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佛界。
天下仙宗,南有天元,北有九道,其余八宗分散各处。
魔族入侵,天下纷乱,小宗小派首当其冲,被灭门者不在少数。
这时,九道宗掌门景华真人飞书百道,提议结盟,天元宗郑漾荻真人当先回复,然后是衍月门,青鬼山,古月门,玄音阁,飞花楼,….等,纷纷同意。
九道院作为景华真人的弟子开始忙碌,谢舟洲,詹真,孙睿,周惊,孙文鹰,宋一春,齐律,等一一都被召回,独独少了小师弟伽蓝,于是首席核心弟子高子瑜找到大长老孟宪浩真人。
“找伽蓝?”
“是,请大长老帮个忙给伽蓝师弟写道符书!”
“干嘛不找你师尊!”
“弟子不敢!”
高子瑜是真不敢,跨界传音他还没这能力,只好求到这位这,大长老孟宪浩真人看着可怜兮兮的高子瑜,终于点点头,符书末尾写道,把阿土带回来。
圣隐寺。
隐藏在无尽台阶高处的佛殿内,班措亲自守着,禅香袅袅,木鱼声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滋养着伽蓝的神魂,…!
一旁,五个小孩一个大人都在安静的抄写佛经,而绥涧托腮趴在伽蓝的床沿旁,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伽蓝。
突然绥涧起身,道:“禅师,我出去一趟!”
班措还未答,千千问:“去哪?心经还没抄完呢?”
“我去找一下阿涧,经书回来抄!”
千千忍不住说:“你总这样?心经抄完再过去!”
绥涧犹豫了,她要去确认一件事,而千千是伽蓝派来看着她的。
木鱼声依旧,班措开口说:“心有挂碍,强留又何必?绥涧,回来抄十遍可愿意!”
绥涧想都不想答:“愿意!”
千千骂道:“笨蛋!”
南梁抬头,看了一眼依旧熟睡的自家殿下,复又低头认真抄写心经,禅香袅袅,木鱼声有节奏的敲击着,一圈圈涟漪的禅音不断,….,滋养这殿宇内所有人的神魂。
这音其实很犯困,小阿土不知不觉趴着睡着了。
第五进的药王佛主殿,后殿有小门,小门内有一方不起眼的小铺,还有天井。
白眉老僧净坛长老和方丈弘一法师在下棋,方丈弘一法师持黑子的手落下一子,说:“师叔祖,前尘之事前尘了,往事心知就好,您说呢?”
“可…?”
“师叔祖,你想让回轮后的净绥师叔重新背负上一世的枷锁吗?何其无辜?您也说了上一世你们也只是萍水相逢!”
白眉老僧净坛长老持白子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阿涧!”
方丈弘一法师抬头打招呼:“绥涧姑娘,来了!”
“弘一法师好,你们在下棋呀?”
不知怎着,看见绥涧白眉老僧净坛长老一个慌神,白子落在了不该落的地方。
方丈弘一法师笑说:“师叔祖,您输了!”
搬了个小凳过来,绥涧笑着把黑白棋子分别放回棋篓,说:“阿涧!再下一盘呀!”
方丈弘一法师笑答:“绥涧姑娘,老衲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白眉老僧净坛长老身份特殊,这里其实自成一方天地,店铺倒也是真的存在,不过非有缘人不得而入。
绥涧,自从知道身世的那一刻,就把阿涧当成她唯一的亲人,这里当然也是她的家,现在熟门熟路。
白眉老僧净坛长老已收敛心神,整个人已经静下来,起身从内屋拿出早准备着的小吃食,又动手煮起了茶。
行云流水,禅意自然而然流出,一时茶香飘满这方天地,吃着零食的绥涧忍不住问:“阿涧!你就没有想过报仇吗?”
白眉老僧净坛长老抬头,看了绥涧一眼苦涩一笑,一边分茶一边说:“想过!”
绥涧突然不敢问了,拿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说:“我小时候吃的是什么蜜?”
白眉老僧净坛长老一愣,如实答:“野愧花蜜!”
绥涧笑问:“阿涧!你这里有吗?我馋了!”
想起师侄弘一法师的叮嘱,什么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笑答:“那蜜好吃吧,可惜吃不到了,那是家乡后山特有的野愧花儿,花香清淡,蜜也是这种香味!”
可她明明闻到了,绥涧:…..
绥涧又问:“阿涧!伽蓝到底是不是….?”
白眉老僧净坛长老答:“不知道!那天也是老衲第一次见到他!”
绥涧:“阿涧!你为什么不结婚,你明知道古族就剩你一个了?”
白眉老僧净坛长老又陷入回忆,那是段什么岁月?万族被屠?知道仇人又如何?….,半响笑答:“不是还有你吗!我们小绥涧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终于绥涧问出心中想问:“我想嫁给伽蓝,我觉得他就是净绥哥哥!”
绥涧又说:“我问过了,密宗一支是可以娶妻的,阿涧,你说我嫁给净绥哥哥好不好?”
白眉老僧净坛长老邹眉头,正不知如何答,突然,外面肉眼能见的速度成片成片的小野白菊在消失。
白眉老僧净坛长老轻轻说:“佛子,醒了!”
佛子?绥涧突然被这两个字刺激到了。
绥涧再抬头,问:“阿涧!你也不同意?”
白眉老僧净坛长老想了想答:“佛子如果真是净绥的话,他也因护你我身死道消一次,再轮回,前尘往事皆忘却,绥涧,净绥不欠我们,伽蓝这一世是佛子!”