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历、老戴，坐下来，咱坐下来慢慢说。”林启越笑呵呵的招手，让历秉卓和戴春荣都坐下，又让秘书泡茶。“这事儿呢，原本就是我还有小许合计好的。”林启越亲自给历秉卓他们倒茶，笑着解释。历秉卓和戴春荣更懵了，不明白这到底啥意思。啥叫提前就商议好的？合着那天许世彦说的天花乱坠，都是故意唱戏呢？“是这么回事儿，我跟林书记呢，早就对矿泉水厂的事有过深入探讨。我俩都认为，目前不适合大规模生产，销售渠道、包装问题，都不太好解决。”许世彦那边接着往下说。“目前咱们厂生产的矿泉水也好、可乐也罢，走的都是高端路线。不求产量，只求高品质高价格，少而精，正好咱那泉水够用，不需要另外发展。我的意思呢，最起码也得再过三五年。等这个塑料包装的问题能解决了，等咱们的这些高端产品在国外站稳了，回头可以发展国内的时候。再找个地方另外建厂，都完全来得及。”“咱场技术科目前不是在研究各类野果的人工驯化种植么？这是咱们提升产品竞争力的一个有利条件。以后咱们有自己的野果生产基地，随便找一个好点儿的泉水，就能建厂生产。现在建厂，能干啥？酿啤酒白酒？咱是参场，主业不还是人参么？要说是生产点儿药酒啥的，还勉强靠谱儿，可也用不着自己投几百万整个厂子吧？就算咱真要生产药酒，县里好酒厂有的是，让他们照着咱的标准酿酒就行。何苦来投好几百万，整个厂子酿酒啊？”其实，不管哪个行业，如果能做到专精，都很了不起。有的时候未必就是大而全才好，很多大厂后来为什么维持不下去了？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啥都想插一脚，下游上游各种产业都想着自己干。摊子铺太大就造成了机构臃肿、蠢笨不灵活，一旦出现意外，很难调转方向。“咱场子马上要研究生产营养型功能性饮料，一样还是走高端路线。咱就玩点儿有技术含量，别人暂时玩不转的东西，挣钱多，还不用累死累活的加班生产，那多好啊。至于泉阳那边，让姓陈的去折腾吧，三年之内他能把厂子弄明白，就算他有本事。他要是整不明白，省里饮料厂投这几百万，最后闹不好就得打水漂。咱倒不是盼着人家不好，咱也希望有个人在前头给咱趟个路，对吧？”许世彦一边说，一边笑，只是这笑里的含义，可就多了。省里有不少人都看着矿泉水产业好，成本低利润高，都看着一参场眼红。要不然他们能派了陈继辉过来？既然他们眼红，那就让他们去试啊，看他们能不能玩得转？能玩好，有那边的例子，一参场也可以少走弯路。矿泉水的市场大得很，谁家也不可能做到垄断，只要市场定位准确，都能分一杯羹。要是玩不好，过几年把自己玩残了，玩傻了，那是他们没本事。只知道看别人挣钱眼红，自己却经营不来，不用别人说，自己就得灰熘熘滚蛋。对一参场来说，根本不影响什么，还能把碍眼又瞎搅合的人弄走，也挺好。话都说到这儿了，历秉卓和戴春荣要是再不明白，那这副场长也就不用干了。“得嘞，啥也别说了，干活去。”只要不是他们参场吃亏了，别人爱死爱活跟他们没关系，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赶紧回去盯着生产呢。历秉卓和戴春荣一阵风似的来，又一阵风似的走了。许世彦这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林书记，要是没啥事儿，我也干活去了。技术组那头还有不少事情，我得盯着他们把冻干试验做出来。还有那个功能性饮料，也得尽早出来样品才行。”许世彦成天带着人做试验，其他事情也就顾不上了。好在参市那边有周庆国盯着，周庆国前阵子刚提了副镇长，主抓参市建设工作。有他在，配合着苏安瑛，参市修建的进度还可以，不算慢。苏安瑛之前提议，说是自家东头盖四间房子，许成厚那边盖五间厢房。这事儿她亲自盯着呢，目前进展也很顺利，地基已经下好，砌到平口。这回苏安瑛也学着参市那边，用钢筋打圈梁，房子更坚固。圈梁打好，水泥需要养生，等养好了才能继续往上砌砖墙。有苏安瑛和许成厚看着，家里盖房进展也不慢。至于山上，有黄胜利赵建设等人看着，趁着不下雨天晴的时候，把那些草根啥的都点着烧了。大树根，许世彦说别烧，他们现在有车，傍晚回来的时候都捎回来。等着冬天没事儿了搁油锯截出来，树根结实，烧炉子最好不过。赵建设几个都听话，每天下午回来，都招呼那些干活的，把大树根装半截子上头，拉回来。今天这家一车，明天那家一车。随便堆在园杖子外头，这玩意儿也没人惜的偷。参地周围，看参的小房也有模样了。参市拆下来那些木料，什么梁柁、檩子、八板、棚板、门框、窗框、门、窗等等，不好的就直接留着烧火了，好的全都运到了山上来。十几户的房料，挑好的盖几间看参小房，那不是绰绰有余么？正好，省钱省力又省心，挺方便的。转眼间，快八月二十号了，郭守业家闺女果然录了长春银行学校。应众人要求，郭守业安排了几桌款待亲朋好友。郭守业特地给许世彦打电话，让许世彦领着爹妈，还有媳妇孩子，一起过去热闹热闹。之前郭守业就说，要认许海源当干儿子。许世彦回家后跟爹妈还有媳妇商议了，许成厚他们都没啥意见。许成厚还说，那个郭守业两口子都父母双全，人家也是有儿有女，一看就是福禄深厚的人。许海源呢，有点儿太聪明早熟了，也不是啥好事儿，认个干爹干妈都是有福气的，说不定能带一带。许世彦虽然对这些说辞不咋相信，但父亲说了，他也不至于反对。许家和郭家不管有没有干亲这层关系，该相处的也是照常相处。于是又问许海源，许海源那孩子鬼精鬼精的，也不反对。于是这事儿就算两家口头约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