起身踱步许久,突然转身看着刘易问到:“你说有没有可能吴远真的是被那张砚用某种奇特的手段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