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岳崇山莫名其妙的消气了,杨兴国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他发现岳崇山的眼里,貌似有些许疲惫和无奈。不过还没等杨兴国细想,门外就传来保姆的声音:“老爷子,绮花和星月回来了。”话音刚落,岳绮花和杨星月就走进客厅。“爷爷,杨叔。”岳绮花先跟两人打了个招呼,看了一圈客厅后问道:“特意让我赶回来,我爸他人呢?”杨兴国见岳崇山不说话,出面打圆场道:“你爸他因为工作,刚走没多久……”岳绮花撇撇嘴:“哦,也就是说把我喊回来,他自己却先溜了是吧。”杨兴国一时语塞。“回头我狠狠地说说他去!”岳崇山这时主动接话话茬笑着说道:“那栋公寓住的怎么样?要是感觉不适应,我再帮你们换个地方。”“挺好的啊,设施齐全,离学校也近,上下学很方便。”岳绮花顿了顿接着问道:“那我妈呢?”岳崇山连连摇头:“你妈还是老样子,听说你爸回来后她就不回来了,只是托人把礼物送过来,东西小吴送到你房间里了。”“他们这俩人怎么跟小孩似的。”岳绮花翻了个白眼:“斗了这么多年都宁愿死扛着,也不肯先低头。”岳绮花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家庭持悲观的看法。在她看来,父母俩虽然名义上是离婚,但本质其实就是在怄气。稀客都已经不在了,杨星月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既然岳叔都已经走了,那我们就直接开饭吧!走之前没吃早餐我肚子都饿扁了。”说着,杨星月就拉着岳绮花,准备上楼静候开饭的消息。嘴上说着想快点吃饭,但她那点小心思,客厅里的每个人都能看穿。杨兴国看了眼手表:“这才刚十一点,午饭吃这么早?”杨星月打了哈哈:“哎呀,早点吃完早点回去,下午我们还要跟同学一起出去玩呢。”看着自己笑面如花的女儿,杨兴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笑着调侃道:“这才刚回家就想着离开,你岳叔叔重要,爷爷和爸爸就不重要了是吧?”“爸!”杨星月皱着眉跺了跺脚。“行了,你小子少多管闲事!”岳崇山突然伸手捶了下杨兴国的肩膀,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杨兴国转过身子,那目光仿佛是在说:我在帮你说话,咱俩不是站一边的吗?岳崇山十分霸道的质问道:“看什么看?有我在你还担心绮花和星月会吃亏不成?大人少对小孩的人际关系指手画脚!”“不是,我还没说什么呢。”杨兴国辩解道。“少废话,光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岳崇山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重锤:“你也该多锻炼锻炼身体了,随便碰一下就疼的龇牙咧嘴还怎么抓人?”面对讲物理的干爹,杨兴国只能委屈的把话咽回肚子里。不然还要挨拳头。在外面他是人人敬仰的杨局,但在这个家里,家庭弟位一目了然。岳崇山可不是那种弯腰驼背,拄着拐杖行走的小老头。身为内华市古武术协会的会长,岳崇山一身肌肉虬结,壮的像头野牛。光看他那发达的弘二头肌,说他一巴掌能把人扇成植物人都不会有人怀疑。岳崇山转过头看向岳绮花和杨星月,立即换上一副慈祥的笑脸:“好了,既然急着走,那就先回房间等开饭吧,正好趁着这段时间看看给你们准备的礼物。”“谢谢爷爷。”杨星月甜甜的说道。随后就拉着岳绮花一溜烟跑到楼上。确定两人都上楼后,杨兴国略显不满的说道:“爸,你最近几年也太宠她们了吧,什么事儿都随着她们的性子来……”岳崇山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她们现在可比当年的你还要懂事儿,有什么好担心。”当年那种乱世能跟现在比?杨兴国看着岳崇山:“虽然那个叫艾凉的小伙子是挺不错的,可我还是不赞同星月这个年龄段就谈恋爱,毕竟算上今天她也才刚刚成年,再等两年还差不多。”“说得跟他们两厢情悦似的。”岳崇山搂着胳膊:“星月喜欢那小子,人家喜不喜欢她还两说呢。”“他敢!”杨兴国大叫一声:“我女儿还配不上他了?”所谓男人就是这种生物。在有野猪接近自己家白菜时,他会拿着猎枪拼命驱赶。可如果野猪对自己家白菜表现的不屑一顾时,他又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岳父在看女婿这方面,跟无理取闹时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岳崇山漠然道:“呵呵,成天说我霸道,我看你比我还霸道,难道就允许星月喜欢人家,就不许人家喜欢别人了?”别看岳崇山这人一身肌肉,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实际上,他大多数情况下都非常通情达理,很少以势压人强迫别人。“这……这是两回事!既然那小子不喜欢星月,那就绝不能让她往火坑里跳!不行,回头我就给星月办理转学手续。”杨兴国没问岳崇山是怎么知道,或者说他心底清楚岳崇山是怎么知道的。岳崇山抬手按在杨兴国的肩膀上,把他压回沙发:“兴国,做家长的是应该引导孩子走向正途,而不是让她们走向家长想让她们走的正途,明白吗?要让她们自己从挫折中反思,家长直接把话说明白,在跌倒之前去纠正错误,只会适得其反。况且那个艾凉我调查过了,虽然性子冷了点,但面对星月的主动,他从来没有毛手毛脚过,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不用担心星月会吃亏。”您说的都对,我很认同,所以能不能先把手松开?杨兴国只觉得自己的肩胛骨在嘎吱作响,他强忍着肩膀传来痛意:“我知道了,我不会对星月的事情……”话还没说完,岳崇山就松开手:“你就算管也没用,那个艾凉又不跟星月在一所学校。”揉着肩膀的杨兴国皱起眉头:“不在一所学校?以他的成绩,进入内华实验中学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